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可以試試看,你是否可以出去。你要知道,你出不去,蘇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一把光聚的匕首出現在他手上,他拉起我的手,將它放在我手心上,然後把我顫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過來包住匕首。
“琉裳……”
黑暗中,似乎有水滴落下來,那樣的聲音微弱而讓人震撼。
他卻彎著唇線,一手握著我的手,一手環過我的後背。
“抱一下,好嗎?”
我聽到了利刃穿透肉體的尖銳之聲,霎那間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身體卻被緊緊地禁錮在另一個冰冷的懷裏。
“梵……”
“是的,我的名字,叫梵……”
光,從利刃的尖端爆發出來,穿透了他的身體,他像一塊碎裂的玻璃,頃刻間碎成無數的顆粒,散亂地彈到黑暗中,最後全部消失不見。
我無法自已地跪下來,痛苦地抱住劇痛來襲的頭。
黑暗散去,在光芒的盡頭終於看見那抹銀色的身影。他優雅地坐在年輪之上,靜靜的,就像一幅定格的油畫。時光拂過,月華洗去的銀絲輕輕地飄蕩起來,飄著飄著,變成了一種渺渺無邊的透明。
這一次,他叫我楊柳。
語音跟著最後一絲影跡緩緩地融入那微弱的光芒裏。
我的聲音梗在咽喉裏,隻有淚水在洶湧地流逝著。
四周的景色迅速地變化了,巍峨的神王殿重新出現在視線中。
莫風寰呆呆地看著我,最後像是看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輕聲說道:“你居然殺了它,沒有了年輪,蘇硯就算可以醒過來,也什麼都不是了。”
我的腦子轟轟作響,我已經聽不到任何話,除了那一句:
蘇硯就算可以醒過來,也什麼都不是了……
我仰起頭,放聲大笑。
力震九州,整個明鏡台都搖晃不止,隱隱有下墜的趨勢。
我壓下眼眸,一手抓過化成珠子形態的梵,沒有猶豫地將它融入蘇硯這具身體裏。
“沒有年輪嗎……那我把我的年輪賠給你。”我擦掉眼淚,從地上站起來。
元神的回歸在丹田裏激起千層浪,沉睡已久的元神之初,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龐大的力量的融合與摩擦,無法阻止地從體內一波波釋放出來,所到之處,所有的物質均灰飛煙滅。
明鏡台巨大的結界張開了,急速流動的光纖昭示它已經被壓到了臨界點,須臾,隻聽到空中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結界分崩離析!明鏡台的浮空島暴露在力量的強襲之下,抵不住摧殘,紛紛破裂、墜毀!
“楊柳,快點控製狂暴!”百度在一邊焦急地大喊。
“這樣不是很好嗎?明鏡台本來就是守護著神王殿的,掉下來也沒關係。”莫風寰笑道。
我沒空理會他們,飛身進入神王殿,接著蘇硯力量狂暴的時候,我要喚醒神王殿。
莫風寰緊跟而來。
我轉過身,向他伸出手:“把棋盤交出來。”
“你想喚醒神王殿?”他眼裏閃爍著明滅的火光。
“嗯。”
“你想起來怎麼走這個棋局了嗎?”
“是的。”不是我有了琉裳的全部記憶,而是,我曾經看蘇硯走過。我相信,這麼多萬年,他無時無刻不在研究著怎麼把這個神王殿挖上來,最後在別院裏,還特意在我麵前演示。
不得不承認,蘇硯的心機真的很深沉,就跟他不計後果的付出一樣……
我們來到放棋桌的那個小露台,莫風寰默默地將棋盤放回去。
腦海裏本來模糊的路線,忽然變得清晰無比。一半是因為我用著蘇硯的腦記憶,一半是我意識裏本就帶著琉裳殘存的意念。
這道殘局很難收拾……
似乎在嘲諷著現在的局勢,暗潮洶湧,前途未卜,如履薄冰……
我沒有做多餘的思考,隻是憑著直覺,快速地落子,每下一個,棋局就變化一次,我永遠不知道下一局將是四麵楚歌還是柳暗花明,而且它變化的節奏越來越快,稍微閃神就會錯過,然後走錯之後棋盤的格局又會回到最初。
我大汗淋漓地執著玉子,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一種魔化的邊緣,再稍微過去一點,馬上就會崩潰掉!
可是,我必須集中精神,就算錯了十次不止,也不得不頂著一身的冷汗再次重來。
“隻有十二次的機會,如果還是沒有辦法破解,這個棋盤將廢掉。”莫風寰在一邊輕聲地提示我。
我做了個深呼吸,閉上眼睛好好靜了靜心。
再次睜開眼,我決計,這一次一定要闖過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