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戰神轉世(1 / 3)

花開花又落相思無處寄托

雨笑雨含憂要向誰訴說

……

風吹過你千年的寂寞

雲載動我無法觸摸的溫柔

……

重重迷霧中,有女子在輕聲歌唱。

熟悉而哀傷的歌聲,讓他的心隱隱作痛。

麵前有一個模糊的白色背影閃現,慢慢地朝前走去……

那個背影,好像師妹!

——不要走!

他大聲地喊,邁開步伐想走過去,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被兩束莫明的光線牢牢鎖住,懸掉而起。

那身影終於越走越遠……漸漸地,消失在迷霧之中……

“師妹——”

霍然從黑暗中驚醒,皇甫真滿頭冷汗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昏迷了三個時辰,這是第一百六十七次叫師妹。”

耳畔忽然響起一道熟悉卻略帶著不滿的聲音,皇甫真轉過頭,就看見風晏正坐在對麵的茶幾旁,低頭悠閑地飲著茶。

“我昏迷了三個時辰了?”皇甫真邊伸手拍著有些昏沉的腦袋,邊從床上跳了下來,環視了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躺在師父的床上。

皇甫真看了風晏一眼,問道:“我師妹呢?”

“第一百六十八次。”風晏終於將注意力從手中的熱茶上轉移了開來,盯住皇甫真,咬牙冷森森地道:“你除了師妹這兩個字,能不能說點別的?”

他受夠了,短短三個時辰,“師妹”這兩個字幾乎就像是一個魔咒,不斷地折磨著他可憐的耳朵。

相較起來,他寧願去聽佛主念經還好些。

“她都把你逐出師門了,你還找她幹什麼?”

風晏不解地站了起來,剛才秋雪鬱傷得他蠻重的,不是嗎?但眼前的皇甫真,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麵對風晏眼中的疑問,皇甫真無所謂地笑了笑。

“沒關係,師妹說的是實話,我本來就是一隻妖!雖然——”他微微一頓,聳了聳肩,掩去了眼眸中複雜的神色,“雖然師妹這次真的傷到了我,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說到這時,皇甫真突然想起師妹說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話,她又為什麼一定要奪神劍?

皇甫真低頭回想著一切,眉峰不自覺地皺起來,“師父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而師妹不想累連我,所以,才趕我走——”

風晏搖頭,打個嗬欠就欲趴到桌上睡一覺。

“風兄,你別光顧著睡——我師妹在哪?”

皇甫真急忙翻身下床,不停地搖晃著風晏。

風晏勉強睜開了眼,一臉睡眼意惺忪的模樣,“易子陽去追她了——”

“不行,我不放心——”皇甫真一急,正欲追出去,驀地,胸口一陣冷痛襲來,讓他無力地單膝跪在了地上。

“你身上還有傷,就別逞英雄了——”風晏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皇甫真默運真力,強壓下痛楚,堅持道:“我一定要去找師妹,你——你有沒有辦法聯係易子陽?”

風晏無奈地點了點頭。

方才,易子陽去追秋雪鬱時已一路留下了暗號。

皇甫真和風晏一直追蹤,直追到禦劍門的後山,便聽到前方傳來打鬥聲。

“糟了,肯定是師妹——”

皇甫真也不顧身上有傷,當先便衝了過去。

果然,後山的西南麵有不少黑衣人正圍攻易子陽,而秋雪鬱則似乎被點了穴道,站在離易子陽不遠的地方一動也不動。

“師妹——”皇甫真邊打邊衝入戰圈,“風兄,你去幫易子陽,我去救師妹。”

話落,他朝秋雪鬱直掠而去。

“師妹——”皇甫真上下打量了下秋雪鬱,見她無恙,不禁放下了一顆心,便接連點向她身上大穴。

同一時刻,他身後的易子陽忽大喝道:“千萬別解開她的穴道。”

但為時已晚,皇甫真已解開了秋雪鬱的穴道。

“師妹,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

原本欣喜的聲音驀然中斷,皇甫真瞪大了雙眼,看著身前麵無表情的秋雪鬱,臉上卻是血色盡失。

“師妹——”費力地擠出兩個字,他輕然一笑,“你沒事就好。”

話才說完,一口鮮血頓時湧出了唇角,再也站不住,踉蹌向後跌退而去。

“皇甫真——”

及時趕到的風晏急忙扶住皇甫真,見他胸前赫然插著一柄短刀,風晏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但此時的秋雪鬱卻依然麵無表情,即使雙手上沾滿了皇甫真的鮮血,也似毫無所覺。

忽然,她眼中紅光一閃,執劍向皇甫真和風晏直刺而來。

風晏拉著皇甫真險險避過一招,“她似乎被人控製住了!”

秋雪鬱再度向他們襲來。

“師妹——”

望著秋雪鬱眼中的殺意,皇甫真痛心疾首,胸口一窒,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風晏右手伸指一彈,一道金光往秋雪鬱額間疾射而去。

金芒閃過,秋雪鬱雙眸一閉,頓時昏了過去。

隨即,他左手抵住皇甫真背心的同時,右手再度一揮,一道金芒頓時向易子陽那邊籠罩而去。

“啊——”

慘叫聲接連四起,那些襲擊易子陽的黑衣人皆在金光中消逝無形,灰飛煙滅。

易子陽冷冷地掃了眼四周,淡然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現在還有空管這個嗎?”

風晏頭也未抬,雙指迅速一夾,毫不猶豫地拔出皇甫真胸口上的短刀。

鮮血,飛濺!

皇甫真痛得悶哼了一聲,麵色慘白。

“你忍一下!”

風晏微皺著眉,抬起右手,雙指對著皇甫真傷口處淩空畫了幾下,頓時一波波金色的光圈由指間蕩了開來,緩緩罩下那道血流不止的傷口。待金芒落到皇甫真身上,驀地一閃,融入了皇甫真身體之內,頓時,傷口上的血不再流出。

風晏看著昏迷不醒的皇甫真和秋雪鬱,輕歎了口氣。

千年的等待,難道還是換來二人分離的下場?

床上躺著的人兒麵色慘白,雖已沉沉昏睡,卻依舊雙眉緊蹙。

“師妹,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皇甫真緊緊握著那隻冰冷的手,滿目傷痛。

胸口上的傷痛遠遠不及心底的疼痛,他身為師兄,卻一次又一次地眼睜睜看著師妹陷入險境卻無法相救!

原來,剛才易子陽追上秋雪鬱的時候,她不知被誰控製住了,出手便是殺招,幸好,易子陽警覺,及時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並順手點住了她的穴道。

可後來卻躥出了很多神秘的黑衣人,他們身上皆沾著妖魔之氣,似乎不是普通的人。

沒有人知道秋雪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唯有等秋雪鬱醒來才能知道答案了。

“皇甫兄,你重傷在身,我看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風晏看著皇甫真蒼白憔悴的臉色,無奈地歎息。

自從皇甫真醒來後,他就守在秋雪鬱身旁半步也不肯移動。

“師妹為什麼還沒醒?”

“她差不多要醒了!”風晏張口打了個小嗬欠,“皇甫兄,你若不休息,我可要去休息——”

眼角的餘光瞄見易子陽正盯著自己,不禁笑問道:“易兄為何這樣看著我?”

易子陽冷冷地道:“你究竟是誰?”

風晏笑而不答。

易子陽窮追不舍,“藏劍山莊被毀,神劍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風晏看了易子陽一眼,緩聲道:“難道易兄還想奪神劍?”

“神劍在其次,我隻是要弄清一些事。”

皇甫真忙插口道:“易兄,其實你誤會了,當時若沒有風兄相救,我和師妹怕都已性命不保。”

當下,他將那日藏劍山莊之事告之易子陽。

易子陽聽後皺眉道:“那這樣看來,這神劍並不是什麼開啟神界之門的鑰匙了,藏劍山莊的人其實是魔界派出的。”

皇甫真點了點頭。

“皇甫兄,你說秋姑娘被劫持後,你便不記得下麵的事了,那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皇甫真苦笑,“當然是風兄所救。”

易子陽望向風晏,“那風兄可否告知那日後來所發生的事?”

風晏略帶深意地看了眼易子陽,“不知易兄為何對此事如此執著?”

易子陽冷冷地道:“因為我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

“神劍已毀,風兄又何苦再追問過程?”

“神劍已毀?”易子陽冷笑,“據聞伏魔神劍是天界神物,要想毀之豈不比登天還難,而且——”話語一頓,他看向皇甫真,“從一開始,藏劍山莊的人就讓皇甫兄拔劍,為何隻有他一人可以拔?難道神劍就隻有他能控製?”

皇甫真聞言不禁回想起當日的情景,那時姚正明確實一直叫自己拔劍,縱是後來那黑衣男子出現,劫持了師妹,也是要自己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