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角洋溢著狡黠的味道,但是清澈宛如湖泊般明媚的瞳眸,晶瑩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我忽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隻見司元棋狡猾地微微一笑。
“和你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啊!”
“這次的仲夏夜之夢比賽啊!”司元棋一般正經地說道,“如果你贏了比賽,我就要做你心裏的那個NO.1哦!”
什麼嘛!這是哪門子的賭注啊?!
“為什麼我贏了比賽,就要把你當成NO.1啊!”我憤憤不平地揮舞著拳頭。司元棋的想法總是讓我覺得異常的怪異和白癡。
司元棋卻將我的頭發緊緊地抓住,死也不鬆開的樣子。
我感覺背後一涼,嘴角抽搐,這算是哪門子的邏輯!
“就這樣說定了!”
“才不要呢!厚臉皮!”
“那你臉紅什麼啊!我不管,反正就這樣說定啦!”
“不要啦!去死!”
……
“轟隆”一聲,司元棋終於被我一腳從梯子上踢了下來,結結實實地摔在古銅色的木頭地板上。
他憤恨地撓自己的頭發,順帶嗤之以鼻地嘲笑著,同樣被一堆書壓住的我,我們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古香古色的公寓裏,爆發出了我們兩個青春的笑聲。蔚藍色的天空映襯著白色公寓牆體,棕色的小提琴安靜地擺放在牆角,空氣中塵埃輕輕飄動,宇宙安靜得宛如肖邦的協奏曲。
我看著眼前笑得眼淚都快迸出來的司元棋,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雖然這個家夥說話有些欠扁,並且自以為是,是個霸道、以自我為中心的大男人!
但是司元棋同樣擁有著就像五月的陽光一般讓人溫暖的笑容。
和這種白癡一樣的家夥交往,一定會讓我不知道什麼叫做憂傷,每天都沉浸在快樂之中吧。
“好了好了!我都幫你整理得差不多了!我先出去叫車!”司元棋擦著笑出眼淚的眼角,徑自出了門。
趁著司元棋離開的這段時間,我也閑不住地開始四處環視著這個伴隨了我時間不長,卻十分重要的公寓。
這裏是我重新獲得力量源泉的地方。
我禁不住地撫摸著架子上那一排排的CD。
就在這時,一個信封突然掉了下來。
嗯?這個不是……
黃色的信封散發出某種神秘的金色光澤,在落地窗外陽光的圍繞下,緩緩黯淡。
從信封裏掉落出來一盤CD,那應該是我以前拉提琴的記錄帶吧!
我好心情地迅速將CD放進CD機裏,然後塞上耳機,愜意地倚靠在梯子上,聽著CD機裏的旋律。
可是漸漸的,我卻有些發愣。
這……這真的是我練習時候拉的曲子?
好像並不是這樣。
我拿過CD盒仔細端倪了一下,為什麼這個盒子看起來這麼陌生而古老?裏麵竟然還夾著好幾張手寫的樂譜,這根本就不是我用來放記錄帶的盒子啊!
我的腦海中打滿了問號,將一張張樂譜打開,忽然有一張標簽從所有樂譜的夾縫中掉了出來……
《葵 Sunflower》,幾個羅馬字母寫在樂譜的前端。
“這個筆跡……”
我腦海中嗡的一聲,思維瞬間空白!
這樣清秀而飛揚著的符號,是渡井英的筆跡!
為什麼……為什麼他寫的樂譜會放在這個CD盒子裏,並且夾雜在我的記錄帶中,好像是故意要讓我看到一樣。
我再度按下開關,聽了起來。
裏麵是一段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小提琴序曲,悠揚緩慢的節奏就如同敘事詩一般,婉婉地敘述著一段屬於記憶的故事……
我閉目聆聽著,漸漸地,便跟著音樂融入到了其中……
等等!為什麼這段音樂讓我感到有些似曾相識?我之前明明沒有聽到過呀?但是,越來越強烈的熟悉感是騙不了人的。
我一瞬間陷入了極大的震驚。
渡井英?是他的演奏麼?
我又低頭看了看那張標簽,這首曲子的名字叫《葵》,難道說……
驟然間,我明白了一切。
序章之後,曲子的節奏立刻開始加快,跳動的音符,歡快的旋律,如同精靈在靜謐的森林間遊走嬉戲。我閉目聆聽,腦海中漸漸地浮現出我和渡井英兩個人來到潘恩的雕像前,那時候的我們無憂無慮,樂器隻是我們單純用來表達快樂心情的媒介。比如在那一日的夜晚,渡井英在潘恩的雕像前深情的演奏,其實,也隻是為了讓我高興。所有世俗的傳說,都跟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