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1 / 3)

是他常見的夜景,多少個夜晚人們都已睡去,城市也安靜下來,隻有寂靜的燈光陪伴著他們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緊張的時候沒有閑暇去欣賞,等待的時候又無心欣賞。

她的小手在自己手臂上緊緊地握著,他的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情愫,仿佛心底裏一處最柔軟的地方被她碰觸了。

若是阿姨知道他正陪著一個女孩子走在夜晚的街頭,怕不知道要怎麼開心吧!隻是,不能給阿姨知道,要不一定會多出許多事來。心中一動,阿姨會以為他在追求她嗎?

“喂,江凡修你在聽我講嗎?”他在走神,一抹笑掛在嘴邊,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笑什麼。

“呃?你說什麼,丫頭?我剛剛有些走神了!”

“我看到你一直在笑,有什麼好笑的嗎?我怎麼沒看到?”

“好奇心這麼重不好!”

“人家隻是對你好奇嘛,不說就算了!”

“小丫頭,發脾氣啦!沒想什麼,隻是想如果阿姨知道我沒有去相親,卻陪著你在逛街景,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一定會生氣!不對,阿姨會以為咱倆在處朋友呢!其實你人很好啊,那麼熱情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呢?是因為工作太忙,還是……像阿姨說的那樣,你根本就不會追女孩子?”

“阿姨還和你說什麼了?她不會……”

“從你呱呱落地開始事無巨細一並講完。”

他做了一個受不了的表情,阿姨就是這樣,也不管是好事還是糗事她高興便會講給人聽。

“看來我的糗事阿姨也不會放過嘍!我這個阿姨啊說精明時還真精明,說傻的時候也是真的傻!”

“傻點好呢!我的朋友都說我有些傻乎乎的,誰管,我快樂就好了!你知道嗎容容總是教我好多為人處世要注意的事,可是許多我都做不到呢!比如她說不要相信陌生人,可是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覺得可以相信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信任你!你就像……”

任秋桃低頭想了想,卻想不出一個很合適的詞彙,他於自己來講是什麼樣的人呢?決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他又不像容容,他帶來的是一種她不曾經曆過的感情,她實在不能確定這感情是什麼。

“一個哥哥吧?我也說不好……”

江凡修的神情一滯,雀躍的心一下從雲端跌到了地麵。

“江凡修,你總是丫頭丫頭地叫我,我也給你起個外號好了。”

“行,你起吧。”

她抬頭不解看著他,直覺他不開心了,可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有些意興闌珊?“江凡……”

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從自己的身邊跑過,後麵傳來了呼喊聲:“攔住他!搶劫啊!攔住他!”

街上的人很多,可一聽到求救的聲音都躲開了,隻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就跑出了很遠。

江凡修匆匆地對任秋桃說了一句:“你先坐車回家。”就抬腿追了上去。

應該聽他的話,應該攔輛車回家,任秋桃一邊跑著一邊想,可是她卻沒有停下腳步。她也不清楚為什麼要追上去,也沒想追上了要做什麼,心中隻想著要追上那個高大的身影。

肩頭上傳來的絲絲的痛使得她的腳步頓了一頓,彎腰拾起地上的一塊石塊,她又繼續跑起來。

轉過街角便看到江凡修已經和那人扭打在了一起,幫他、幫他!任秋桃直直地跑向江凡修。

那人掙脫了江凡修,轉身要跑卻和任秋桃撞了個滿懷,兩個人同時抬起手來,任秋桃被他一拳打在胸口跌坐在地上,那人卻被她扔出的石塊打中了頭部也倒在地上,江凡修衝上來擒住了他,把他的雙手反剪過來。

這時警車也呼嘯而來,想是圍觀的人報了警,江凡修把罪犯交給警察,便怒氣衝衝地走向坐在地上揉著肩的任秋桃。

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便看到她帶著些淚光的眼睛,他想也沒想便讓責備的話衝出了嘴:“不是叫你回家嗎?你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跟來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如果他手裏有刀怎麼辦?”

一下子把她擁在懷裏,剛剛看到她和罪犯衝在一起,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從不曾這樣過,就連麵對持刀帶槍的罪犯也不曾這麼緊張,緊張到害怕!

那人有刀嗎?現在想來真的有些後怕了,若是考慮周全的話可能不會這樣衝動了吧?跟來做什麼?她沒有想,她隻是想追上他,看到他們扭打起來,她就想幫他,這有錯嗎?他為什麼這麼大聲地喊?為什麼要凶自己?

“我隻是想幫你,這也錯了嗎?你為什麼罵我?你就隻會凶我!你、你這隻臭豬,你這隻笨驢,你……”

突然覺得很委屈,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會在一天之內哭了兩次。奮力地扭動身體想要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可是他那鋼鐵一般堅固的手臂沒有一點點鬆動的跡象。放棄了掙紮,俯在他的胸前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的淚滲透衣襟灼傷了他,歎口氣,江凡修柔聲地安慰著她:“丫頭,又哭了?別哭,我知道你是想幫我,我隻是……太緊張了,看到你被他推在地上我被嚇壞了!好了,我錯了,不應該罵你凶你,你原諒我吧,要不你打我兩下得了,別哭了,嗯?一個晚上你已經哭了兩次了,我剛剛才幹的汗衫又被你荼毒了一次,你和它有仇啊?”

任秋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後縮了縮,然後她才注意到周圍有很多人,都靜靜地看著他倆。

人群裏突然響起了掌聲,越響越烈,有的人還呼起了口哨。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塊頭,吻她啊!”接著很多人跟著起哄。

任秋桃感到自己的臉像要燃燒起來了一般,趁著江凡修愣神的工夫,急忙抽身後退一步,要怎麼才能撥開人群走出去?

江凡修鎮定地一笑,一隻手再次擁上她的肩頭,對著人群大聲地喊:“剛剛報警的朋友,謝啦!大家誤會啦,她是我妹妹,很勇敢是嗎?”

掌聲更加響亮,可任秋桃的耳邊卻隻回旋著那句“她是我妹妹”,剛剛不是也說把他當做哥哥的嗎?為什麼聽了他的這聲妹妹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你不會這麼狠心吧?拜托啦!不會很長時間的。”

搖頭、搖頭,還是搖頭,她才不會去呢。任秋桃不耐煩地推開擋在身前的季端,“你是去相親,又不是上刑場!讓你搞得我的頭都大了,真搞不懂你們,不就是相個親嘛,有什麼好怕的?白吃白喝,外帶著有人陪,這種好事你自己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