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放煙花,好不好?”季晰楠有些撒嬌地道,“去醫院後麵放煙花。”
戚向楠把早餐遞給她,“好啊,哪天晚上的時候去吧。”
季晰楠點點頭,接過早餐,“好啊。”說是她的男朋友,她甚至已經隻能在早上見到他,或者早上都見不到了,中午不和他們去吃飯,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偶爾的時候,早上那個人不出現,早餐會放在門口。
季晰楠心裏不舒服。
她收回思緒,扯掉他的手,“說,你的煙花,今生隻為我而放。”
戚向楠寵溺地微笑,“好,我的煙花,今生隻為你而放。”
季晰楠噓出一口氣,總算是有些安心了。
自己居然,也淪落到,從他的口中得到誓言來獲取安全感的地步了……該笑呢,還是該哭?!
有些懊惱地把自己丟在沙發裏,就是那種感覺,想抓住些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
隨意地擺弄著毛絨擺件,興致缺缺,忽然就想起了傳說中台灣言情小說家獨創後來被誤會成泰戈爾名作的那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季晰楠挑眉,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和戚向楠的距離?!
左手邊躺在沙發上的小本發出尖叫……好吧,她承認其實尖叫是QQ發出的。
結集?!
可是為什麼?!
季晰楠承認自己有些搞不明白這群人在想什麼。
大概就是……同意的請舉手?!
季晰楠大腦有些短路,不停地按著page up。
葉開:要不然的話結集吧,挑十幾篇好一點的。
吹雪:“也正好算是個紀念吧”
跳過跳過跳過,恩,然後是劉子揚說的。
西門吹雪花滿樓,“南方那篇寫葉開的不錯。”
一葉孤城,“七爺你不知道,那篇是他為了追南才寫的,查了半宿資料。”
季晰楠笑噴,再跳過一些不重要的……呃,這裏。
吹雪,“小七有幾篇不錯的,西門吹雪那篇,小花的那篇,阿飛的那篇,白飛飛的那篇……四篇。(大笑)”
六月雪,“南方的一篇。”
葉開,“我的一篇,王八之氣一篇,雙聾戲豬一篇,一劍一篇,滄一篇……暈,怎麼都是一篇的!!南四篇。”
“北北兩篇。”這是六月雪說的,“一共十六篇。”
季晰楠忍不住跳出來插話,“於是誰來告訴我這裏怎麼回事?”
回答她的是無比簡潔的四個字,“自費出書。”
季晰楠徹底暈倒。
然後她很堅強的沒有摔了電腦,“……有意義嗎?”
葉開,“留點紀念吧。嗬嗬,內部發行,六十七本,價錢很便宜。”
季晰楠奇怪,“在哪裏找的?”
六月雪很深沉地回答了兩個字,“淘寶。”
好吧,她承認,其實這一群才是活寶!
六月雪很不識時務地問,“小方呢?沒和你一起?”
季晰楠沉默片刻,“他很忙的。”發個笑臉,又繼續,“我又不帶實習生,每天閑得很。”
QQ跳,是私聊。
錯過,“很抱歉,當初不應該介紹範末和你們認識。”
季晰楠很想笑,“??”
錯過:“呃,其實,其實她原本不是應該去你們學校的,然後……暗箱了一下,然後……反正……呃……。”
季晰楠,“雪,你真的不是女的?”
錯過,“…………”
認錯事件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季晰楠覺得,其實六月雪沒有錯,該發生的始終還是要發生的,如果注定。
電話響,初中時交好的同學,提醒她不要忘記了今天晚上的同學聚會……
好吧,她承認她已經忘記了。
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簡單地出門。
無非是男男女女的聚會,你一杯我一杯地敬酒,打著酒精過敏的旗號,倒是沒有人敢真的上來逼她喝酒。
不過很無趣倒是真的。
找了個理由匆匆離去,心中很是煩亂,這樣的時候,她隻會去那個地方。
天色已經暗了,仿佛雲也低低地壓了下來一般,行色匆匆的人已經不見,隻剩下路燈和孤單的行人。
像這樣一條偏僻的街道,在這樣陰天的夜晚總是顯得格外像恐怖小說情節發生的地方。也許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飛出一隻蝙蝠來……
夜晚的醫院很安靜,至少比大家想象得要安靜。
“有一個星球,日落43次,日升43次。”
很熟悉的聲音,季晰楠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那兩個人。
小王子,點亮星星的人。
有些落寞的味道,拿出手機,發短信:在哪裏?
回的很快,有事?
季晰楠扯開一個笑容,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回,我哪有這麼說~~~乖乖。
季晰楠靜靜地看著屏幕,沒有表情,目光淡然,然後她收起手機,轉身離去,就好象從來都沒有來到過這個地方一樣。
有很多時候,在一些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世界是美好的,可有些事情發生了以後,就不再美好。
如果是電視劇的話,現在會下一場大雨。
季晰楠想。
誤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造成誤會的人,並不認為這是一個誤會。
很理所當然的,把這個既是誤會又不是誤會的事做下去。
季晰楠曾經羨慕過瓊瑤女主角,轟轟烈烈,愛上一生。
找一個人,平平淡淡的,偶爾浪漫一下,一生相守。
然後就想起一句其實很煽情的話: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隻可惜……
季晰楠笑著就笑出眼淚來。
太相似的人不可能生活在一起,太不相似的,也不可能。
就如同,她和戚向楠。
她抬起手,不知道想擋住什麼,也不知道能擋住什麼。
淚水滑落,一無所覺。
今天的模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小麥色的皮膚,大大的深邃的眼睛,兩隻明晃晃的耳圈和立體感極重的妝。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般情況下大家接觸的模特都是同學或者是一些老人比較多,今天的模特很特別,希望你們珍惜這個機會。”季晰楠簡單地說了幾句,這個模特其實不是模特,她隻不過想要一副自己的畫。
她畫給她,她做模特,就這麼簡單。
她畫得很快,因為坐著的不是戚向楠,她沒有必要再拖延時間,把畫板放在一邊,不小心撞到了老舊的畫架。
果然禍不單行嗎?
很快就到十點,下樓的時候,意外地看到戚向楠……和範末。
垂眸掩去了一絲不悅,淡淡地開口,“這是?”
戚向楠道,“末末想看看你的畫室。”
季晰楠“哦”了一聲,“關門了,改天再說吧。”
戚向楠點了點頭,範末和她打了聲招呼,她點點頭算是回答,一路無話地走到她家樓下,戚向楠並沒有上樓的意思。
“我送末末回家。”戚向楠這麼說著,很理直氣壯的樣子。
季晰楠有點想笑,可沒笑出來。
一晃三天過去,季晰楠愣是沒有見到戚向楠的影子,反倒劉子揚的電話打過來,問到封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