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乎,所以明日裏顯而易見的做戲也成了真情實露,因為在乎,明明虛假也成了真實!
——迪拉。
“修瑞斯!修瑞斯!”立艾跌跌撞撞地衝向了學生會辦公室,“迪拉受傷了。”
修瑞斯霍地起身,全無平時的定然自若,衝向立艾,“她現在在哪兒?”
“在,在保健室。”立艾喃喃地看著聽完後立即跑得人影全無的修瑞斯,咋舌地發現,修瑞斯的反應好像有些太過火了吧!
修瑞斯跑得很快,這次可能是他平生以來跑得最快的一次。
“砰!”地打開保健室的門,裏麵隻有迪拉一人。
“誰傷的?”看著臉上綁著繃帶的迪拉,修瑞斯眼中暴風泉湧,令迪拉心中竊喜不已,可卻不敢露出半點痕跡。
“自己不小心劃傷的。”細如蚊蟻的嗓音由迪拉口中傳出。
“是嗎?”修瑞斯眯了雙眼,“我還不知道,原來迪拉你還有這種嗜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迪拉垂頭,“你就不要問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說這也是我的報應!”嗚嗚的嗓音中有著些許的哭腔。
修瑞斯緊抿薄唇,聽迪拉到底想說什麼。
“對不起,上次學校的50周年慶讓你擔心了。”迪拉小心翼翼地拉著修瑞斯的袖口,“那一次我也是因為想幫你克服你小時候的恐懼才跟德裏叔叔同流合汙的。”
“哦?是嗎?”冷凝地掃過垂頭的迪拉,修瑞斯的神情也冷靜了下來。
“嗯!”重重地點頭,“而且我也是在上舞台後才發現那個幕後人是德裏叔叔的。”
“所以就跟著他一起做戲,重演我五歲時的情景嗎?”從修瑞斯的嗓音中聽不出情緒起伏。
迪拉心裏還在打鼓,不過頭卻使勁往下一點,“對不起,我沒有想到自己演技那麼差,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演技再好一點,那次的失蹤事件應該還會有後續發展?”修瑞斯真想打爆迪拉的頭。
嗯!點頭。迪拉回神又急忙搖頭,“沒有沒有。”
“這麼說來,那次一起回老宅時,你就已經從母親那裏得知我五歲時的事情,所以才會跟你的德裏叔叔同流而汙。”雖是疑問,修瑞斯的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其實修瑞斯嘴角已經有了一絲笑意,不過垂著頭的迪拉卻看不到。
“嗯!”應聲,迪拉低聲繼續,“因為隻有再次麵對挫折,才會真正地克服挫折,所以我才會……”
“難道你不知道,有些傷口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隱消嗎?”修瑞斯發問。
“可你那次從舞蹈室出來不還在一直冒汗嗎?”迪拉狡辯。
“那次隻是衝擊太大,一時眩暈才會出現。”修瑞斯搖頭。
“可你跟伯母的關係好像也不是很好。”迪拉慢慢抬頭。
“那是因為太久沒見,有些別扭,不知道怎麼相處。”修瑞斯一一接招,臉上的表情十分自然,不像說謊。
“所以罪魁禍首還是你自己。”迪拉顯得有些氣憤填膺,“如果不是你那麼別扭,伯母也不會錯以為你是因為小時候的事還耿耿於懷,也不會教唆德裏叔叔跟著一起瞎鬧,然後還牽連了我。”
“你認為是這樣嗎?”修瑞斯眯眼看她。
“難道不是嗎?”迪拉不甘示弱地甜笑回擊。
“那你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看向迪拉臉上綁滿的繃帶,修瑞斯歇下戰火。
“不是說了是不小心劃到的嗎?”迪拉癟嘴,雙眼突然閃耀了一下,“對了,修瑞斯,你還是說說你五歲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她對這件事情還比較好奇。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修瑞斯坐在床邊的椅上。
“事情總得從各個角度聽起來才會更全麵嘛!”迪拉甜笑。
修瑞斯斜睨了她一眼,緩緩地回想起在他五歲時的一幕——
深秋的陽光照在保健室內,流瀉著銀光,斑駁的光線窸窸窣窣地透過窗外的樹枝,輕飄進來,潔白的床單上,兩人靜靜地坐著,隨著時光的流逝,像是被塗上了一層明亮的金光,全被沐浴在了耀目的陽光中。
“所以說,那時因為你魯莽的行為,既沒救出伯母,也讓自己身臨險境,所以這件事一直像魚刺一樣哽在咽喉裏。”迪拉恍然大悟地點頭。
“也可以這麼認為。”修瑞斯吟然地笑看竊笑的迪拉,“不過想不到有人會更笨,竟然還會參與到那麼漏洞百出的計劃中。”
“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修瑞斯。”迪拉直到現在才慢慢地覺得最近這段時間自己被耍了。
“是呐!很少見迪拉的另一麵,所以這麼快揭穿還有些不甘願呢!”修瑞斯可惜地搖頭輕歎。
“該死的你!”迪拉握拳,這麼說來,她又自作多情了一次囉!
校刊八卦特大新聞,王子後援團名譽會長雅姿同學無故休學,傳聞在此之前,跟迪拉同學有過糾紛,迪拉同學毀容事件好似也跟此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喂!紅利,你用得著看這種八卦報紙嗎?”甜美的嗓音懶洋洋地問著埋首看報的紅發女。
“哦?那真的有關係?”紅利轉趴到迪拉腿上。
“什麼關係?”迪拉手裏一刻不停地繡著十字繡。
“就是那個叫雅姿的離校跟你毀容事件呐!”紅利看著臉上還包著繃帶的迪拉,十分好奇到底有誰能夠在迪拉的麵前占上風。
“你覺得呢?”給了她一個不算答案的回答,迪拉還在猶豫下一針到底要戳往哪兒。
“喂!迪拉,聽你的語氣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毀容耶!”紅利懷疑地輕指迪拉臉上的繃帶。
“哦?”迪拉睨她一眼,“那你是希望我很在意毀容,然後自暴自棄嗎?”迪拉的危險程度跟修瑞斯不相上下。
紅利急忙搖頭,關心地看著迪拉的臉,“那你的臉到底傷得怎麼樣?會不會真的毀容啊?”
“你不是跟我一起進的保健室嗎?”有沒有受傷,她還不清楚?
“可是當時我在門外不讓進呐!而且你那時也把自己的臉給捂得死緊。”就算再怎麼火眼金睛也看不到吧!
“你這是在向我抱怨不給你看我毀容的臉嗎?”迪拉停下刺繡的動作,看向紅利。
“沒有!”紅利大聲反駁,不給迪拉再次開口的機會,拐著腳步,迅速拐到離迪拉距離最遠的窗戶邊。
“看來這裏還是那麼熱鬧。”推門而入的少年神態自若地坐到迪拉對麵。
“托福!”迪拉笑得很假,可臉上被繃帶遮住,令人看不出她眸中的譏誚。
“我也總算是見識到迪拉的另一麵,還真是榮幸之至。”令人舒適的嗓音中包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說來,迪拉現在這個樣子倒真有些小女兒心性,叫人見了也為之一動。”熟悉的對決。
紅利分別對看了二人一眼,修瑞斯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迪拉的真麵目的?
“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迪拉皮笑肉不笑地掃過俊美少年。
“啊!原來迪拉的老師沒有教過嗎?旁人的眼光才是雪亮而正確的事?”俊美少年正是這段時間經常走訪偵探社的學生會副主席,修瑞斯同學。
“所以呢?”迪拉手裏的針線有些掰彎。
“所以呐!其實迪拉也不用那麼注重外貌,有時缺陷也是一種美。”相對譏嘲的語氣中飽含著常人不易察覺的關心,可語氣再怎麼也不像是安慰。
一旁的紅利都已經開始搖頭歎氣,真不知道修瑞斯現在的行為算是對迪拉的挑釁還是關心了。
“哦!”迪拉了解地點頭,語氣甜美,“原來修瑞斯是關心我呀!不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是對我的嘲笑呢!”
修瑞斯臉皮一僵,自己的話的確會給人這種錯覺,趕緊補救,“怎麼會是嘲笑呢!迪拉這麼聰明的人,不會連嘲笑跟關心也分不清楚吧!”
此話過後,看來補救的效果不佳,迪拉已經有些抓狂的跡象。
紅利暗暗叫糟!這段時間也不知道修瑞斯是吃錯了什麼藥,三天兩頭找迪拉茬,也不找茬,經她理解,修瑞斯可能本來是對迪拉關心,可話到了嘴邊就不知不覺變成了挖苦。
“啊!我想起來達修好像有事找我,我先走了!”為了自身安全著想,走為上策。
紅利走後,修瑞斯輕咳一聲,“給你。”
是一塊包裝好的圓形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