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看出女皇是不想讓裏麵的人知道,所以臨出殿時,吩咐宮侍們不許多說一句。
還沒等走到禦書房,蕭忘憂就在路上碰到月白國師長袍的青黎,蕭忘憂再也忍不住,抱著他痛哭。
“這是怎麼了,”青黎笑著安慰,調侃道:“才幾個時辰不見,陛下就如此想念微臣,這可讓微臣如何是好。”
蕭忘憂被他說的笑了一下,卻又哭得更加傷心,青黎把她帶回神殿,這段時間朝中沒有什麼大事,禦書房裏還有林軒,他們兩個不去也沒什麼。
青黎把她放到柔軟的虎皮軟墊上,他第一次看她這樣傷心,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上。
青黎沒有再問什麼,實際不問他也猜到個大概,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讓女皇這樣失控呢,他把蕭忘憂抱在懷裏,輕輕安撫。
蕭忘憂整個蜷縮在青黎懷裏,就算這樣她也仍是恐慌,一直飄蕩的心找不到歸屬。這個寬厚的懷抱,現在竟是也不能讓她有一點安全感。
情緒完全發泄後,理智回籠的蕭忘憂又變成平時那個女皇,“現在覺得怎麼樣?”青黎笑著問她。
蕭忘憂揉了揉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眶,點了點頭:“好多了。”
“如果莫相……”青黎說話向來直接,這次卻是欲言又止。
“我仍會努力幸福的活下去,照顧我的子民,培養下代新皇,盡量活的長久。”蕭忘憂接到,說的認真。
“臣定當永遠守在陛下左右。”青黎半跪下來,輕吻她的手背。
晚上,蕭忘憂刻意按照平時的時間回寢宮,可是卻沒有看到那掌燈等候之人,“陛下,可要擺駕鳳鸞?”小德子在旁邊小心翼翼詢問道。
女皇停頓半響,卻什麼也沒有說,直接走回了君主正殿,乾坤。
第二天下朝,那人果然等在那裏,一襲淡黃翩然,貌美如謫仙,官員們看到他,都遠遠的向他致意,蕭忘憂很明顯能從他們眼中看到驚豔的表情,蕭忘憂頓時很得意,這等美色是隻屬於她的。
沒像往常一樣對他視而不見,而是徑直走到他身旁,“幹嘛總是來接我?”蕭忘憂怒嗔道。
莫尋牽起她的手,寵溺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有人等你回家嗎?”
“你做的那些事,你別以為就這樣算了。”蕭忘憂仍是沒好氣說著,卻握緊了那隻手,“手怎麼這麼涼,冷也不知道多穿一點。”
“嗯。”那人笑笑,沒再說什麼。
蕭忘憂盡量放慢腳步,一直拉著人走回乾坤殿,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怎麼再說話,卻覺靜謐溫馨,有些話,實則不需要明說,“昨天你知道我在門外?”蕭忘憂扶著那人躺在軟榻,自己則像是往常一樣半蹲坐在地上的裘皮上蹭在他懷裏。
莫尋武功了得,又怎麼察覺不到她來呢,“我原是不知道,但後來有人說你來過。”莫尋笑道,他對她總是寵溺,他努力編織一片大網把她罩在裏麵,永遠保護得好好的。
“早晚要換掉鳳鸞殿的所有人,竟然不聽聖令。”蕭忘憂故意道。
“嗬嗬,”莫尋輕笑出聲,“隨你。”
蕭忘憂把頭埋在他懷裏,靜靜聽著他的略顯緩慢心跳,她的聲音悶悶的:“你到底怎麼樣?”
“不怎麼好。”關於他身體的情況,蕭忘憂還是第一次聽到莫尋自己說出來,上次他生病嚴重時,她問他,他隻是安慰她說沒事。
“怎麼個不好法?”蕭忘憂鼻子酸酸的,眼淚又不受控製的滴了下來。
莫尋輕歎了一聲,輕輕擦掉她眼中的淚,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我本就體質偏弱,那蠱毒在身體時間太久,已進內腑。”他的聲音很好聽,蕭忘憂從小就喜歡聽他說話,他這幾句話雖說的簡單,卻已讓聽者明白。
“所以你和墨齊騙我,實際你根本就沒好是不是?”蕭忘憂哽咽道,她這才回憶那時莫尋臉色總是蒼白,雖然拔出蠱毒,身體卻恢複的很慢,她當時隻是以為好好調理就好,卻從沒想過是這樣。
“是我騙了你和小齊。”莫尋緩緩道,莫右相一向無所不能,就算假裝個脈相也不足為奇,所以這點蕭忘憂並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