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寒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正躺在他在蝶島的住所——睽違已久的紫薇閣中,為什麼會這樣?晃了晃微暈的腦袋,難道是——
“慕容皓浩!你給滾我出來,你居然敢我!”
“噗……”正在品茗的慕容皓浩聽到了白若寒的咆哮把茶水噴了滿地,他居然連名帶姓地吼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反正他是服從命令形事,沒什麼好心虛的,剛要起身開門,對方卻已經破門而入,一下就躥到他的背上,抱著他脖子死不放手。
“你瘋了,快下來,沒事趴我背上幹嘛?”慕容皓浩被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誰讓你用迷煙迷暈我還綁我來這裏。”越想越氣,白若寒照著他後背就一頓猛K。
“你這混小子加臭猴子敢打我。”就地一個360度旋轉,往後一躺,慕容皓浩反到把他壓在了身下。
“哎喲!我的屁股。”白若寒痛得大呼小叫。
“這些都是大伯親自下達的命令,我隻是服從而已,有什麼意見你直接去找大伯。”慕容皓浩邊說邊站了起來,生平第一次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綁人,他也很為難的好不好?
“我老爸?”看著他冷冰冰的臉,白若寒知趣的揉著屁股站得遠遠的,“他綁我回來幹什麼?我隻想跟芷蘭在一起。”
“那個幽芷蘭?她現在也在島上,她在大伯的蝶居,我把她也綁……”
“你怎麼不早說,切,浪費我這麼多時間。”撂下話,白若寒擺著他那張陰雲密布的臭臉一溜兒煙的跑走了。
“怪我幹嘛?你有問過我嗎?可惡!早知道說出幽芷蘭的下落可以直接打發你走,我早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他有些後悔的喃喃自語,不過話說回來,白若寒醒得到挺快,慕容皓浩看了看時間,這時候李炎溪他們應該還在昏迷吧。
“阿明,幽小姐怎麼樣了?”慕容伯盤腿坐在大廳中的紫檀木椅上,正在凝神靜氣打坐休息。
“老爺,已經給幽小姐服過瓊花玉露丸,差不多該醒了。”
“很好,辛苦你了。”他收回架式站起身,朝客房走去。
頭好痛呀,幽芷蘭按了按太陽穴,緩緩睜開了雙眼。天花板上精美絕倫的水晶吊燈首先映入眼簾,之後是豪華高級的梨木家具,舒適柔軟的寬大睡床,四周陌生的環境使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幽小姐,你醒了?”慕容伯此時正站在窗前,望著窗外。
渾厚有力極富磁性的嗓音使得幽芷蘭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聲音的源頭,“你是誰?我又是在哪兒?”
“我是這兒的主人,你是在我的家裏。”
怪怪,說了等於沒說,她現在最擔心的是白若寒,記得昏迷前他們和杜小鋒的那夥人還在頂樓對峙,“那——其他人呢?”
聽出了她的焦憂,慕容伯很故意的問:“你是在關心誰嗎?”
“你管不著!”幽芷蘭毫不客氣的對他嚷嚷。
“你好凶啊。”他邊說邊從窗前轉過身,目光如炯的打量著坐在床上的人。
站在麵前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五官深邃,表情冷峻,眼神犀利,可他幹嘛一直看著她?那可不行,輸人不輸陣,於是,幽芷蘭立刻全神戒備的死死盯著他看回去。不過中年男子逐漸鐵青的麵孔使得她內心開始不住的發抖,但臉上硬是擠出毫不在乎的表情強自鎮定,天知道她多想奪門而逃。
“哈哈……好膽識!好氣魄!不愧是若寒看上的女人。”慕容伯忽然間笑了。
幽芷蘭終於鬆了口氣,聽他的意思應該和白若寒蠻熟的,可是為什麼要抓她來他家呢?
“有個故事我覺得有必要講給你聽。”平複下心情,慕容伯開口道:“白若寒三歲時因急症生病住院,遠在國外的父母為了回來看他死於飛機失事。從此他就成了孤兒,還被其他親戚排斥,說他命硬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同齡的小朋友也都嫌棄他是掃把星,身邊沒有人喜歡他,若寒就這樣一個人在眼淚裏一步步長大。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把五歲的他收養帶回蝶島,他才不再孤獨,可每天仍舊鬱鬱寡歡、不苟言笑,有時為了不讓我看見還會躲在牆角偷偷哭泣。但令我想不到的是,兩年後的某一天,當七歲的若寒抱著一盤紫薇花回來後,他變了,變得樂觀開朗、活潑愛笑。他說他要把他的願望種在院子裏,讓它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直到十八年後開花結果,為了這個心願,他有了自己的人生,再也沒有哭過。”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繼續說:“幽小姐,我在說什麼想必你很清楚,我隻希望你不要辜負若寒,他很愛你,是個天真、爛漫、善良的好孩子。”
看了眼窗外越跑越近的身影,慕容伯不禁感慨:“他比我想象的來得還要快。”說完,扭頭離開了客房。
原來白若寒小時候有這麼多的不愉快,怪不得當代表好運的紫薇花盆栽摔碎後,他會哭得如此傷心,原來是因為害怕孤獨。幽芷蘭一想到以前的他經常以淚洗麵,難以言喻的痛就開始啃蝕她的心。那剛剛的中年男子不就是他的養父?可是他有三頭六臂嗎?為什麼知道她就是那個小女孩呢?這個秘密她連白若寒都沒有告訴過。
“芷蘭?芷蘭!”推門進來的白若寒一看到她就把她抱入懷中,“我以為皓浩這壞蛋隻把我自己綁來了,我以為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幽芷蘭緊緊依偎在他懷中,幸福得想哭,原來,眼前的這個男生早在不知不覺中刻在了她心上,再也抹不掉,逃不了了,“若寒,我愛你。”
“啊?”突如其來的告白搞得他麵紅耳赤,“我——我帶你四處看看,蝶島是我長大的地方。”他連忙鬆開了抱她的手。
“現在這身冬衣不適合這裏的天氣,你先把衣服換了,我出去等你。”白若寒飛快的跑出了客房,“呼”——剛才心跳得好忙,糗死了。
所謂“蝶島”,顧名思義是個四麵環海的小島。島上四季如春、鳥語花香,除了風景秀麗,繁花似錦外,更令人稱奇的是各種彩蝶在島內紛飛,顏色各異、品種珍奇,被稱蝶島果不其然,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
島內以慕容伯的住所蝶居最為醒目雄偉,蝶居的前、後、左、右各有四處別苑,分別是李炎溪的醉園,慕容皓浩的冷苑,季純的幻亭和白若寒的紫薇閣,五處居所成十字形矗立在蝶島的正中央,周圍被蜿蜒曲折的河流包圍,唯一一條通往外麵的小徑兩旁種滿鬆樹,鬆脂滴入泥土中混合著青草的天然之氣,令人心曠神怡,無比陶醉。 小徑的另外一頭兒就是‘蝶’的部隊所在,裏麵住的都是對慕容伯忠心耿耿的部下。
“原來擄我們來的慕容皓浩是你堂兄,季純更是‘蝶’裏隱密機動部隊的指揮官。”幽芷蘭對麵前的人抱怨萬分,“怪不得他們都這麼厲害,你幹嘛要瞞我呢?”
“我沒有瞞你啊,你又沒問過我。”白若寒高舉雙手抗議。
“也對,算我冤枉你了。”想了想,她繼續問,“為什麼你這‘紫薇閣’的名字聽起來和其他四處住所的名字格格不入呢?”幽芷蘭頗覺奇怪。
“這裏以前叫做翠閣,這個名字是我改的,差不多快十八年了。”他據實以告。
快十八年?原來……一股暖流瞬間在幽芷蘭的四肢百骸蔓延……
“有沒有搞錯,老爸他要把我們軟禁在蝶島?”一臉不敢相信的李炎溪悵然若失,“明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