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相愛了。並,愛的那麼深刻。
縈煙看著她不說話,自己則低低的說了下去,“我想我並不後悔愛上他,雖然他是在騙我的,可我又何嚐不是在欺騙著他!他如今……咳咳,如此待我,也是極其正常,畢竟是我先於心有愧,如今……我已經命不久矣,再多說什麼也無意義,姑娘,我隻希望你能夠善待那個子母璧手環的主人,正如你所說,她如今已近有孕在身,我希望她能夠安心分娩,為花家誕下子嗣。”
縈煙說的極其誠懇,在若溪的麵前緩緩拜下身去,她的身體明明已經很是破敗,明明已經連正常的對話都已經不能維持,卻還是固執的在她麵前倔強的跪下,請求她能夠庇佑住那個自己一奶同胞的妹妹。
若溪低低的吹著眼瞼,不去看她,縈煙以為她已經動氣,不願意去幫襯著自己的妹妹,神色之間也有些著急。她跪在冰涼生硬的地板上,固執的不肯起身。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像還沒有自爆過家門,就算如此,你也對我如此的信任麼?”若溪輕聲詢問。
縈煙堅決的點了點頭,“姑娘今日可以持著子母璧手環來到我這裏,就非是等閑之人,想來姑娘也有能力來庇護住我那個妹妹以及她腹中的胎兒。”
若溪看著她,緩緩伸出手去攙扶她起來,“你何至於如此,你可知道,我卻是已經後悔來用這個子母璧手環要挾與你。”
“為何?”縈煙不由得一愣。
若溪苦笑,“因為對於一個連性命都可以為了一個男人而拋棄的女人來說,沒有什麼可以再降得住她。我這麼做來,倒像是一個小人的做作了。”
縈煙訝然的看她,“你……”
輕輕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若溪柔柔的笑了起來,“我姓白,名若溪,你以後叫我若溪即可。”她的眼眸明潤,如同兩剪秋水。
“白若溪?你難道是……”縈煙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今天的第幾次吃驚了,她愕然的看著若溪那張平庸的小臉,對於這個名字,縈煙並不陌生,之前就曾經從鍾涼葉的嘴裏聽過這個人的名字,而不久之前,這個名字可以說的上是在宮城之中無人不知了,因為這個宮女出身的女子在一夜之間成為了全京城女人們羨慕嫉妒的對象,大祁國最受衛英陛下青睞的三皇子衛颯在自己的正妃進門之前,先迎娶了她!
這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轟動性的故事!白若溪這三個字已經成為了幸運的代言詞。
若溪微笑著看她臉上神色的來回變化,不甚在意的拂了拂自己飄散下來到了肩頭的長發,“不錯,我就是那個幸運到了頭的被三殿下迎娶的小宮女,白若溪。”既然已經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她又何必再扭扭捏捏的矯情的不承認呢?
對她的坦白肝膽吃驚的縈煙已經不能合攏起來自己的嘴巴,她真的是那個側王妃!傳說她正榮寵極盛,衛颯將她寵愛到了極點!忘魂殿裏的事情大半都是她說了算,她的一言一行絕對可以影響到衛颯的抉擇!就是這麼一個聽起來似乎是呼風喚雨的女人,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平凡人一般的女人?縈煙不能相信。
“我後悔了,縈煙姑娘,我本不該來挑唆你和鍾二公子的感情,但是,憑本心來說,我也是真的不願意看見你一個這樣好的女子就這麼香消玉殞。”若溪說的很誠懇,縈煙淒然一笑,“多謝側王妃的關懷,奴家已經覺得了無生趣,即便是活著,也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沒什麼意義,不如就如此安靜的死在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手中,還覺得略有安慰。”
若溪不由唏噓,真是癡情女!她不急不躁的抬眼,用溫沉的眼眸凝視著縈煙憔悴而傷心的臉龐,“縈煙姑娘你雖然對自己如此苛責,但是我想你絕對不會想要了鍾二公子的命的,對麼?不然,他豈能活到現在?”
縈煙點頭承認,“你說的不錯,我身後之人早就下令要我除掉他……是我……咳咳……”說道激動之處,縈煙忍不住大聲的咳嗽了起來,外麵小紅端著茶盤跑了進來,“姑娘!姑娘!你又咳血啦?哎,我去叫大夫吧!”
若溪拉住了著急的小紅,掏出一個瓶子來,潔白光潔的瓶身迎著她們二人,一美一俗的麵孔,若溪笑容清淺,薄如暮霧,“姑娘請還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試想一下,若是沒有了你,天底下,誰還能來護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