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飯了。”目的達到,可以安心地吃一餐了。何子平開始動手吃被冷落了一會的晚餐。
李嘉蘊拿起刀叉,她很想問他,她應該怎樣做才可以幫到他,但轉念一想,如果他知道該怎樣做,還用得著來找她幫忙嗎?
該怎樣幫何子平呢?書中有一大堆理論,相信子平也可以看得明,不用她像小學老師那樣帶著他讀。
李嘉蘊首先從調理開始,天天熬中藥給何子平喝,希望能有一點作用。
“又來了。”何子平打開門看到端著藥的李嘉蘊,心裏暗暗叫苦。
“趁熱喝吧。”李嘉蘊進去把碗放在茶幾上。
“等一下。”何子平坐回沙發、翻著雜誌,他拒絕再喝這種東西。
“你喝了半個月,有沒有一點效果?”李嘉蘊揪開何子平手裏的雜誌,把碗放到他手上。
何子平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自從她說過要幫他之後,她不知去哪裏得來的藥方,天天煲這種苦死人的中藥來荼毒他的胃。效果是有的,要不然哪會讓他天天起床都”撐傘”,但在女人麵前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讓他每天隻能自己搞定。真是可氣又可笑,而且這樣對身體也很不好。
“我拒絕再喝。”何子平用力地把碗放下,使陶瓷碗與玻璃茶幾麵接觸,發出很大的響聲,以彰示他的怒氣。他的窘態如何說得出口呢?他的身體機能正常得很,隻是心理過不了關,每次都是力不從心。
“別傷心絕望,還有辦法的。”李嘉蘊拍拍他的手臂,然後拿出一隻VCD光盤遞給他。那是她利用午休時間去買的,音像店的老板說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噴鼻血的,用來治療性功能障礙最有效的了,包他看得熱血沸騰起來。
“A片?”何子平揚揚手上的光盤問。
“聽說很有效的。你慢慢看,我先過去了。”李嘉蘊站起來,準備離去。
“你不留下來一起看?”何子平揚著眉,邪笑地問。
“我又沒有病。”李嘉蘊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離去。
何子平把光盤放進機中打開,一般的色情影碟。何子平定定地看著。這種色情片,早八百年前就對他沒有殺傷力了。現場操作都引不起他的興趣,這種望梅止渴的就更不用說了。
電話響了起來,何子平懶洋洋地拿起電話,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看完了嗎?有沒有反應?效果還可以吧?”電話的那一頭傳來李嘉蘊的聲音,她一口氣把要問的問題問完,然後停下來等答案。
何子平把聽筒向著電視機的方向,讓電視機發出的那些曖昧聲音通過話筒傳到李嘉蘊的耳中,算是第一個問題的回答。
李嘉蘊聽著那些令人麵紅心跳的聲音,扯開喉嚨叫:“你在幹什麼?”
“我在回答你的問題,你聽到的聲音表示激情正在上演。”何子平用很無辜、很委屈的聲音回答。
“呃,你說沒看完不就可以了嗎?”李嘉蘊氣得直磨牙。
“讓你聽一下就更確定啦。”
“那……那你的反應呢?”壓下害羞,李嘉蘊問。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這種A片早八百年前就對我失效了。”何子平一派的吊兒郎當,好像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那該如何是好,老板說過一定有效的。”李嘉蘊焦急地自言自語。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VCD光盤上的了。
“這種事急不來的。”何子平反而好心地安慰她不用急。
立場好像對調了吧,當事人反過來安慰旁人?當事人不急,倒是急死她這個旁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怎麼辦才好。”那麼多的努力都收不得一點效果。
“我不管,反正你要負責到底。”何子平倒是像被占了便宜似的指控,聲音好像還夾著哽咽,一副聽起來好像悲痛欲絕的樣子,讓李嘉蘊動了側隱之心。但如果李嘉蘊看到他的樣子的話,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放心,我會負責到底的,別傷心。”李嘉蘊急急地安撫聽起來像就要哭的何子平。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啊,這件事對子平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那就最好了。”何子平真的夠本事,肚子裏的小腸大腸都笑到快發生腸扭轉了,聲音卻還能透出哭腔來。這麼出色的臉孔、挺拔的身材,加上精湛的演技,不去做明星就真是糟蹋人才了。說不定還可以撈個全球最性感男人第二名呢。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想哭就哭出來吧。”李嘉蘊聽著何子平哽咽得厲害的聲音,自己倒先哭了起來,剛才那句話都不知道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都是她的錯,把自己心愛的人害成這個樣子,令他傷心難過。平時他雖然很風流,但他快樂,而她最大的心願就是他可以快樂。
“嘉蘊?”何子平倒是先聽到了她的哭泣。不會吧?現在有事的人是他耶,她幹嗎要哭成這樣?
“子平,對不起,我真的很該死。”李嘉蘊不停地道歉,不知怎的就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穿透了他的髒腑,他竟然感到心痛起來。她還真是善良得可以,他是否太過分了一點,居然利用她的善良來使自己的心病好起來。但除了她能令他好起來之外,他真的無法可施了。
“乖,聽我說,等我說完話後放下電話,站起來打開門。”何子平可以想象到她哭得悲痛欲絕的樣子,隻有過去安撫她。他不願意她哭泣,即使是為他。
李嘉蘊放下電話、擦一把眼淚,然後去開門,何子平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一看到他,李嘉蘊便撲進他的懷中,又開始哭得天崩地裂。
何子平連忙把她帶進屋裏關上門,輕拍著幫懷中哭泣的人順氣,何子平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子平,你罵我,打我吧。”李嘉蘊真是越想越自責,抬起被眼淚鼻涕弄得一塌糊塗的臉說。那樣會讓她心裏好過一點。
何子平抽了一張紙巾拭幹淨她的臉。麵對她那雙含著眼淚的雙眼,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他不由得輕歎一口氣,感覺堅硬的心正被她的眼淚一點一點融化掉。
“子平,我真的很想幫你的。雖然你平時很風流,但卻很快樂,所以我寧願看著你風流,也不願意看著你不快樂。”李嘉蘊把何子平的歎氣誤以為是他的傷感,當下心裏更是自責不已。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寧願看著自己風流,卻不願看著自己不快樂?難道她有一點喜歡他?這個想法令何子平心裏雀躍起來,可是很快自己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她有一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她對他的深情連旁人也看得出來,怎麼會對他有什麼呢?即使是有什麼,他又在雀躍什麼鬼呢?他可沒有這種期待的啊?!
這個認知讓何子平心裏不悅起來,對已經止住了哭聲的李嘉蘊說:”洗把臉睡一覺。這種事急不來的,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也無需太過自責。”瞧他的一番話說得自己很偉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