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點吃,一定要在十點鍾之前帶我回家。”醉醺醺的李嘉蘊顯然是忘了現在還不到八點鍾,把頭靠在何子平的肩上,小聲地告訴他。
“為什麼?”何子平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在十點之前送她回家,難不成十點之後她會像灰姑娘那樣被打回原形?
“因為我一定要在十點半之前睡覺,這是我美容的心得。他說過我要長成傾國傾城的美人才會娶我的。”李嘉蘊認真地小聲地說,好像在說一個天大的秘密,而且眼神又變得柔情似水,一臉的幸福。
何子平知道他話中的那個他是指哪個他,然後感到心裏有股PH值小於七的東西湧了上來。難道哪道菜是放了醋的?可他都沒有吃啊?
何子平扶著李嘉蘊出了酒樓,想叫她在門口等他去取車,想想又不放心,於是把她也一齊帶到停車場去了。
“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車上,李嘉蘊側著頭問正在開車的何子平。她現在整個人飄飄然的,令她想高歌一曲,唱出心裏的感受。
“我等著。”
“從未說過愛著誰,為誰而憔悴;從來沒有想過對不對……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舍得我難過……對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卻沒有感動過……”歌聲中,車緩緩地抵達醫宿舍區。
“別唱了。”何子平停好車,拉李嘉蘊下車。他一點也不想聽,雖然她唱得比原唱的歌手還好聽,但她沒有明星效應,所以他不想聽。更主要的是,她不是為他而唱,是為那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唱。啊?!他到底在介意什麼?
李嘉蘊靠在何子平的懷中,玩弄著他的衣扣問:“我唱得不好聽嗎?”子平的懷抱真的很舒服啊!
“不是,這麼晚了,會吵著別人休息的。”九點鍾很晚了嗎?
“我小聲地唱給你聽好不好?”李嘉蘊附在何子平的耳邊,小聲地唱著那首英文歌——《MORETHANICANSAY》。
“我們到了。”她呼出的滾燙氣息噴在何子平的頸間,讓他感到燥熱起來,不得不出聲阻止她再唱下去。李嘉蘊很乖地停止了她的歌聲,看著何子平拿過她的手袋,翻出了鑰匙把門打開,然後叫她進去。
“你抱我進去。“李嘉蘊張開雙手叫。她很想讓他抱抱,哪怕一會兒也好。
何子平橫抱起耍賴的她,相信如果他不抱她進去的話,她就會一直站在這裏不動,喝醉酒的她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當然,他也可以強拉她進去,但他就是舍不得這樣對她。舍不得?為什麼?
李嘉蘊繞住何子平頸後的手突然用力地把他的頭拉了下來,印上自己青澀的唇,她並不懂得挑情,隻會讓唇輕輕地貼上他的,感受到他溫暖柔軟的唇。
何子平被她突然而來的動作嚇得整個人向前倒去,幸好已來到了床邊,才沒有把懷中的人壓成肉醬。她的唇很青澀,沒有任何挑逗可言,卻讓他震驚得忘了正常的反應。
何子平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動作回吻著她,那樣子不像一個久經風浪的花花公子,倒是和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差不多。
“子平。“李嘉蘊停下了她的動作,她不知道再下去該怎樣做了。纖臂依然繞著他的後頸不放,半張的雙眼風情萬種地看著他。
何子平回過神來,失控地吻上她半張的唇,既然她都虛心地向他請教了,他也就不保留地教給她吧。何子平把她摟得很緊,身體貼著她的不能思考,隻順著本能響應著。
李嘉蘊感到全身變得火熱起來,就像發高燒一樣難受,隻是這種高燒她卻不希望被用冰塊去降溫,而是希望燒得更高,最好能把自己燒成灰。不自覺地,她的嘴裏逸出一聲嚶嚀。
何子平趕緊拉開她,他已經確定昨晚的意外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麼意外,因為他現在正常得很,但也難受得很。當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兒,青絲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醉眼微張,不解地看著退離的他,他就感到身體更難受了。
跪在床上,小心地扣好她的衣扣,在理智還能管得住叫囂的欲望時,他逃回自己的屋裏,站在蓮蓬頭下用冷水降溫,何子平想不明白一向風流的他怎麼也會有這種看到美食卻不敢吃的時候?他一向是看到就吃的,今天幹嗎這麼君子呢?
可能是對方喝醉了,可能是怕以後尷尬,可能是不想染指這種小女生而惹來麻煩,可能是……可能是他該死的不敢侵犯她。但是,這代表了什麼?他為什麼不敢侵犯她?
他不會是對她動心了吧?心髒不是用來運行血液的嗎?怎麼也會用來愛人的?難不成真的有“我的心隻為你跳動”這回事?什麼?愛人?很恐怖的想法呢!怎麼可能?肯定是他也喝醉了才會這樣胡思亂想的。
不,他從不相信這種鬼愛情,談戀愛可能是美好的,但戀愛後呢?恐怕就是婚姻的墳墓吧,就像迷宮一樣,裏麵的人心急得拚命想出來,外麵的人卻以為裏麵很美好偏想要進去。但婚姻就像迷宮,進去之後就很難找到出口了。
他隻希望可以一個人快樂地過日子,沒有太多負擔,不用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對著另一個人。他天生就是一個不會對一個人人專一的男人。
更何況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愛全部放在那個她戀了十年的男人身上,她說過他答應娶她的。他想那個男人隻是敷衍她的吧?那男人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讓一個女孩愛了他十年這麼久,更離譜的是在十歲那年就開始了。
難怪他稱讚她長得傾城傾國的時候,她會那樣高興。當時他還以為她很庸俗,原來她的高興不是因為他的讚美,而是因為她達到了那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和她訂下的約定吧?
如果他夠聰明,就應該選擇刻意忽視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感覺的?從值夜班的時候?從搶救不成功使她意誌消沉的時候?還是從第一次見麵時,她沒有把他看進眼內而激起了他征服的雄心?但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不應該讓自己的心淪陷而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