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意見,不過有件事我希望你好好答應我。”她的聲音很溫柔,這種溫柔蕭何已經闊別了太久。
“什麼事你說吧。”
“在我們離婚之前能不能好好做一對像模像樣的夫妻,我知道自從結婚以來我可能一直沒有做好一個稱職的妻子。我平時可能對你太凶,動不動就對你發脾氣。使得我們缺乏溝通,或許離婚都是我的錯。所以我希望你答應我這個請求。”這兩天她想了很多,也反省了很多事,婚姻是兩個人的舞台,他們兩人卻一直在唱獨角戲。
“今天這個局麵我也有責任,我答應你這個請求。”
她雙眼暗昧地望著他,說:“謝謝!”
她的這種眼神他還是第一次接觸,他竟然有些心動。
兩個人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深情地香吻,然後拚命地愛……
這樣衝動這樣深情的愛他們還是第一次。
自從離家以後,廖遠對過年的熱情早已變淡了,甚至有些厭倦。因為過年的那些天他總是一個孤獨者。
就像今年的除夕隻有外麵的冷雨和寒風與他相伴。鄭嫻的父母剛才美國回來,他們家一起吃團圓年夜飯,他沒有一個適合的身份去參和,鄭嫻也沒有邀請他。以前如果他邀請姍姍跟他一起倒數新年的到來,她向來不會拒絕,但如今的這種要求顯然有些不合時宜。
桌上的飯菜還是很豐盛的,隻是好像少了一些什麼,桌上的酒很香醇,隻是有些苦。電視機裏放著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趙本山的小品爆料不斷,隻是他明明覺得很好笑卻笑不出來。
喝了很多酒,他有些醉了,突然有一種看煙花的衝動,外麵的爆竹聲有些零碎,他衝到陽台,發現今年的煙花比往年遜色了許多,遠遠沒有以前那麼絢爛,是他印象中最差的一年,或許是下雨的緣故吧。
他剛給姍姍發了一條祝福短信,但是她沒有回複,或許她已經關機了。他傷害了姍姍,他是個感情很自私的人,是個對生活不安分的人,這是他對自己一貫的定義。但姍姍是無辜的,他也沒有辦法彌補她。他不知道內疚是不是一種對她的補償。
大年初五的時候,寧城下了一場大雪,之前寧城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雪了,當漫天的雪花從天而降將這種多姿多彩的城市著上統一的白色時,這個城市的人瘋狂了,男女老少都到戶外堆雪人打雪仗,那時候人們都忘了與雪共存的寒冷。
廖遠也和鄭嫻到離他書吧不遠的一個戶外籃球場堆起了雪人,還和一幫小孩玩起了打雪仗。玩累了後,兩人一起去附近的咖啡館。
在雪天喝咖啡總有一種數不出的特殊感覺,當香噴噴的咖啡端在手中,再配上窗外潔白色的背景顏色,當然還有跟前的佳人相伴,那種感覺讓人沉醉。
“好久沒有這麼high了!在開羅呆久了都快忘了雪是什麼樣的?”鄭嫻愉快地說。
“你也沒什麼遺憾的,你離開的這幾年這裏也一直與雪絕緣。”他說。
“我很喜歡雪,你知道為什麼嗎?”她望著窗外白茫茫的雪說。
“因為她的白是嗎?”
“因為她很白,很純潔,純潔得讓人自愧不如。”
“但世上純潔的東西很多,比如清澈見底的水也很純潔。”
“或許是輕盈的雪花隨風飄散的時候,那種美實在讓人陶醉。”此時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開羅這個城市好嗎?”其實他是想問她有多留戀開羅。
“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這個城市濃厚的曆史氣息會讓你流連忘返,不過那邊很幹燥很炎熱,有時候氣候會左右你對一個城市的好感,不過要不要在哪個城市居住下來,還有其他的因素,像那裏的人等等。”
“那你打算回開羅嗎?”
“還沒決定,怎麼要趕我離開這裏呀!”她笑著說。
“哪有呀!我隻是希望你留下來。”
“為什麼?”她心不在焉地問。
“多一個朋友少一分孤單嘛。”他沒有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不說這些,我們談點別的吧。”
北方的過年總是和雪分不開,即便到了初十也是白雪茫茫,有漫天大雪的地方就有迷茫的人。
這些天櫻櫻對什麼都不感興趣,高中同學搞了個同學聚會她也沒有去,整天悶在家裏,父母還以為她病了,十分擔心她。
人已離開某些東西反而會把這些東西看得更清楚更客觀些,以前她曾經以為自己會愛他到天長地老,現在她也還愛著他,但她現在也知道所謂的天長地老隻不過是花季時節一種對愛情的美好修飾,所謂的永遠也隻是一相情願的幻想罷了。
年輕總是伴隨著不切實際的衝動和幻想,她不後悔自己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