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承淵山(2 / 3)

被叫做溪穀的白衣少年駕藍光而至。剛一停下就見到藍光的發送者——季初,也就是他的小師妹,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麵前。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嘮叨個沒完。他有些無奈的柔了柔太陽穴,剛才冷若冰霜的臉,在小師妹的麵前迅速融化,綻開了溫暖寬宥的笑容。就連修羅一樣的眼,也滿是暖意。

“季初,你現在應該在後山練劍。不要總是去管與你無關的事情。溪穀,你來。”師父蒼老而深沉的聲音忽地在耳畔響起。

“師父的天語越來越厲害了。離他那屋那麼遠,他都能通過意念傳過來。這世道啊為什麼就我的劍術不見長進嘛……”季初抱怨著吐了吐舌頭,揮手驅一縷藍光而去。

溪穀看了看她離開的方向,一抹憂慮漫上眉梢。

看來這一劫,是躲不掉的了。

“師父。”溪穀叫道。

半晌,一個滿頭銀發的男子從軟塌上翻身而起。白發散亂的披在腦後。盤膝而坐。男子雖是滿頭白發,但並未有絲毫老態。與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無異。身手矯健的同時,亦氣度不凡。而此人,正是溪穀和季初的師父:玄虛子。

“最近一共有多少人前來?”玄虛子懶懶地問道。

“朝廷官員六批,江湖上十二批。均是尋安合公主而來。”

“然後?”

“我在整個山穀中查過,根本沒有公主來過。朝廷才赦解封令,就有人知道我們居住在此。消息散播的很快。我想,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玄虛子微眯起眼,很滿意的點點頭。溪穀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道:“我懷疑他們要找的人,其實就是季初。”

“何以見得?”

“五年前季初醒來後已失憶,所以當時對於她的身份我們未有過懷疑。以當今局勢來推斷,安合公主是新帝即位才追加的封號,曾經作為皇家恥辱的一個人,現在卻認可了她的存在,這隻能說明她的身份遠沒有安合公主那麼簡單。加上武林中人也在尋她,可見她對兩邊都是極有利的籌碼。而兩方的人都認定了她必在此山,所以季初是唯一的可能。”

“哈哈哈哈……”玄虛子忽地一起身,一眨眼便已站在溪穀麵前。他把手放在溪穀的肩膀上,重重地一捏,“不愧是我的好徒兒。把季初交於你我也放心了。”

“師父?”

“你想要知道真相,何不自己去找?即刻收拾行裝,帶上季初,下山去找你師弟。我已經把接下來的事情交代於他,你到那便會知曉。溪穀,記住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切不可強求。影瞳術,你還是少用。這畢竟對你的傷害是極大的。”

“是。”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季初對麵的人再次加重語氣問了一句。言語間並無半天惋惜的成分,在他的臉上,季初甚至看到了愉悅的笑容。這讓她很不理解。也很憤怒。如果這個人真是以前就認識她的,為什麼在知道她失憶後不是難過的而是開心的?就連一向冷漠的大師兄在聽到她說她什麼也不記得時,都曾為她難過過。他憑什麼笑那麼開心?

如果非要解釋他這樣的舉止,隻有兩個原因。一:他欠她很多錢。二:他們之間有仇。

“喂,你還有完沒完,忘記了就是忘記了。大男人哪那麼多話。看劍!”反正這兩個理由都讓她很不爽,於是,管他三七二十一,砍了再說,季初揮劍就向他斬去。

隻見他不急不緩,衣袂輕揚,人已躍到幾米開外。一臉微笑的看著她。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臉季初看著就來氣。

“喂,你個不要臉的。躲躲閃閃,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別躲和我打一架!”季初見一連出手幾次都沒碰到他分毫。氣的直跺腳。都怪自己平時學藝不精,要是大師兄或者二師兄在的話,定能為她出氣了。

本來她被師父叫回來練劍就鬱悶的要命,來這裏打算睡一覺,天黑了又回去。誰知她一來就看到自己的“風水寶地”被一個陌生男子霸占了。最近來找安合公主的人太多,但每一次她都沒有機會出手趕走那些人。她以為這是一個漏網之魚,終於讓她有機會可以大顯身手了。誰知她的身形剛一閃至男子麵前,男子就已向她出手。一隻手死死扣住了她的脈門。另一隻手,橫腰將她推近至自己的麵前。季初隻覺得一陣熱氣撲麵而來。還未反應過來,就在男子看清楚她的容顏以後,竟然迅速將她推開。眼裏驚恐的神色一閃而逝,很快便恢複如常,隻是不再靠近,而是站在遠處上下打量起了她,就像看一頭待宰的豬。

季初從有記憶以來,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待遇。火頭蹭的一下就冒了起來。於是就出現了剛才的那一幕。

“小晚?”男子不甘心,試探性的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