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見狀,就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麼,於是說道:“大哥,除了沈姐姐之外,你就沒對別的女人動過心嗎?
“這個……“周顯先被問住了,自己接觸過的女子,也就那幾個,要說動心,他忽然想到了,在濟南、在汴梁城,自己和滄海月幾次單獨聊天,事後,對這個女人還真有些動心。那個女人,無論說話,做事,以及眼睛裏流露出來的神色,都讓自己不自覺地會“砰然”心動。但是,若要說,自己因此就是愛慕她,那還真是說不上。
玉妍在旁邊看他不說話,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地說道:“大哥,我知道你除了沈姐姐,不會再娶另外女人。但是,這不是說,你看到別的女子,就不會動心了。就象那天在醉月樓,慕容公子看到我,就是一樣的心思。”
周顯先暗暗鬆了口氣,他隻覺得玉妍看人太厲害了,能知道自己心裏究竟在想什麼。正想說點別的。就聽她又幽幽說道:“大哥你一定在想,我怎麼把你的心思都看出來了?大哥,玉妍我自小在醉月樓,由林嬤嬤養大,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十三歲被人破瓜,到現在有六、七年了,又有多少男人拜倒在我的裙下?還會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嗎?大哥,我這麼說,你會不會覺得小妹我很下賤?”
“不,不,不。風塵中自有奇女子,就象婆婆那樣的人,也很值得尊敬,還有那韓王爺的夫人,她們也都是象你一樣的風塵中人啊。”周顯先急忙說道。
玉妍見他把自己拿來和李師師、梁紅玉等人比,不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原先我以為慕容公子也是喜歡我的,但是,這幾次接觸下來,我感覺得出來,他的心裏其實是另有其人。那個人在他的心裏,分量很重,重到讓他不能再裝其他女子了,所以,我知道,就算嫁給了他,也不會讓他在心裏再有我這個人的。更何況還有那個公主和聖女在。大哥,我真的不想再嫁給他了,你能幫我嗎?”
“這……”周顯先頓時感到為難了。“這讓自己怎麼幫她呢?”他對玉妍說道:“玉妍,你的婚事,可是太上皇和皇上定的,若你要悔婚,那可是抗旨之罪啊。再說,你現在反悔了,又能去哪裏呢?”
玉妍充滿希望地看著他說道:“這就希望大哥能幫我這一次了。在這次來臨安前,九蓮師太告訴我,如果我想通了,不想嫁人。那麼,就回九華山去,她會剃度我出家。所以,我想連夜回九華山去。大哥,你能送我去嗎?”
周顯先隻覺得這一變故,來得太過突然,他的內心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猶豫片刻,他見玉妍一直在看著自己,隻好說道:“這事情實在太過紮手。玉妍妹子,能容我考慮考慮,再決定嗎?”
玉妍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她也知道,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幫自己逃婚,那就是抗旨之罪,所以,她歎了口氣道:“來不及了,大哥。明天,我就要進宮去了。一直要到成婚後,才能出來。到那時,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要後悔,就要傷害好多人的心了。其實,小妹知道,這樣做很難。唉,看來,我也隻有認命啦。”
周顯先默然了。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但是要他現在就決定幫玉妍,他做不到。這不是他的個性。
就在這時,隻聽有人叫道:“咦,怎麼是你們兩個人在這裏聊天?”
卻原來是玉妍離開已久,沈勝雪出來找她了。她見周顯先和玉妍在一起,感到奇怪,所以才這樣問。
周顯先知道她的脾氣,於是趕緊對玉妍說道:“玉妍姑娘,能幫你的人來了。你還是和你沈姐姐說這事吧。”
沈勝雪一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是個急性子,馬上問道:“玉妍姑娘,出什麼事啦?是不是慕容瑜那小鬼,欺負你了?快告訴我。”
玉妍猶豫著,畢竟這種事不是隨便能說出口的。沈勝雪可急了:“哎呀,你倒是快說啊。急死人了。”
玉妍這才把剛才和周顯先說過的意思,向她簡單地說了一遍。沈勝雪可是個敢愛敢恨的個性,不象周顯先那樣的患得患失,所以,她略加思考,便問玉妍道:“你是真的打定主意,決不後悔啦?”
玉妍聲音雖小,但卻非常堅決地說道:“沈姐姐,我決不後悔。”
“那好,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地逃婚,跟我先回去,我替你和大姐說清楚,不能就這樣把你的一輩子,就這樣押給了那小鬼。你跟我走。周大哥,你也和我一起去說服我大姐。至於皇帝那裏,就不用管了,隻要有人嫁給那小鬼,想來,他們不會說什麼的。再說,還有你周大哥在呢。他們總要給你一些麵子吧。”
周顯先笑道:“你看,玉妍妹子,這種事你就應該找你沈姐姐,多幹脆利落啊。好啦,我們現在回寺裏去吧。”
沈勝雪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啦。她把玉妍的事,和慕容瑾一說,不料,慕容瑾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三妹,小瑜的婚事可是太上皇和皇上做的主啊。再說,玉妍姑娘早在好幾個月前,就和小瑜定親了,是我親自定下來的。怎麼能說變就變呢?玉妍姑娘可能是長久不在小瑜身邊,所以才會有這種想法。等他們成了親後,整天在一起,自然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三妹,你就別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