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G市機場大廳,下了飛機,隨處可見是接親友的迎賓團,從口袋裏掏出墨鏡,拉著自己的小行李包,鵬語菲看看時間,邊四處張望著。
熟悉的空氣串進鼻間,透過透明的玻璃牆壁,所入眼之處全部是不曾變化過的一草一木,突然控製不住的感傷就湧上心頭。
淡淡掃過四周,隨意地勾到一抹潔白,鵬語菲的心“噔”地一跳,再次努力想看清楚的時候,人群裏各樣的人,卻已沒有那抹耀眼。
暗笑自己笨蛋,她抿抿唇,就算是他又怎麼樣,不是他又怎麼樣。
再見,彼此都是隻能規矩地站在原定的位置上,觀望對方。
她很早之前就決定了,不再愛他,不再在意。
打開手機,她按下一串號碼,舉步邊要往外走。
手腕處突然被重重地一拉,她吃痛地皺眉回頭。
“菲菲……”狂喜的音調中夾雜了許多的不可置信,來人拉住她的手不由得加深了力道,“是你嗎?菲菲……”
時間有一刻的靜止。
“夏夏?”再見幽雅秀氣的俊顏,鵬語菲隻是怔愣了幾秒,便馬上很好地恢複了過來。
從上機的時候,聽應軒然說夏夏已經回來,她就知道他們會見麵,卻沒想到是這麼快就見到。
拉下墨鏡,她從容勾起殷紅的唇瓣,語氣生疏而自然,“好久不見。”
以最平靜的姿態,她麵對他。
緊握住的手慢慢地鬆開,一點,又一點。
文傾夏看著有些陌生的她,低低的嗓音吐出一句,“好久……不見。”
他幻想過無數次再見她時的局麵,聯係了無數次若是見了她要說的話。
在這一秒,他卻隻是看著她,心就安定了下來。
她還是如當年一般,有著帶笑的眼眸。
心裏又跳了一拍。
喉嚨哽了一下,她竟然有點不知所措。“好巧……”
“3年了,還好,你回來了。”拂開她的發,他連聲音都有著顫意。
他試過以許多的途徑找她,卻沒想到她居然出了國。
那年的她就好象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到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鵬叔已經出事,向婉一家也搬遷了。
他一直堅信的,她還會回來。
“這裏好象什麼都沒有變化。”把視線移開,她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唇邊依稀是那道溫柔的笑意,他接過她的小行李包,大手伸過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緊緊扣在一起,“恩,我們回家吧。”
從他手心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微微濡濕泄露了他的緊張。
人家說,十指連心。
夏夏還是那個夏夏,從來不會問她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麼事,總會在你平安出現在他麵前的那刻,給你無止境的包容。
可,她不是以前的她了。
“我沒有家。”她淡淡陳述事實。
若有,那個給了她三年庇護的港灣,才是她的家。
“菲菲?”
停在原地,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夏夏,有人會來接我。”
意思是,她不能跟他走。
眼神是固執的堅定,她直視他。
“你住哪裏?”他不問那個人是誰,隻是問她住哪裏。
“酒店啊。”她回去之後,就會和應軒然舉行婚禮,回國,是為了告知向婉,畢竟,她是他的母親,而且,她對她,所有的不滿或者怨恨,都早已消逝無影無蹤。
所以,她住酒店,代表她不會呆得太久。
他記得,那天,她說她對他不是喜歡,而是錯覺,那麼理所當然,他竟然想不出任何一個帶她回去的理由。
並且,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在身邊,所以,他沒立場也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