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教堂!”子歸叫了出來。

芳姨雖然不是教徒,不過,她也經常去教堂,她說,能在那裏得到心靈的寧靜。

結果,很讓人失望,她也不在那裏。

已經是中午了,坐在車裏的衣寒羽和於子歸感到了無頭緒,這個城市很大,不過,芳姨很少出來,所以,她能去的地方不多。難道她去了瑞典?衣方亞在那裏,想到這,衣寒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在子歸的堅持下,他們先回了莊園,因為,他的臉色實在太壞了,她擔心他會生病的。

走進大廳的時候,陳伯說夫人在書房裏等他們。聽了這個消息,衣寒羽扔下她直奔書房,砰的一下撞開房門衝了進去,在房門快要合上的那一刹那,子歸看到他把芳姨擁在了懷裏。她笑著回過身,看到陳伯一臉的驚訝,是啊,那樣沉穩的衣寒羽竟像一個衝動的終於等到自己心愛的姑娘的小夥子,除了親眼所見的人,這沒有人會相信吧。

子歸神色悠閑地走出莊園,她知道書房裏定是十分感人的景像,她也知道,下次再來時,一定會見到幸福的芳姨。接下來去哪裏?反正假已經請了,就不回去了。她一個人走走停停,看著路邊的風景。路的兩邊是高大的樹木,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車輛,她走在路的中間,伸開雙臂感受樹蔭的涼爽。

她終於知道了這個故事,這段有些悲傷的往事。她要怎麼講給君歡聽?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失望還是憤怒?不解還是排斥?

這真的是一段很遠的路,她走了二十多分鍾,回頭已看不見衣家的宅子了,再向下看去,一輛藍色的車向她的這個方向駛來,是君歡,他怎麼來了?她停在原地不動,等著那輛車的到來。

君歡跳下車,來到子歸麵前,“你怎麼有時間來這裏?你去看奶奶嗎?”

他看著她卻不說話,他的神情讓她有些不習慣,似乎很迷離。她伸出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魂歸來兮!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來找你的。”

然後他扔下一臉不解的子歸,上了車。她聳聳肩,也隨著他上了車。

要怎麼開始這個話題?她在心中反複地盤算,怎樣很自然的開始?怎樣說得讓他容易接受?

她側過頭看向他,他似乎有點兒緊張,他的下頜繃得很緊,且麵無表情,這很奇怪,他沒有在她的麵前這樣表現過。

“君歡,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什麼事發生了,而他卻不知道要如何麵對。

他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了車。子歸看向車外,是一個小公園,很幽靜。

“我們下車走走好嗎?”然後他徑直開了車門走出去。

子歸快走幾步追上來,挽住了他。當她挽住他時,他感到她總會在自己的身邊,這種感知給了他勇氣,也給了他一種幸福的感覺。

“我接到父親的電話,他說,你一個人回市區了。他說……”他說得有些猶豫。

“君歡,我聽伯父講了一段往事,是和你的母親的。”然後,她不出所料地感到了他的緊張,他的肌肉僵硬了起來,“一個他埋藏了幾十年的悲傷故事,我們坐下來好嗎?”

然後,她講起了她所聽到的故事。

那時的衣寒羽意氣風發,雖較同齡人他已是難得的穩重,不過畢竟是得意少年郎。他的一路走得順暢,出身在富貴人家,人聰明而好學,處事謙虛而得體,說得上是人中的驕子。

方雲媚,沉靜而美麗,因著家裏的巨變,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父親臨死前對母親的眷眷不舍,對她的聲聲叮嚀,經常在她的眼前浮現。她記得父親死前曾去過衣家,回來時的父親竟是滿臉的死寂,不久就離開了母親和她。母親後來的神誌也不清了,總是喃喃著“就你傻……八拜之交……你兄弟又肯幫你了嗎……我還有首飾,賣了吧……十億?怎麼這麼多啊……世安,別走,我們去找他,去求他……他是你兄弟,他一定會幫你……就你傻。”

後來母親握著她的手說:“雲媚,我要走了,我看到你父親一個人好孤單啊,那麼多人在追他,不行,我要去陪他了。隻是就剩你一個人,你怎麼辦啊……衣家會來接你的,他是你父親的好兄弟,怎麼會不來呢,這成全了他家的好名聲啊!雲媚去吧,去吧……我恨他,是他熄滅了世安心中的希望,是他!”最後母親的眼睛也沒有合上,她覺得母親在看著她,看著衣家!

衣家的人對她噓寒問暖,對她關心備至,看在她的眼裏,竟都是虛偽的。是來彌補什麼嗎?又能彌補什麼?父親和母親都走了,彌補給誰?她?不,她不需要!

她知道衣寒羽對她的心思,她看得見他的熱情,她對他忽冷忽熱,讓他拿不準她的心。

一晃就是七年,這七年裏她的變化很大,由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出落成美麗,冷豔的女郎。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陳一男,一個流浪樂手。她的心弦被他落寞的神情、低啞的歌喉、輕揚的吉它所撥動。她的心陷了進去,不能自拔。她和陳一男偷偷地約會,她答應同他私奔。可是,她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報複,她知道她沒有能力毀掉衣家,不過,她可以羞辱它。

不久,方雲媚和衣寒羽訂了婚,可是,她已經準備好了私奔的一切,她要在結婚的前一天逃走。她要看看顯赫的衣家,在這場沒有新娘的婚禮上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