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2 / 3)

蔣子晏,我、我要殺了你!明明、明明是他力量沒掌握好!獻殷勤就算了,幹嗎讓我出醜?!

死小子像沒事人一樣,把女生“安頓”好後,提議大家唱歌活躍氣氛,完全無視我發青的表情。結果,豔陽天下,一窩小兵勾肩搭背,粗著脖子放聲高歌:“豬啊,羊啊,送到哪裏去啊,送給咱親人解呀放軍……”敢情一窩豬羊了。

步行四小時,鄉村路上還真不時看見牛羊和家豬。最恐怖的是明明身體累到不行,呼吸急促,還得在經過一坨坨天然化肥時閉氣運功。闖五關、斬六將,經過原始森林和動物世界後,終於安全抵達目的地。

還沒歇息夠,教官就以己度人,認為大家體力恢複充沛,便開始打靶。結果前排有一個女生打了一槍後嚇得哭了,估計沒聽過那麼大的聲音。看把我們教官急的,我在心裏演練動作要訣,決心要為我們排爭光。

“準備怎麼樣了?”

“沒問題。”

我猛一回頭,是他,蔣、子、晏!小子剛才風光無限,打靶在他們排NO1,被排長以及營長狠狠表揚一番,估計又收編了幾支親衛隊。剛才的賬還沒算,現在想起老姐來馬後炮?無視,才不稀罕,轉過身繼續練習。

“瞄準要訣知道?發子彈時要微張口,趴在地上的時候兩腳要張開……”

我氣得臉發紫,倏一回頭,差點鼻子撞到那張可惡的臉上,趕緊後退幾步,“蔣子晏,我不像你一樣沒小腦!把你的同情心收拾起來,如果不開閘放水要泛濫的話,那邊有一大群人等著你滋潤!”

他順著我的手望過去,出現了然的表情,“原來你嫉妒了。早說啊,我隻跟你一個人說話行了吧。”

誰、誰來給我一個塑料袋?我吐!和這人完全是雞同鴨講,自大狂!我眼珠一轉,露出“嫵媚”笑容,用力撞他一下肩膀,“小子,混得不錯哦,上拍教官馬屁下擾姐妹芳心,啥時修煉的?告訴姐姐訣竅,趕明兒我也試試。”

他斜睨我一眼,很優雅、很從容地拍拍衣服肩膀,“魅力風度是要智商的,你?算了。”

你智商高怎麼和我在一個學校?切!不氣不氣,不和小孩子計較。轉念一想,先給他一些甜頭,“喂,看上誰了?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幾個?別不好意思,說不定是我姐妹呢。”

“林妍,再說一次別老是‘姐姐、姐姐’的,你還沒那麼老,我也不那麼小。”他歎口氣,“我沒喜歡誰,要是喜歡也肯定是熟人。還有軍訓馬上結束了,迎接新生大會需要海報和圖畫,我們找個時間籌備,這可是宣傳部露臉的好機會。楊頭很看中這次活動。”

還搬出楊頭,哼!

拜他一番“提點”,我打靶隻打了十環,別說爭光雪恥,臉都丟到姥姥家了。薑影她們來安慰我,燕子突破零環紀錄。好歹讓我平衡了一點,隻苦了方燕淚眼婆娑,同時也發現原來她可以這麼嬌弱動人。

回來又要經過天然化肥,不過同誌們已經毫不畏懼——在經曆過靶場千年一遇的天然廁所以後。大家一齊為痛苦曆程結束而歡呼,一路上“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震徹山頭!

轉眼開學有兩個星期了,我才遲鈍地發現蔣子晏原來是電院一班的。那個班狂牛,基本高分都在那裏,有“研究生”班的傳統稱號,不過咱不稀罕,嘿嘿!這周末迎接新生大會也將拉開帷幕。因為經費有限,宣傳部還是比較寒磣,至今仍用那台蝙蝠牌落地式搖頭風扇。

“你的背景畫好了嗎?”突然一陣溫熱鼻息散到我耳邊,正在描摹的手抖了抖,“大熱天的你別黏一塊好不好?”我往桌子那邊靠近,隻是前進距離非常有限。

“喏。”

眼前出現一片蔚藍的大海,還有王菲頭像,百事可樂?爽!我諂媚著雙手接來,還是冰的,更爽!喝一口冰可樂,搖頭扇又送來微風,真的好享受。好,繼續開動,把鮮花背景上完色就OK了。

我小心把可樂罐放在空地方,免得冰水融化弄濕紙,那就麻煩了。

“喂喂,你講不講衛生?!”氣死我了,剛放下沒多久他竟然拿起來就喝!這不等於……算了,咱是社會主義好青年,不教壞小孩子。

蔣子晏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到小店才發現錢不夠,隻能買一瓶。外麵太陽大,我出了好多汗……”說得我像後母虐待一樣,他啥時成灰姑娘的弟弟了?“林妍,你果然在這裏!”

我從和蔣子晏的嬉鬧中茫然回頭,鮮豔的紅衣,劍眉星目,高大俊朗,是他——韓遙。

“班長大駕光臨,有何指教?”瞧我們這裏寒磣的,和體育部畢竟不是一個檔次,我們是後母養的!

韓遙笑著,仿佛春風,“迎接新生晚會後緊接著就是新生籃球友誼賽,這次要麻煩你們宣傳部了。”

蔣子晏淡淡和他點頭示意,接著在到一邊整理宣傳紙,像沒事人一樣。

死人,丟我一個來應付,“那有什麼問題,正好我們互相協作,共同進步嘛。”楊老大知道了估計也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氣勢,畢竟以前體育部憑借超高人氣從來不屑借助宣傳部的宣傳,典型酒香不怕巷子深。

韓遙仿佛巡視一樣參觀房間,忽然變戲法似的多出一瓶飲料,朝我眨眨眼睛,“老同學,辛苦了,晚上我來和你討論一下宣傳步驟,有空嗎?”

看,老同學這情分都搬出來了,我能不答應?畢竟高中、大學在一個班的是少之又少,珍稀動物!我鬼使神差地拍下肩膀,“這有什麼問題,晚上恭候大駕。”

等我反應過來這不合時宜的舉動——他畢竟不是和我從小就認識的蔣子晏,他隻是笑笑就離開了。呆呆看著他留在桌上的飲料,魂都不知道跑那裏了。那麼多年的努力,還是,無法免疫!

“啪!”一打宣傳紙重重落在眼前,“挺親熱的,老情人了?”

“死小子你瞎說什麼?”差點把我嚇出心髒病,輕點行不行啊。

“我瞎說?”又是那種深邃的眼神,似乎我什麼都暴露在太陽下沒有一點隱私。討厭,自己幹嗎心虛?真是沒出息,“那就算瞎說吧。對了,我負責的這塊忙完了,晚上你繼續努力,當然你可以事先預定一頓燭光晚餐,浪漫一點幹活更有氣氛。”說完大步流星向門走去,甩都不甩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