刁蠻女友鑽石男(燕歸來)
從劇組出來,樂謠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因為是酷夏,下午五六點鍾的太陽依然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原本想要打車回租住的地方,又實在覺得過於奢侈,心裏很是掙紮了一下。
正方,左右也不缺那幾十塊錢,何必讓自己受罪?
反方,你才工作半個月,一分工資都沒有領到,憑什麼過上下班打車的小資生活?
樂謠沮喪地發現反方獲得了最終勝利,正準備穿過馬路去對麵搭乘公車,這時一輛紅色蓮花跑車從她麵前駛過,樂謠一時不察,腳下幾個趔趄,那輛車子在前方三四米處停了下來,車窗被搖下,裏麵的男人一身皮衣,架在挺直的鼻梁上的墨鏡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他唇角微挑,帶著些微玩世不恭的痞意,“美女,沒事吧!”
樂謠的臉色有些蒼白,實在是被嚇到了,這剛剛可是命懸一線啊,她初到本市,可不想兩個月後缺胳膊斷腿地回家。
車子被倒退到她身前,車內的男人看著她眨眨眼睛,眼睫長而卷,稚童一樣,漂亮男人一旦刻意裝起嫩來,殺傷力著實不小。
“真嚇到了?我剛剛沒撞到你吧!”男人小心翼翼地說,似乎十分的抱歉,隻一雙眼睛,靈動閃爍,還帶著頑劣的笑意。
樂謠恨不能往他漂亮的臉蛋上踹上一腳,深呼一口氣,她嬌斥:“嚇死人家了。”自己先雞皮疙瘩抖一抖。
“我請你吃晚飯賠罪不行嗎?”男人賣著乖。
這真的是電視屏幕上光鮮靚麗的超級明星偶像歐諾嗎?樂謠現在才深刻地理解到什麼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她認識他不過幾天,已經深刻領教了他嘻皮耍賴的本事。
怕被記者拍到,樂謠自動上了車,“以後可不許這樣嚇我,我缺胳臂斷腿兒的你賠得起嗎?”
歐諾不怕死地笑著,“把我賠給你啊!”
樂謠啐他:“你現在不就是我的嗎?”
歐諾微微側過頭來對她笑了笑,這笑容明媚耀眼,幾分深意。
樂謠自然裝作不知,理直氣壯地與他對視了幾秒,歐諾伸出手來抓她的手指,樂謠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便由著他,一副不搭理他的樣子看向窗外。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路上車行如織。
輕易地上了天王偶像歐諾的車,這件事順利得讓樂謠有些恍惚,不由得回味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半個月前她獨自來到本市打工,在歐諾所在的劇組後勤部裏做一個小小的雜物員,負責一切瑣事,但即使是同在一個劇組,她與歐諾也一直沒有說過話,頂多或遠或近的看他一兩眼,便已經是頭獎了。
直到一個星期前——
“樂謠,昨天送去幹洗的戲服拿回來沒有?”
“樂謠,那副芙蓉耳墜哪去了?”
“樂謠,剛剛地麵被弄髒了,你快讓人去處理下,趕著拍下一幕呢!”
……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笑容清甜,一一應承著,沒有一絲不耐,見者無不心神愉悅,忍不住輕輕彎起唇角,大家喜歡和這小姑娘相處,大事小事,隻要出了事,首先叫聲樂謠一準沒錯,她一定能在最快的時間裏最有效的幫忙處理好一切事情,似乎大家都忘了,這女孩子來到劇組也不過短短一個星期。
當天晚上拍戲拍得較晚,待下班的時候已近淩晨,導演請大家去吃宵夜,浩大的一個劇組連演員到工作人員共幾十號人,人家店麵裏坐不下,便在外麵露天搭起了桌子,樂謠自然是和一些工作人員坐在比較次的桌子旁的,正喝著湯,後勤部的老大胡一刀喊了聲:“樂謠,這邊來。”
樂謠放下碗走過去,“胡大。”話說這胡一刀原名胡刀,因為性格爽咧,江湖人稱胡一刀,再看這桌人,除了導演就是男女主角外加各個負責人,每一個都是鑲了金的啊!
胡一刀說:“你們看,這孩子長得多討人喜歡,虧得做事也麻利,至從她來了之後,咱們出的亂子少多了。”
樂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示擔待不起這樣的誇讚。
胡一刀加了個位置,樂謠謙讓了一下才坐下,飯桌上的各位大人物對她這新來的小角色似乎都起了興趣,興味盎然地問著她的身家狀況。
今年畢業,學校是四類專科,對口專業的工作不好找,嗯,很喜歡這份工作,喜歡哪裏?其實也說不大清,但是做這份工作覺得很開心,能夠開心地工作,很多人都求不到的……
林導笑著說:“既然這樣,以後你就跟著胡一刀吧,有他一口飯吃就一定少不了你的。”
樂謠馬上應著,笑臉盈盈,“我也是這樣想的。”
引得一桌子人都笑起來了。
“這小姑娘有趣,胡一刀,你賺大了。”
接下來樂謠開始向在座的諸位敬酒,大家看她小小年紀喝酒跟喝涼開似的,氣氛一下子給鬧起來了,這頓飯吃得十分盡興。
飯後各自回家休息,明日一早還要再次繃緊皮作戰,樂謠打了輛車,行到半路她讓司機停下來,“我想吐。”
司機變色,忙將車子停下來放她下去,收了錢,迅速駛離。
不多時一輛紅色蓮花跑車漸行漸近,刺眼的光亮打在抱著路燈嘔吐的女人身上,女人偏過頭來用手擋光,臉色蒼白,顯得有幾分弱不禁風的狼狽與淒涼,與剛剛在酒桌上的談笑風生截然不同。
跑車停在女人身邊,戴著墨鏡的男人唇角輕挑,“樂謠,你怎麼在這裏?”
路燈下的女人臉上忽驚乍喜,最後微微局促的苦笑,“司機看見我想吐,就把我趕下來了。”
嗬,“怎麼這樣?”似乎是在為她抱不平,“上車吧,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可以嗎?”受寵若驚啊!
歐諾點頭,“快上來吧!”
“那就謝謝了。”樂謠上了車,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看了眼靠在椅背上微醺的女人,原本蒼白的臉上此際泛著兩朵紅雲,似乎是真醉了,正閉著眼睛休息,這樣暗淡的光線下,他輕易就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眼睫,紅潤柔軟的唇泛著光澤,似乎在待人采擷。
到底是年輕漂亮,無論怎樣都是風情。
歐諾喉頭一緊,不自覺想了想他到底有多久沒有碰女人,自從開始拍這個戲以來,他是否將自己逼得太緊?
到了目的地,歐諾輕聲叫著她的名字:“樂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