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諾的身子輕顫起來,陳美玲的話讓她的心止不住的恐懼,當初她和爸爸結婚的時候,爸爸曾立下一張了字據。

結婚以後,這所房子過繼在她的名下,還有他的財產,不論是離婚,發生意外或者是過世,繼承人都是陳美玲。

如果萬一爸爸真的和她離婚的話,就會一無所有,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更何況是這間有些與媽媽回憶的房子。

直覺的溫諾看向身旁的溫誌軍,麵容上的蒼老讓她的鼻頭一酸,差點留下了眼淚,爸爸已經有些年紀了,她不能讓他的晚年還是孤苦,寂寞的一個人度過!

陳美玲揉著疼痛的腰際,臉上有著百分百的把握。

溫藍還在為地上的指甲油心痛,時不時的看幾眼地上斑駁的紅色痕跡,再偷偷的瞪幾眼溫誌軍。

“我……”溫諾的喉嚨像是被堵塞住了,臉龐也變得澀澀的,手指泛著白,隻說了一個字,後麵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怎麼?”陳美玲好整以暇的看著溫諾,鼻間冷哼了一聲,“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已經快五點了,民政局也馬上就快要下班了,要決定就快點決定。”

溫誌軍的臉色鐵青,卻也並未言語,一麵是妻子,一麵是女兒,他的頭腦中轟轟的亂響,也一陣一陣的泛疼!

“我願意!”眼睛一閉,下定了決心,她可以偷偷的躲在暗處看著爸爸,而爸爸也可以繼續幸福,平淡的生活下去!

“諾!”溫誌軍的聲音沙啞,看著溫諾,“離婚便離婚吧,爸爸,沒事的!”

溫諾的心像刀割一樣,一片一片,生冷冷的疼,臉上卻笑著,笑容裏透露著決然和堅定。

溫誌軍了解溫諾的性子,雖然唯唯諾諾的,性格安靜,但是隻要她決定了,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這像牛一樣倔的性子,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隻是這樣的性子,著實苦了她!撇開了臉,將眼中的痛苦投到了窗外。陳美玲對溫誌軍的話感到非常的不悅,但是一想到即將到手的錢,她將不悅壓了下去,將目光移向了溫諾,“那我們計算一下費用。”

溫諾邁著由於站的久有些麻木,僵硬的雙腿,坐在了陳美玲的對麵。

陳美玲轉過身子,向著一旁還在難過的溫藍,說道,“去拿幾張紙還有一支筆。”

溫藍不情願的扭著身子,看到陳美玲驀然沉下來的臉色,她的嘴唇嘟起,拖著步子,往房間內走去。

沒有一會兒,手中拿著幾張紙和筆走了出來,將紙和筆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也不再意陳美玲變得難看的臉色,從地上抽出來了幾張一百,扭身走出了房間。

陳美玲的嘴唇動了動,手中的紙皺了起來,她還是太嬌慣她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好了嗎?我還有些事!”溫諾清冷的說道,眼前的女人有一副惡毒的心腸,她不想侮辱了媽媽這個稱呼!

陳美玲回神,也不在意溫諾的稱呼,直接將該算的都算了進去,芝麻大點的事情,她也記得清清楚楚。

溫諾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心中寒冷,麵具撕了下來,就連她的後媽也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她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你可以一次性說出你想要的錢數。”

陳美玲說的口幹舌燥,聽到她的話,終於停止了口中胡亂飛舞的唾沫星子,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得出最後的數目,“三十萬!”

溫諾看著陳美玲,定定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我上學的費用和生活費可都是我爸爸的錢,隻不過是在我爸爸下崗的幾年,才用了你的錢,而我隻能給你十五萬,還有就是在五年內還清。”

陳美玲愣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頓在了空中,這個丫頭片子也長翅膀了!

冷冷的哼了一聲,她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擱,些許的茶水濺了出來,“不行!”

“那就沒有辦法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離婚吧!而且我分文不給!”話語堅決,冷靜,臉色也冷然無比,讓看慣了她溫順模樣的陳美玲不禁吃了一驚!

可是,溫諾的心中在七上八下,她在孤注一擲,陳美玲愛錢,她隻能死咬著牙,去賭一場。

其實這些錢遠遠多了,她要是不給她錢,爸爸會整天不得安寧,會整天的嚷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