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海利·喬·奧斯蒙特(2 / 3)

她痛的眼眶都紅了,咬緊牙關,忍住劇痛,那模樣看的張庭心慌意亂,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張庭,別發呆了,快送她上醫務室。”餘泠臨危不亂指揮著,“鄢學長,你陪著他們一起去。”

這種時候,也就隻有餘泠才會這麼冷靜。他冷漠的表情就好像什麼事都與他無關。

張庭這才如夢初醒,他趕緊抱起槍槍小小的身子,飛奔去醫務室。

四月的寒冷還未完全離去,而他的汗水已經浸透全身,她埋首在他溫暖的懷中,聞著他略帶鹹味且帶著檸檬清香的體味,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填滿她不安焦躁的內心。

習武的她,已經不能專心練武了,那麼,這樣的她,還有什麼用處?她還剩下什麼?

如果這條林陰路能夠一直延伸,通向漫長人生,她能一直待在他溫暖安心的懷中,時間也屏住呼吸,靜靜瞅著他們,快樂,悲傷,關心,擔憂,甚至恐懼也好,她都甘之如飴的接受。

世恭,我可以暫時幸福一下嗎?在你墜入痛苦深淵的黑暗中,我卻迎向生命的光輝……太可恥……

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襯衣,她不能放手,心會痛……

“怎麼了?很痛嗎?”他柔聲問道,生怕聲音大了,都會扯痛她一樣。

跟世恭一樣有著一顆溫柔善良心靈的男子,一樣對她體貼入微,關懷備至的好人。在她失去了世恭之後,又遇見了這樣的男子,上天是不是太過優待她了?怪不得有人說,禍害遺千年……

她一邊飄著眼淚,一邊猛搖頭,想搖去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醫務室到了,我們把眼淚擦一擦,不要被醫務室老師笑話了哦。”他愛憐的為她拭去淚水,逗著她說道,“你看,鼻子哭的跟戲裏的小醜似的,一點都不漂亮了。”

她好想告訴他,她並不是因為這麼一點小傷而哭的不漂亮。而是他的溫柔讓她好想好想大聲的哭出來,忍了五年的淚水,始終隻能堅強忍耐,不敢決堤。

“丁老師,她怕痛,你輕點。”退到一旁,他不忘叮囑。

丁老師拿著棉簽蘸了碘酒,正要塗,斜眼瞥見張庭越靠越近,斯文俊秀的臉龐因緊張而皺起。“你來好了。”他笑道,把手裏的麵前交給張庭。

張庭耳根子紅了紅,最後還是接過自己來。“這個塗上去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從小受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心疼她,仿佛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自己。她俏臉抹上一層紅暈,仔細的收藏好他的每一點溫柔,放進心裏。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鄢學長一旁看著,一邊說道,“槍槍啊,你這樣的高手居然耍槍耍到絆倒自己,還流血,這是怎麼回事?太駭人聽聞了。”

“對不起……”槍槍囁嚅著。

“道什麼歉呢?傻孩子。”張庭安慰道,“不小心嘛,人之常情。”

“以前在家練的不好,都要跟爺爺道歉的。”回憶起小時候,爺爺真的好嚴厲,動不動就教鞭伺候。

鄢學長湊上前,問道:“你爺爺就是那個傳說可以淩空發人不連手都可以打的太極高人楊香官楊大宗師吧?”

“嗯,學長你很清楚嘛。”

“拜托,我偶像啊。”鄢學長神情夢幻而憧憬,“我一直想拜他為師,可是聽說他不收弟子。”

“以前是收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收了。”也許是想把全部精力放在教育她和哥哥的身上。可惜哥哥天生缺少太極天賦,倒是在遊泳方麵天賦異秉。而她,也讓爺爺失望了吧,“學長,你技術真好,我都不覺得痛耶。”她吃驚的看著腳上已經包紮好了,還有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張庭微微一笑,鄢學長立馬接過話匝。“你不知道吧,張庭他家可是祖傳推拿中醫,就那什麼拔火罐啊,針灸啊,他從小耳濡目染,現在也算個小神醫拉,我們拉傷啊脫臼什麼的都找他治。”

“這麼厲害?”槍槍不由肅然起敬。

“哈,你才知道。”鄢學長屈指扣了一下她的腦瓜子。

“你牛什麼,又不是你厲害!”她摸著腦袋,嘟起嘴。

“小鬼,對學長這麼不禮貌啊?”鄢學長陡然眯起眼,危險逼近。

“學長救命,鄢學長要揍我!”

她趕緊窩進安全的胸膛尋求保護,偷偷抬眼看鄢學長恨恨然咬牙的表情,竊笑不已。

“學長別鬧她了,她還受傷呢。”張庭很自然的將她納入懷中。

鄢學長受不了的說道:“你太寵她拉,會讓她無法無天的。”

把鼻涕眼淚一把一把抹上張庭學長的襯衣上,她不服氣的伸出頭,叫道:“學長才無法無天,隻會欺負女生,算什麼英雄好漢?”

“嘿,你個小奶娃也能叫女生啊?”他趁機偷襲她的腦袋。

“學長,你看他拉!”受了傷,沒辦法動手動腳的槍槍鬱卒不已。

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的張庭無語:“好拉你們兩個,都安靜點。老師在看呢。”

“都怪這丫頭,目無尊長,毀了我好好學長的形象。”

“鄢學長哪裏好好學長了,根本就是不良少年。”參差不齊的胡渣,染成黃色的頭發,再加上那麼粗獷的長相,分明就是一個大野熊。

“好拉好拉,我求你們了行不行,再吵下去屋頂都要被你們掀翻了。”勸架不行,他求饒成嗎?

鄢學長笑了笑,看了一下牆的時鍾,道:“好了,不跟你個小丫頭鬧了,庭,反正這裏也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你送她回宿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