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

你隻有我,

我隻有你,

不需要別人。

像伊甸園那對男女。

“真的嗎?你男朋友的哥哥居然是皇甫訣,皇甫訣耶!”

蔓真看著坐在對麵一邊吸著果汁一邊高聲叫嚷的高中同學兼死黨賈姍姍,一年沒見,她八卦的毛病不但沒改,而且深入骨髓地當作每日甜點,缺之不可。對這樣一個八卦的人,她自然也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女巫,大多時候,她會忘了自己是女巫。就算看到一些飄來蕩去的東西在眼前晃,也早就練就出一套視而不見的本領。

“是啊,皇甫訣,那又怎麼樣?”她淡淡道,有點後悔告訴賈姍姍她認識皇甫訣。

“怎麼樣?你問我怎麼樣?金牌攝影師耶,不管多默默無聞的模特在他的鏡頭下都沒有疑問地大紅大紫變成搶手貨,當然,最搶手的還是他啦,哪個廣告公司不想請他啊,隻可惜他不堪拘束,不按牌理出牌,可他就是有這種本事啊,你有什麼辦法。同一個模特,別的攝影師可能拍得平平無奇,但他拍出來的就是讓人窒息的驚奇,他簡直就是神話。”賈姍姍說得口沫橫飛。

“他對鏡頭的確很敏銳。”蔓真吸了口冰檸檬。

“這也就算了,更天地不容的是,上次我們廣告公司好不容易請到他,我偷偷去看了一眼,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那麼帥的男人,他要是當模特我打賭其他模特都要靠邊站。年輕、帥氣、又有才華、有性格、有錢,這種男人怎麼可能活在世上?前陣子說他遇船難死了,我還在想老天總算有眼,紅顏本來就該短命才對!”賈姍姍很沒心沒肺地說,這種男人活在世上隻是讓更多女人心癢又得不到,她就是其中一個。

“紅顏?”蔓真睨了她一眼,“他好像是男人。”

“但是比女人還禍水。”賈姍姍說,“你不知道多少女人為了他大打出手,就差沒引發世界大戰了。”

“說得也太誇張了。”蔓真搖著頭。

“哪有誇張,高安妮你認識吧,上流名媛,高洋財團大小姐,上個月開始和他交往的,消息才放出來就被打了一頓,差點沒被毀容。”

蔓真頓了頓,吞下口中冰涼的液體,“那她還敢跟他交往?”

“照交不誤,要換我,好不容易到手這樣優質的男朋友,死也不會放手。”賈姍姍慷慨激昂地說。

“拜托,你有男朋友了。”

“那又怎麼樣,這兩種喜歡又不一樣。我知道他不會看上我,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哪個不是超級美女。那些女人都無法讓他停下來,我還是不要去想他比較好。”她說,“話說回來,你的男朋友是他弟弟,一定也不錯吧。”

“嗯,”蔓真說,“至少比他溫柔。”

“皇甫訣不溫柔嗎?”

“他很霸道。”霸道的吻,霸道地說她喜歡他的吻,霸道地說他喜歡她的瘋狂……

“你好像很了解他。”賈姍姍睨她。

“你這麼看我什麼意思?”

“我不相信哪個女人看到皇甫訣那樣的男人不動心的。”

蔓真頓了頓,原來她對皇甫訣的動心,隻是每個女人都無可避免的那種膚淺的動心,就像賈姍姍一樣,她本來跟賈姍姍也沒什麼不同。這樣一想,她反而有些輕鬆感。

“哈,你默認了?他是你男朋友的哥哥耶。”

“就像你也會對他動心啊,但這並不表示你就不愛你的男朋友了。”她說。

“這可不一樣,我連他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所以就算動心也很膚淺,就像看到舞台上光彩照人的明星,隻是單純的崇拜和幻想,或者說我喜歡的是幻想中的那個人,也許真的認識了生活中的這個人,就會覺得他跟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樣,反而是你討厭的類型。你不一樣啊,你認識了現實中的他,如果還會動心,那就有問題了。”賈姍姍壞笑著。

“……所以,我現在知道他是個霸道、花心、狂傲的家夥,我正在討厭他!”蔓真惡狠狠地說,同時她也記起皇甫訣在遊艇上惡狠狠地數落她的“罪行”,他說她愛說大話、虛偽、冷血、自以為是,說得她一無是處,但他卻愛上那樣的她……天哪,怎麼又在想他?不能再想他,不能!

“……”

“……”

金牌攝影師皇甫訣大難未死。

這個消息傳開後,簡直是八級地震般轟動。他那些曾經的、現在的、未來可能的女朋友全都出現在皇甫家,以探望為名,行勾引之實。

這原本應該是習以為常的事,甚至他曾經也樂在其中過,現在卻開始覺得異常乏味與厭煩。

偏偏這個時候大家又一致認為,在這非常時期對這久經紅塵的浪子表現出關心,是至關重要的。其中又以高洋財團千金高安妮和那個莫名其妙的未婚妻——國際名模尤蒂最甚,而高安妮恰好又是他遇難前暫定的女朋友。

“我才是訣的女朋友,不要以為在陪了訣幾天就可以代替我的位置!”高安妮怒視著眼前的敵人,嬌豔的容顏寫滿妒火,但也並未折損她的美麗。

“訣說要娶我的,你算什麼,隻不過是女朋友之一,隻有我才是他的未婚妻,未婚妻你知道嗎?”尤蒂也不甘示弱,混血兒的她不論身材還是外表都不會比高安妮差。

“未婚妻?那他有送你戒指嗎?訣送我的東西,可以堆滿這間屋子!”高安妮傲慢地說。

“戒指?戒指當然會有,大家都知道訣對女朋友是很大方的,我才不稀罕,我稀罕的是他對我的心,心,你知道嗎?我們是共過患難的!同過生死的!”尤蒂提高聲音。

“放屁!”美女罵起人來,也一定要用到醜陋的字眼,這是亙古不變的硬道理,“訣愛的是我!”

“哼,那訣說過要跟你結婚嗎?”尤蒂自信地用鼻子哼道。

“訣!告訴她你愛的是我,你會跟我結婚的,你快告訴她!讓她死心啊!”高安妮拉住一旁沉默倒著酒的皇甫訣。

“訣,你愛的是我對不對?你可是親口說過會和我結婚的。”尤蒂拉住他另一隻手。

皇甫訣隻覺得太陽穴突然隱隱作痛,不由分說地抽回兩隻手,依然沉默地把酒杯中的液體倒入口中。

“訣!”

“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