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日久生情(3 / 3)

Tina接過丈夫的話,繼續說道:“而且,也有過一個人說是逃離組織的難友,引我們入圈套,就是那一次,若不是Jack在昏迷之前報警,我想,我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麼……你們為什麼會相信我說的是真的?”楚亦凡感動也好奇,他們為什麼信任他?

“直覺!”兩人異口同聲,然後相視而笑。

楚亦凡也笑了。“Jack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佩服你追求愛情的勇氣,我也一直想帶著天藍逃離那種黑暗的生活,但是……天藍愛的卻是King。這次是因為她任務失敗,被組織追殺才肯跟我離開,卻又在逃離中喪失了記憶。為了更方便照顧她,我才騙她說我們是夫妻。”

“我不希望天藍再想起以前的痛苦,所以沒告訴她原本的身份,請你們也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他們的遭遇相似,卻也不盡然相同。彥君有一個為了和他在一起寧願犧牲自己生命的女人,而他沒有,他有的,隻是一個追求不到的夢。一個看不見的傷口,總是在隱隱作痛。

Tina皺了皺眉:“這樣好嗎?她總有一天會恢複記憶。”

“我沒有想那麼遠……”楚亦凡利用手中的工作來掩飾自己的失意,“我隻想讓她現在過得快樂。”

“但是……”

“我讚成亦凡的做法!”韋彥君打斷Tina的話,“過去並不快樂,又何須再提起?我們幾個都是在努力忘記過去,創造未來。所以,沒有過去反而會更加快樂。”

楚亦凡輕笑,喃喃自語:“所謂知己,大概就是這樣吧……”

是的!有些人,寥寥數語,便已像認識許久,和彥君就是這樣,一見如故。

落日將盡,楚亦凡回到他和天藍共有的家。這是一個讓他在外麵無論多忙多累,隻要想起就會從心裏微笑的地方。這裏有很多美好的記憶,會是他一生都居住的地方。即使他日天藍恢複記憶後離開,他也會安守在這裏,直到他呼出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口氣……

雖然以前在組織裏常聽到有人逃離卻被追殺最後致死的傳聞,但是Jack和Tina的現狀讓他對未來有了信心,他一定不能再讓天藍去過以前那種生活。希望她可以戀愛、嫁人,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直到壽終正寢……即使對象不是他,也無所謂……隻希望她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擁有最平凡的幸福。

殺手的工作在外人眼裏看來神秘而威風,但是它帶給人的陰暗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他楚亦凡寧願一死,也不想再回到從前。

打開厚重的鋁合金門,整個屋子一反常態的一片漆黑。以往這個時間,天藍總是會打開所有的燈,讓一室的光亮與溫暖迎接他的歸來,但是此刻……

楚亦凡狐疑地伸手打開門邊的開關,整個客廳瞬間燈火通明。一眼望去,卻沒有看到天藍的身影。憑著直覺,楚亦凡直接來到二樓她的臥室,打開燈,看到天藍緊緊裹著棉被,連頭也埋進了棉被裏,縮在床的一角,一動也不動。

難道……是影子組織?楚亦凡被這個設想嚇得魂飛魄散,他慢慢挪動著有些沉重的步伐,伸手想去掀開棉被,卻控製不住的顫抖。他實在不敢掀開這棉被,怕看到把他打入地獄的場麵。

他站在床邊,用力地閉了閉眼睛,顫抖的掀開了棉被。天藍蜷縮成一團,手臂緊緊抱住膝蓋。楚亦凡連忙抱起她,從她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她還活著!他大大地鬆了口氣,緊緊的把她擁進懷裏,依然驚魂未定。

雖然他們已經遠離阿姆斯特丹,但是楚亦凡的擔心從來沒停止過。現在的天藍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若是組織真的找到了他們,天藍該如何逃脫呢?一定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剛剛才落地的心又懸了起來,她之前為什麼要躲在棉被裏?

“天藍……天藍……”楚亦凡把天藍放在床上,輕拍她的臉頰,“天藍?”

天藍醒了過來,當她看到楚亦凡,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投進他懷裏,雙手用力圈住他的脖頸,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

楚亦凡柔情的笑了,收緊雙臂,將她摟個密密實實:“怎麼了天藍?”

“下午,我在看電視,腦海裏突然出現很多奇怪恐怖的畫麵……”現在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隻有靠進這個溫暖的懷抱,她才覺得安心。

“奇怪恐怖的畫麵?是什麼呢?”

“我看到有人向我開槍,還看到我中了槍。後來就腦裏一片空白。再後來又出現了撞車的畫麵,我還看到自己滿身是血,好可怕……”說這些話的時候,天藍的身子不停顫抖:“這是我以前的記憶嗎?”

楚亦凡愣住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她以前的記憶,難道,她的記憶這麼快就要恢複了?難道,屬於他的幸福就隻有這短短的幾個月?

“撞車確實是你以前的記憶,你就是因為撞車才失去了記憶。”他避重就輕的選擇隻說一部分,揀能說的說,“至於槍戰,中槍,我想可能是因為你這些天看太多警匪片,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畫麵出現。”

“是嗎?但是……那些畫麵好真實。”

“傻丫頭!現在是太平盛世,不會出現槍戰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相信我……”

天藍拚命地點頭,抱著他頸項的雙手卻怎麼也不肯放開。她知道,這個懷抱會是她永遠的港灣。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刻會比現在更讓她覺得安心,這個懷抱會為她抵擋所有的風吹雨打,會讓她的世界永遠陽光明媚。

而此刻的楚亦凡,心裏感慨萬千。他抱著天藍,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天藍的記憶已經在逐漸的恢複中,終有一天,她會記起所有的一切。到那個時候,想再抱一抱她,都會成為最大的奢望。

若是天藍不恨他,還肯跟他做朋友,恐怕已經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是神,可以有力量留住時間,留住這美好的日子。但是他知道,那一天已經不遠了。那一天,他將會被打入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也許,他該趁著此刻還在天堂,盡情地享受一下即將失去的幸福……

夜深了,窗外月黑風高,屋內亮著一盞昏暗的橘紅色壁燈,營造出睡覺的好氛圍。

水天藍早已進入了夢鄉,但似乎因為下午的驚嚇睡得並不安穩,她翻個身,更加往楚亦凡的懷裏偎去。枕著他的手臂,手圈著他的脖子,幾乎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身上。這樣親密的睡姿,似乎給天藍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她終於不再翻來覆去,沉沉睡去。

楚亦凡承受著她的重量,拚命吞咽口水,內心天人交戰。天藍因為害怕,硬是要和他同睡,說是有他在才有安全感。他很開心天藍如此信任他,但是這樣的提議對他來說卻成了實實在在的煎熬。

最愛的女人就在懷裏,睡得甜美,而他的責任心卻逼迫他必須做個聖人,就好像一個小孩,麵對著自己盼望已久的心愛玩具卻不能擁有一樣。

此時的天藍臉上始終掛著一朵甜美的淺笑,渾圓的胸脯隨著呼吸有節奏的起伏著,就像傳說中的睡美人一樣,沉靜而安詳。

太誘人了!她睡著的模樣,毫無防備,像天真無邪的天使。那微嘟的紅唇,仿佛訴說著邀請……楚亦凡費力的移開目光,再次吞咽口水,告訴自己,想些別的,想別的就沒事了。

想些什麼呢?對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反正又睡不著,不如想想怎樣搞好餐廳。嗯……設計一套經營方案也是不錯的,畢竟以後的生活就靠它了。

以後?以後……以後的生活裏還會有天藍嗎?

跟天藍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變得患得患失,有時候,想到兩人在一起時的甜蜜,情不自禁的便從心底笑了出來。可是下一秒,又想到終有一天他會失去天藍,於是,心情又瞬間宕到穀底。

這還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楚亦凡嗎?

唉!逃得過生與死,卻始終過不了情字這一關,莫非,這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他自嘲地想著。

“啊——”楚亦凡全身肌肉瞬間緊繃起來,天藍修長的腿彎曲著壓在了他敏感的欲望地帶,讓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每個毛孔都像著了火。他試圖移開身體,卻因為怕吵醒天藍而沒有成功。

在楚亦凡布滿了油的心裏,天藍此時無意的動作就像一根暗夜裏扔過來的火柴,所有強撐的自製力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楚亦凡翻身壓住了熟睡中的天藍,追隨心的意願,狂野熱情的吻她,似乎想把自己所有的心意都吻進她的心裏。他的手落在天藍渾圓的胸部,輕柔但不失力道的揉搓著,想要她的念頭戰勝了所有的理智。

天藍被一股熱力驚醒,呆楞片刻,無力的尖叫聲淹沒在激情的吻中。感覺到熟悉的,讓她心動的氣息,她不再發呆,不再掙紮,擁緊亦凡,用全部身心來迎接兩人合而為一的神聖,仿佛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在期待這個時刻的到來,期待這個她全心依賴的男人。

楚亦凡的唇沿著天藍細嫩的頸項落在她堅挺的雙乳上,時而輕啄,時而吮吸,引得天藍一連串的嬌喘,她十指穿過他濃密的黑發,任情欲將兩人淹沒。

她迷離的呻吟生喚醒了楚亦凡所有的理智,他抬起頭來,看到身下幾近半裸的天藍,懊惱得想去撞牆!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趁天藍睡著的時候侵犯她?!

幸好……幸好他及時恢複了理智,不然等到以後天藍恢複記憶時,他該如何自處?從假扮夫妻又淪落為朋友已經夠悲哀了,若是因此而換來天藍的怨恨,連朋友都做不成,那他日後的生活該何以為繼?

感覺到亦凡僵硬的停頓下所有動作,天藍睜開雙眼:“怎麼了?”

“沒事……沒事……”雙手匆匆抹一把臉,翻身起來的同時幫她蓋好薄被。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對勁。”天藍坐起身,淩亂的衣衫酥胸半露,使得楚亦凡倒吸一口冷氣。

“呃……我去……洗個澡就沒事了。很晚了,你睡吧。”說完起身想走。

天藍連忙從身後抱住了他:“為什麼要逃開?我不是你老婆嗎?還是你……嫌棄我?”

“別說傻話!我怎麼可能嫌棄你?”他是嫌棄他自己。

“那你為什麼……要走?”

“我隻是……想等你恢複記憶後,再碰你。我是為你好。”說謊話真是很吃力,怎麼也擺脫不了心虛。若是她真的恢複記憶,怕是再也不讓他碰了。

巨大的感動衝擊了天藍柔軟的心房,她很感激他這樣為她著想。隻是,能不能恢複記憶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失憶前的老公和現在的楚亦凡在她心裏已經合二為一。不管她以前和亦凡的感情是怎樣的,她都不想再去追究,因為這個重生的她,心裏又有了他的位置,也心甘情願他從此成為她生命的全部。

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主動留下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逃似地奔出房間。此刻,她倒寧願,他不要這麼“君子”。

雖然有稍稍的失落,但是,天藍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想到剛才激情似火的甜蜜糾纏,頓時,臉紅的發燙。她很喜歡和亦凡這樣的親密,喜歡他的氣息,溫柔的包圍住她,喜歡他無意間展露的柔情。這樣的楚亦凡,讓她在不知不覺中遺落了她的心,將自己的感情,全部交付給他。

水天藍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雖然沒有過去可以回憶,但是回憶是可以創造的,她相信,他們的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