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706宿舍傳出一陣淒慘無比的尖叫聲以及絲絲倒抽的冷氣聲,在清明時節裏聽起來更寒徹人心。
這樣的慘叫聲不由讓人聯想到,某某大學最近在湖中撈起一具無名女屍,某某大學宿舍發生集體輪奸案,某某大學某學生因受不了失戀學業上的打擊跳樓雲雲。
槍槍心下一驚,一腳踹開房門,掄著拳頭衝了進去。“怎麼回事?”她喘著氣,緊張的打量四周。
四個號稱天下巨傻的女人圍坐在電腦前麵,動作迅速且一致的扭頭瞪她,神情驚恐而警戒。
“幹嗎跟看鬼一樣的看著我啊?”沒事還發出那樣的尖叫聲,把她嚇壞了知道不知道!
“槍槍——”
伴隨一聲熱情的呼喚,槍槍猛的被人一把擁入懷中,抱的死緊死緊的。被綁票押解到電腦前麵,一群麵無血色的女人中間,她瞪著電腦屏幕上的小男孩發呆好幾秒。
“幹嘛拉?”又不是來看電影的。
“別走,陪我們一起看。”阿雅眼明手快按住她的肩頭,阿舍抱住她的腰,優利踩著她的腳。
“痛,別踩我!”她抱著腳亂叫,“你們想怎樣拉?”
“陪我們一起看驚悚片,外麵月高風黑的,我們會害怕。”說著,蕭蕭寒風吹過,廁所的窗戶砰的關上,人心一片惶惶。
“可是……”
“好槍槍,你說學武是為了什麼?”
“這個……”她歪著腦袋思考了好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個問題,她也在找答案。
“笨!”阿雅賞她一個爆栗,拉過椅子跟她麵對麵,“學武是為了保護弱者,鋤強扶弱,知道不?像我們這樣的弱女子,在麵臨這麼恐懼電影的時刻,就該輪到你挺身而出,拔刀相助,誓死憑著一生武學保護我們,成就一番大事業。知道不?不許搖頭!再搖我揍你……恩,乖。”
這也能叫弱女子?平時玩她玩的最凶的人是誰?槍槍皺著眉,看見電影裏那個有著一雙憂鬱藍色眼睛的男孩驚恐轉頭,赫然瞥見三個死相慘狀的古代人絞著脖子高懸天花板上,他極力忍住恐懼的堅強又我見猶憐的可愛模樣,槍槍覺得眼熟的緊。
“啊——他叫那個什麼,什麼奧斯特,對,超可愛的小男孩哦。”
“。”阿雅嘿嘿笑道,“告訴你,看過他十一歲那年出席奧斯卡頒獎禮不?黑色的小西裝,憂鬱的眼神,鎮定的舉止……就那,老娘因此戀童。”
“從他還是個娃,到他現在長成個少年,我的寫字台下始終壓著他的漂亮照片,整整八年哪。”阿舍往事不堪回首說道。
“不過長大了好像不怎麼滴……”僖之說道,“聽說酒後開車還藏匿大麻,要被判刑呢。”
“迷人的小孩,別長大多好。”優利也不無抱憾。
阿雅扼住那個出言不遜罪人的脖子,惡狠狠說道:“看一個演員怎樣,我們要看的是什麼?演技!他的生活怎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管他長的怎樣,管他是誰誰的兒子,管他是什麼白人黑人,管他是得過奧斯卡還是金馬獎,隻要演技好,我就承認他!”
隻要演技好,就值得承認……
然而,沒有一顆淳樸善良的心靈,如何能演好一出感人肺腑的戲。
隻有華而不實的表演,看上去的確高雅絢麗,卻缺乏感情。冰冷的槍法,能得到心靈上的共鳴嗎?
“喂,那邊那個!”阿雅蘭花指亂點槍槍腦門,“幹嘛一臉迷迷惘,有什麼不懂,盡管請教姐姐我。”
“才沒有。”槍槍心虛嚷嚷。
“果然還是個孩子。”阿雅為她掬一把同情的淚水,“你以為你嗓門大,就可以掩蓋事實拉?叫那麼大聲,就怕人家不知道你欲蓋彌彰啊?”
槍槍像被針紮到似的,蹭地跳起來,兩手亂揮。“我哪有欲蓋彌彰?”
隻有做了壞事的人才會想去掩蓋事實,而她……
“哎呀,你們別鬧她了拉,很無聊耶。”僖之替她解圍,“槍槍你來做什麼呢?”
“啊。”她跑出去撿起掉在門口的袋子,一看,嘴巴歪到腦後去了,“完蛋了,全化了。”
僖之伸長脖子一看,裏麵的幾根冰淇淋化成一灘白色的水。“你買給我們吃的?”天要下紅雨了哦,小鬼也懂得孝敬姐姐們了。雖然在這種天氣吃冰淇淋有點白癡。
“怎麼可能?是我哥拉,他說上次欠阿雅的,就買了一袋讓我帶來給大家。”她又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
“啊?老師的?”阿雅痛呼,她的意思是要他單獨請她,然後順便發生點那個什麼什麼啊,目的又不是吃冰,他難道都不懂她那麼露骨的暗示嗎?
“對不起,我再去給你買好了。”看她那麼悲憤的樣子,槍槍趕緊說道。
“你還特意再去買?有病啊。”一對遲鈍的兄妹,她感到悲哀。她看起來像那麼在乎吃的人嗎?人家的目的不是為了吃啊,她好想仰天長嘯。
她的槍法的確很精彩,幹脆利落,姿段優雅挺拔,招式華麗,有楊門長槍一貫的風格。乍看令人有種天下絕唱的讚歎,然而細看,運槍之人漫不經心,並未將槍法的精髓發揮至淋漓盡致。
仿佛要證明他的想法一樣,她一個撤步反劈槍,整個人絆倒在地,太極槍槍頭狠狠擦過她的小腿,濺出點點血漬。
“槍槍!”張庭一聲驚呼,人已飛至她身邊,“你怎樣?”迅速推高她的褲管,露出雪白勻稱的小腿,白皙中鮮紅的血漬更顯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