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澀澀的難受,隻有閉著,才能感覺到好些,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弱弱的呼吸著,等待著眼前天昏地暗的世界慢慢的撤去。

顧然的心也變的堵堵的,溫小壞軟綿綿的身子上一秒還那麼的真實,那麼微小的呼吸,回響在整個房間內,也顯得那麼的有存在感,可是,現在卻顯得那麼的空,那麼的靜,那麼的有存在感。

房間裏靜靜的,隻有兩個人的呼吸在回響著,再然後,就是一陣響亮的哭聲。

顧然的身子猛然的一震,直覺的望向了門口,門依然緊緊的閉著,沒有那個小小的身影,僵直的身子徒然又鬆了,循著聲音,眼睛落在了臥室的床上,溫依然哭著,在床上哭著,望向了溫諾,卻見她雙眼沒有焦距,失神的落在了門上,又垂了下去,像是沒有了魂魄的人。

起了身子,顧然向著臥室走了去,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溫依然,在臥室裏轉著圈,可是溫依然依舊在使勁的哭,顧然的眉頭皺的死死的,也不到底要怎麼樣她才能不哭。

突然,手上感覺到一陣的濕意,溫依然的小褲子上也濕濕的,他現在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看了看臥室,再看看哭的皺紅小臉的溫依然,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溫諾的身上,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幹過,再者他也找不到尿不濕,把孩子抱了出去,放在了溫諾的麵前。

哭聲終於讓失神的溫諾回了神,對上了顧然的眼,顧然清了清嗓子,說道,“她好像尿了,我沒有找到尿不濕。”

撐起渾身無力,發軟的身子,溫諾搖搖晃晃的身子走進了臥室,拿出了尿不濕,給溫依然換著,顧然在一旁盯著眼睛看著。

換好了尿不濕,溫諾的情緒比剛才要來的好的多,抱著溫依然,溫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中覺得輕鬆了許多。

“你不去上班?”溫諾問著顧然,指了指鍾表,都十二點了,也算中午了。

“你沒有事?”顧然還有些擔心,他一走,害怕她就想不開,畢竟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沒有。”溫諾的嘴角苦澀的扯出一抹笑,揚起了臉,“我一不會去上吊,二,也不會去尋死覓活的,現在還有個小拖油瓶呢。”

顧然的心放下了,摸了摸孩子的小臉,出了溫諾的房門,他一晚上也沒有睡,再說就現在的這副臉,到了公司,後果也有些不堪設想,懶懶的聳了聳肩,今天的日子不怎麼好,心情也不怎麼好,還是睡覺吧。

溫諾發了一下去的呆,腦子裏都是溫小壞的模樣,還沒有半天,她想的都快像發了瘋一樣的,那要是一天她會不會就這樣活生生的想死。

第二天清晨一早,溫諾習慣的看向嬰兒床,然後愣住了,溫小壞不在了,她的溫小壞不在了,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是怎樣度過的,睡了,醒了,醒了,接著再睡。

沒有了小壞,日子還是要過的,但是,她發誓,一定要從秦立揚的手中拿回小壞的撫養權。

總不能混混僵僵的一直這麼過下去,溫諾想找一份工作,一份可以夠她和依然開銷的工作就夠了,閃閃的房子,她總不能住在裏麵,雖然閃閃不會說什麼,但是畢竟不是她家,總賴在那裏有些不像話。

可是,又看了看小小的孩子,溫諾的心又亂了,孩子太小,她去上了班,總不能把孩子扔在家裏,思來想去,想工作的念頭不但沒有取消,反而還越來越強烈。

溫諾想著,就行動了,她在這裏也沒有熟人,打了一個電話給保姆介紹公司,讓介紹一個保姆,隻要能帶了孩子就好,價格也不要太貴的,差不多的就可以。

介紹公司的速度也的確是快,辦事的效率快的讓溫諾咂舌,打完電話後的兩個小時,門鈴就響了。

溫諾開了門,門外是一個姑娘,很年輕,二十歲出頭,頭發微微的打著卷,穿著沒有很時尚,但是比起她的穿著來,卻還是顯得時尚些。

講了話,溫諾才聽出來,是外地人,可是看著她隻有二十歲的模樣,溫諾不禁有些擔心,“你看過孩子嗎?林燕?”

“可別小瞧我,孩子當然我帶過。”那女子頭一扭,露出些許的得意,“我的特長就是照看孩子,看孩子就是小菜一碟,你就放下心吧。”

“你真的可以?”溫諾的心還是放不下,要是來的是個中年婦女,她的心肯定就沒有猶豫了,起碼,生過孩子,會帶孩子,可是眼前的這個比她看起來還要年輕的女孩,讓她的心的確沒有底。

“我真的可以,而且還在行。”林燕都拍起了胸部,溫諾咬了咬牙,人家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應該讓人家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