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來意,鍾涼葉微微淺笑,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訝,弦月莫不清楚他的心思,隻好試探性的再說一句,“當然,若得鍾大人相助,弦月自會感激不盡,而且,鍾大人也不必擔心幫助鷹王府的花銷費用,這件事既然是弦月要您幫忙,自然會擔起這些花銷用度的。”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上麵印著花花綠綠的圖案,顯然是一張麵額頗大的支票。
把銀票放到桌上,弦月依舊淺笑盈盈,一對玉手放在桌上,“這裏是一點心意,算是弦月勞煩鍾大人的謝禮。請鍾大人笑納。”
鍾涼葉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中那張銀票上,弦月看著他的神色變化,心中暗道,果然,這個人是個為了利益而不惜一切的人。利益可以分為兩種,一是名,一是利,她的身份給不了他名,隻能許給他不菲的利,這點,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自然也是極富誘惑力的吧。鍾涼葉沉默的時間越久,她的心裏就越有把握,覺得自己這一趟是來對了。
卻不想,鍾涼葉隻是看了一眼她的銀票,然後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
“公主知恩圖報,涼葉佩服,但公主您似乎還不知道,這座鷹王府已經被國主陛下交由鷹王的侄子打理,所以鍾某雖然手臂頗長,也不過是一個外人,人家的家務之事,實在是不便插手。公主若是實在有心,可以去找找鷹王爺的那位賢侄,應該能夠幫上公主的忙。”他的聲音很好聽,但內容卻讓弦月有點不開心。
他拒絕的很徹底,沒有轉圜的餘地。
不僅不同意,不接受,還順帶著把她推給了別人。
笑容僵在了臉上,弦月的耐心已經一點點的耗盡,麵上掛著的微笑也變得十分的牽強,努力的不讓自己暴走,她淡淡的反問一句,“拒絕的如此爽快,鍾大人不怕弦月日後在三王殿下的耳邊輕吹幾句枕邊風麼?”
言下之意很是明白,她要來告訴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她可是未來的三王妃,是可以左右他官途是否坦蕩的人。
鍾涼葉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隻是輕輕一笑,神色間滿是放鬆,“公主提醒的是,若是公主不說,在下倒以為如今忘魂殿裏的那位才是真正的三王妃,是涼葉的失禮,公主莫怪。”
他這哪裏是道歉,分明是故意的挑釁,告訴弦月她這個三王妃不過是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虛名,忘魂殿裏真正的主人,是衛颯和他新晉的那位側王妃。
真是一下就戳到了她的傷心處,弦月的麵上再也維持不了一點的笑容,瞬間變得青綠,她默默的收起自己的銀票,站起身來,“既然鍾二公子如此的不給麵子,弦月也不便多討饒,告辭。”她轉身欲走,不忘冷冷的回頭對他說,“不過,我倒要提醒你,你如此果決的拒絕我,日後必然會後悔。”說罷,帶著身邊的侍女就走了。
鍾涼葉眼皮都不動,喝光了手裏的茶,看了看外麵的天空,依舊晴好的動人,似是某個人溫潤的眉眼,他叫來福伯,“今日縈煙的藥喝了麼?”
福伯眼神微動,點頭,“回二公子的話,已經喝下了。”
“嗯,每日兩副,不要忘記。”他放下手中空蕩蕩的茶盞,淡淡的囑咐了一句。這一句看似關心的叮囑聽在福伯的耳朵裏,卻變了味道。他實在是想在自己的心裏問上一問那個對眼前這個男人癡心一片的女人,你可值得?
他們正說著,門外的小童又來報告,說,有客來訪。
鍾涼葉示意福伯再上一壺好茶,起身出去相迎,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誰。
“殿下,殿下快放手。”若溪大呼小叫的在忘情湖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衛颯走到了她的身後,毫無預兆的就抱住了她的腰,在原地打轉,嚇得若溪大呼小叫起來,驚得周邊的其他宮女不住的往這邊看,看到他們二人親熱的舉動,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好奇的打量。
衛颯賴皮已極,抱著她根本不撒手,對若溪的小小的抗議置之不理。“說說,今日去了哪裏,玩兒到這麼晚才回來,難道是已經厭煩了為夫麼?”
若溪被他舉得高高,嚇得驚叫連連,隻好連聲討饒,“好殿下,好殿下,快放人家下來啦!你若是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我今日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