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隻是這樣吧……”
她的神情很不妥,不隻是傷心難過,而是有一種更深的悲痛!她的眼神仿佛在指責他,控訴他,但厲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竟會讓她有這樣的眼神?這時,他才察覺她的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小疊照片;仿佛知道他的疑惑,接著,舒媛揚手就把照片朝上灑開。紛紛揚揚的從天而降,散落到地上有一片,厲堯看著,驚詫的發現照片中的人物竟是自己!很明顯,是被偷拍到的;每一張,自己旁邊都有同一個女人,好幾張還特寫了女人的手指,中指處正套著一枚和他們一模一樣的定情戒!
“小媛!這隻是巧合!那個女人隻是客人,是酒吧裏的客人!她最近常來,每次都來纏我;但我真的沒和她有任何關係,真的,我可以證明的!”他急忙解釋了,全盤托出。
“那就是說……你還在酒吧工作?”
“……是,老板想我多留一個月。”
“但是,你沒對我說實話,你騙了我……如果你沒和她怎麼樣,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你究竟想掩飾什麼……”
她的質疑激怒了他,那種責備的眼神,他忍不住大聲吼她:“我沒有要掩飾什麼!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自覺受了委屈,卻還被他凶回來,舒媛便越是覺得他心虛了:“……我、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我自己留心過你;我也打過電話給你,問過你在哪裏,在幹嘛……但你都騙我,還說在快餐廳……你不知道,我就在酒吧的對麵,看著你穿了那種衣服……和那個女人拉拉扯……”
“隻是誤會!我真的不認識她!這樣的照片,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故意找角度抓拍的!以你的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
“那戒指呢?你怎麼解釋,你究竟買了多少枚?”
“那樣普通款式的戒子多得是,難不成都戴有的女人,我都認識不成!”
舒媛受不了了,聲嘶力竭的飆高她嘶啞的嗓子:“但是偏偏就是這個女人有,偏偏我見過你和她一起就不止三次,偏偏就是那個時候我聞到你身上有香水味!”
“你就這麼看我了?認為我是這樣卑劣的人?認為我是靠女人為生的牛郎嗎?”為什麼會有這次的爭吵?厲堯心涼了,卻毫無頭緒,看著淚流滿麵的她,覺得彼此的距離遠了——對,他記起來了,肯定是舒傑!舉目望向大宅裏,果然,他看到二樓的一戶窗簾被掀起,裏麵那個人正是舒傑!“是你大哥!是他在挑撥離間,從中作梗!他曾經私下找過我兩次,拿過錢來要我離開你!但我拒絕了,那晚他還動了手,戒子肯定是那時候被他拿走的,真的!這是他的詭計!”
舒媛看著他,突然一股無力感讓她覺得疲憊不堪。什麼時候起,她覺得愛得好累,好痛了?和他同居的時候沒有,瞞著他打工的時候沒有,套上戒指的時候沒有。為什麼此刻就覺得有了?因為他的電話和短訊少了,分開的日子裏沒有很想見她,從來都吝惜表明自己的感情——就這一些?還有他的工作太曖昧不清,和別的女人有糾纏,還有那一些讓她難堪的照片?或許就這些了吧,但她真的覺得自己弱小的肩膀承不住了。
“我……我現在很亂……我想要冷靜一下。”
“把你大哥叫來,我要和他當麵對質!”厲堯不能容忍被她這般誤會,這個傻妞很容易就會鑽到牛角尖去了,不能放任她自己冷靜!
“厲堯,你先回去吧……我、我們暫時別見了……”
“舒媛,你這個膽小鬼!你別讓我看輕你!這樣的假象就能輕易蒙騙了你,那我們一起的那些日子,究竟算什麼?!”
“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不太懂你……畢竟一開始,是我追著你跑的……那時候,你身邊就有很多女生……說真的,我們會在一起,似乎都是因為我夠厚臉皮吧……做你女朋友,是我說的,而你隻是……將就我而已……”越回想初始,舒媛的就哭得越難過,淚流不止。
聽她心碎的一番話,饒是個性硬冷,感情內斂的厲堯也落淚了:“難道我的感情就這麼廉價,來者不拒麼?不是的,小媛,因為是你,我才願意的……”
隔著鐵欄杆,他緊緊抓住她的手,兩人盡可能的靠近著,想用彼此的溫暖去撫慰心頭的傷。明明是相愛的,為何還有這些不安穩的因子存在?不過是一場兩人的戀愛,為什麼會有外來人破壞?悲慟的情緒持續良久,夕陽過了,月亮高懸了……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還是暫時別見吧……
這是離開時,舒媛最後跟他說的一句話。厲堯苦澀的狂笑著,啤酒一瓶接一瓶的灌,兩天兩夜下來,他像是泡在酒缸裏的醉鬼,一身臭氣熏天,髒兮兮的。歸根結底,她還是不相信他;不痛還真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在乎她,那個傻妞,根本已經融到他的骨子裏頭了。
頹廢到了第三天,厲堯決定要主動出擊,要把她牢牢抱在懷裏好好罵醒她,然後——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
酒吧那裏,他不會再去了,將自己身上的臭味、酒味洗得幹幹淨淨!理好頭發,刮去邋遢的胡子;自己清爽些,那舒媛看到也會高興些吧!她喜歡浪漫,他就買一束火紅的玫瑰,晚上,準時在琴室樓下等她。
“舒媛真是好運氣,明明那邊都夠人數了,偏偏就是還能讓她破格入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