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州最繁華的富貴街上,一座裝飾奢華的三層酒樓鶴立雞群的矗立在各色飯店之間,此時剛剛正午,酒樓的第三層剛開始上人,這一層都是包間,每個包間都臨窗,酒樓的樓層間距很高,在登州城是最高的建築之一,因而東麵、南麵和北麵的包間都可以看到遠方藍色的海景,西麵的包間可以看到鬱鬱蔥蔥的煙台山,本月的包間基本已經定滿,如今能在這裏訂的上包間,已是富人們比拚實力的一種方式。這就是登州今年才開業,卻已大大有名的醉仙樓。
其實,醉酒樓並非完全在富貴街上,它的具體位置是在富貴街和元寶街的交彙處,在富貴街和元寶街都有一個門臉,雖說少了一些桌台,卻多了不少人氣。就人氣而言,富貴街的人流比元寶街要旺的多,可是元寶街進的顧客卻相比貴氣很多。富貴街主要以鋪麵為主,人流以買賣人和商人居多,而元寶街南部是縣衙等行政機構,書院和文廟也在此處,北部是官員、富人的居所,自然以官員和富翁居多。隻是這樣一條充滿貴氣和文雅的道路,卻起了一條如此俗氣的名字,據說曾有書院的秀才向衙門提議給元寶街改名,卻被衙門以小題大作駁了回去。也不知道那些自命清高的貴人和書生們每日裏來來回回的踩在這條不夠繁華卻相對潔淨的路上,是否也因厭棄銅臭而想著繞道而行。
初夏正午的陽光還是令人有些畏懼,元寶街上的行人本就不多,此時更是沒有幾個人。就在這個幹淨寬闊的街道上,一個穿著湛藍色長衫少年由北向南匆匆的走過,隻見他抬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太陽照在一張格外方正的國字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清清亮亮的。少年低了頭,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張幹淨的鑲銀邊繡金絲娟帕,仔細的看了看又放回去,不覺露出笑容。
不多時,少年走到了醉仙樓朝東的門臉處,一個搭著手巾的店小二連忙上前招呼,
“客官吃點啥?我們醉仙樓是京裏來的廚子,保您吃了不後悔……”
少年笑了笑,剛要開口,隻聽一個聲音訓斥著店小二
“幹什麼呢你,連自家少爺都不認識了”一個長著兩撇小胡子,看著約有四、五十歲的瘦高個從醉仙樓裏走出,訓斥完店小二便轉過頭來對著少年彎了彎腰:“三少年,您來了。”
“王伯別急,無妨的,我沒有見過他,應該是新來的吧?”抬手示意一臉緊張的店小二不用害怕,又朝門外看了看問道“今天送柴的人來了沒有?”
這個國字臉的少年便是洛彥洛三公子,醉仙樓的老板,也是淩虎的買家。
淩虎已經給醉仙樓送了有一月的柴,而若汐也在小院裏悶了一個月,洛彥每日裏正午之前會趕到醉仙樓,稍晚一會淩虎便會送柴過來,兩人算了錢再聊一會,淩虎便會告辭,偶爾洛彥會請淩虎吃飯,隻是淩虎每次都拒絕了,雖然王伯很奇怪自家的三少年為何會如此重視這木柴采買的鎖事,但又不好過問,於是洛彥依然每日裏來等著收柴,今天也不例外。隻是沒有想到,洛彥在二樓靠窗的座位上喝了整整一壺碧螺春卻也沒有等到淩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