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謠並未以醉賣醉,坐起來揉眼睛,聲音有些微啞:“到了啊!”似乎還弄不清狀況的懵懂。
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麵?
初見時的微微木訥,喝酒的八麵玲瓏,路燈下的蒼白倩影,睡著時的嫵媚嬌豔,初醒時的懵懂清純。
歐諾嗓音微啞,帶著夜色獨有的濃鬱,“好好休息。”
樂謠呢噥:“歐諾,你人真好。”然後狀似害羞地跑進黑漆漆的樓道裏。
男人微微怔愣,然後輕笑一聲,打轉方向盤離開這處平凡的民居。
走進浴室衝澡,樂謠不由得彎起唇角,眉眼間滿是清淡笑意,耳際似乎還回響著那句“好好休息”。
四個字,濃鬱沙啞,是男子動情的征兆。
見過孔雀開屏嗎?
那是雄孔雀為了吸引雌孔雀的本能。
嗬,,正向她微微抖動著尾巴……
“想什麼呢?”
感覺到指尖微微一緊,樂謠回過神來,紅燈車停,歐諾正看著她,她笑了笑,在心裏做著總結——至此樂謠就和曾可望而不可及的超級偶像歐諾勾搭上了,撒花,鼓掌!臉上卻一副故作得意的神色,“我要保持神秘感,才不要想什麼都讓你知道。”
歐諾俯過身子壓向她,故意板著臉,“我要知道。”
樂謠就嗬嗬笑了起來,這人,實在是孩子氣的緊,“開車啦!”
“不說就不開車。”他執拗。
“好啦好啦!”樂謠輕輕拍著他的手臂,“我告訴你啦,其實我是想到和你在一起,覺得好像做夢一樣,你知道,你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而我卻像路邊無名的小草一樣。”
歐諾隻是一直盯著她看,眸中似笑非笑。
這壞人,竟在這時候對她放電。
樂謠臉色微紅,催促著:“快開車啦,後麵都按喇叭了。”
歐諾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然後才開車。
那一吻落在樂謠的手背上,灼熱得嚇人,樂謠一顆心不自覺地跳得很快,輕輕咬了咬唇,要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是一件多麼輕易的事啊!他外表完美,孩子氣重,卻又時時會做些隻有男人才懂的事情,純稚與危險,他怎麼能將這兩種幾乎截然不同的氣質如此微妙地結合起來?
從36樓的高度往下俯視,車子像火柴盒,人像螞蟻,無端讓人生了世人皆渺小的唯我獨尊之感,怪不得人人都使盡渾身解數削尖腦袋地往上爬。
穿著精致禮服的小姐在場中間彈著鋼琴,佳人如玉,琴聲如水,其意境非同一般!
樂謠眸中放著光彩,“好地方。”
歐諾舉起葡萄酒,兩人碰杯,發出輕微的脆響。
從餐廳出來,天色已經晚了,五彩的霓虹燈將城市妝點得光怪陸離。
“去你那裏還是我那裏?”歐諾輕輕咬著她的耳朵。
樂謠臉上的溫度飆升,這男人百般討好自己,自然不是一無所求的,可是……
“種豬!”她在心裏忍不住咒罵。
欲拒還迎地推著歐諾的胸膛,樂謠低著頭無比羞赧,“我,我最近,不太方便。”
歐諾微微錯愣,不太方便?
“真令人失望啊!”他輕輕歎息,似無比傷情,讓人心中微顫,似乎讓他如此失望是件不可饒恕的罪過,“我送你回家。”
“好。”樂謠有些局促地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車上他一直無話,樂謠伸出手覆在他握住方向盤的手背上,歐諾回頭看她一眼,眼角微彎,“怎麼了?”
“你生氣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樂謠心中冷笑,臉上寫滿了四個大字“欲求不滿”,還叫不會?
她輕輕咬著唇,“我,我,如果你要的話……”
歐諾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我表現得那樣明顯嗎?”
樂謠遲疑地點頭。
見她一副老老實實委曲求全模樣,歐諾失笑,“不要把我看成好像是為了和你上床才和你在一起一樣好不好?”
不是嗎?哼——
心裏再怎樣冷嘲熱諷不以為然,臉上還是要柔順婉約,露出欣喜感動的模樣,“歐諾——”
一隻手放在她的紅唇上,歐諾輕噓,“你看,外麵的夜色多麼美麗。”
車子正經過大橋,大橋兩側旁的路燈在黑夜中閃爍著白色的光芒,有些令人迷蒙的炫目,橋下的街道兩旁整排列著整齊的璀璨燈光,車如流水,一個個會移動的五彩光華縱橫交錯……
世界一片靜諡,她像處於宇宙洪荒銀河之中,隻有她,隻有他……
歐諾的漆黑如水晶的眼眸微微閃動著。
樂謠心一沉,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
完了!
什麼完了?
她來不及細想,歐諾對她回眸一笑,聲音微迷,帶著男性獨有的微啞煽情,“你想到了什麼?”
“完了。”這回是真完了。
歐諾錯愣,“什麼完了?”
樂謠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會愛上你。”
耳際是她微沉的呼吸聲,歐諾輕輕眨眨眼睛,“我以為你已經愛上我了。”
樂謠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眸中閃爍著晶瑩的光亮。
歐諾將車子停在路邊,俯過身子捧住她的臉吻下去,忽咬忽吮,忽輕忽重,這迷人的小妖精。
手指隔著襯衫碰觸她,車內的空氣變得稀薄,在他的手指繼續往下移動時,樂謠抓住他的手掌,臉紅似火,“我,那個來了。”
歐諾壓在她身上,一動不動,隻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呼吸聲。
漸漸平緩下來後,他在駕駛座上坐好,繼續開車,握著她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輕輕劃著圈圈,樂謠隻覺得這輕輕的撓癢似抓在她柔軟的胸口,讓人難以自持,想要縮回手,他卻握得更緊,這甜蜜的痛楚!
可惡的男人,她讓他欲求不滿,他便存了心要讓她心癢難耐!
車停在樓下,樂謠羞赧地說:“我要上去了。”
歐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低啞濃鬱的嗓音如羽毛拂過皮膚。
癢,熱,燥。
“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