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如水的月光,照著柔月慘白的臉,她從來還沒有見過阿鈴這樣無助的哭泣呢?這一切都是她造成,應該她獨自承擔才對,她來到了黃舒雅的宿舍。
朦朧的月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班駁地落到地上,樹下兩個女孩無聲地對峙著,柔月輕輕地歎息著,打破沉默,“黃學姐,我明天就回離開學校,但在走之前有件事想求你。”
“學妹說的是什麼話呀,大家都是同個學校的,何必這麼見外呢,有什麼事你就說吧!”黃舒雅假欣欣地說,心裏可高興死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做多情,不關阿鈴的事,她一直都勸我放棄,我希望學姐能在校長麵前說幾句好話。”柔月麵無表情地說。
“學妹,你求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嗎?”黃舒雅刻薄地說。
“學姐,我求你了!我保證明天一過你在也不會見到我。”她心痛地低下頭,卑微地乞求。
“記住你說的話。”
看著走遠的黃舒雅,柔月傷心地跌坐在地上,她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呀!為什麼她總是那麼弱小呢?為什麼呀?
柔月悶悶地回到了宿舍,假裝開心地對阿鈴說,“阿鈴,他們說弄錯了,現在沒事了。”
“真的嗎?柔月。”一臉淚痕的阿鈴,開心地跳了起來,“真是太好了!”
“阿鈴,你明天能在幫我跟老板請一天假嗎?”她鼻頭酸酸的看著眉開眼笑的阿鈴。
“柔月,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麼又請假呢?”阿鈴奇怪地看著眼眶紅紅的她。
“沒有啦!明天我和逸約好去爬山。”
“哦!”看著柔月的笑容,阿鈴覺得怪怪的,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夜漸靜,大家都安然入睡,宿舍裏靜悄悄的,柔月無神地看著漆黑的宿舍,淚水無聲地滑落,想了想後起身來到桌前提起筆,她就要離開了,離開她愛的朋友,她愛的人!
清晨,柔月把阿鈴送出了門,靜靜等待著學校的通知,黃舒雅真的把阿鈴的名字去掉了,她在同學們同情的目光中離開了,留下的,隻是一點傷痛與兩封信。
中午,天熱得發了狂,街上的柳樹像病了似的,葉子掛著塵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不動,公孫逸心慌意亂地往阿鈴上班的地方狂奔,剛進門見到阿鈴就拉著她緊張地問,“柔月呢?她來上班了嗎?”
“她不是和你約會去了嗎?”阿鈴心裏不安地看著滿頭大汗的公孫逸。
“沒有呀,誰和你說的?”
“她呀,怎麼了?你們吵架啦?”
“比這還糟呢,她被學校開除了。”
“什麼?”阿鈴震驚地看著一臉痛苦的公孫逸,著急地眼眶發紅,“怎麼會呢?她昨晚不是告訴我,沒事了嗎?怎麼會這樣呢?”
“她昨晚對你說了些什麼?”
“昨晚我看家公布欄裏貼著開除我和她的通告,著急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說她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後,就出去了,結果回來後告訴我沒事了,她今天要和你約會,讓我再幫她請一天假。”阿鈴心慌地說。
“該死的,黃舒雅……”公孫逸氣憤地青經暴露。
“你去宿舍找過她了嗎?”
“還沒呢!”
“那我們趕快去宿舍看一下。”
“好。”
阿鈴心裏很亂地奔跑在滾燙的公路上,她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好像什麼事將要發生似的,她真擔心柔月會想不開。
兩人焦急地來到宿舍,結果看到的是什麼都沒有了,小玫傷感地把信分別交給了他們,“柔月走了,她讓我告訴你們,別為她傷心,她會過得很好的。”
阿鈴流著淚向她道謝後打開了信,信裏寫著,
阿鈴:我走了,對不起,你知道嗎?當看到一向堅強的你,在我麵前哭泣時,我才突然發覺,其實你也很脆弱,感謝這些年來,你為我撐起了一片不受欺負的天,雖然它很小,但它讓我感受到了足夠的安全,以前我總是習慣的依賴你,現在我要學會獨立了,我曾多次設想我們分離的情景,可卻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以這樣的情景分離,真是讓人覺得有點難受,不過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早晚都要分離,這樣的分離也許對我們是最好的,不是嗎?別難過,我們會在見麵的,再見了……
看到這阿鈴痛苦地大聲哭了出來,她沒想到一項懦弱的柔月,會有這麼堅強的一麵,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看著痛哭的阿鈴,公孫逸失去了拆開信的勇氣,他茫然地轉身離開了她們的宿舍,他現在需要的是靜,安靜地理理自己淩亂的情緒,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已經晚了的話,他決不會放手的!
朦朧的月光蒼白無力地透過窗戶,落在地上,睡夢中的公孫逸無力地掙紮著,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柔月,焦急地追,拚命地呐喊著,可她還是淚流滿麵地走了,慢慢的她的身影逐漸縮小,轉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衣著怪異的柔月,寒風裏的她是那麼地蒼白與無助,周圍縈繞著無盡的憂傷,讓他看了心痛不已卻無能為力,這是為什麼呢?他猛然驚醒,看著窗外朦朧的月色,這樣的柔月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他愣愣起身拿出了給他的信,雙手微顫地打開了,
逸,我的愛人!我走了,要離開你了,一切來的是那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但我很慶幸這樣的突然,因為我就不必看到深愛的你,而依依不舍,也不必讓你們為我傷心難過了,此時我再講個故事給你聽吧!從前有一隻膽怯的老鼠愛上了一隻英勇的貓,她對貓說:我愛你…
貓說:你走開!
老鼠流淚走了……
但是,誰也沒有看到,老鼠走後貓也流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