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二章 綁架(1 / 3)

“朱伊蓉,你動作能不能快點?”燕歸來坐在梳妝台前,臉上貼著半張臉譜,另一半因為沒有粘好而掀開,露出她原本的嬌容,她不耐煩地拍著桌子,“你不是號稱中原第一易容師嗎?怎麼讓你弄張臉,就弄了一個時辰,你這是什麼龜毛速度?我拆你招牌信不信?”

“你急什麼啊,趕著去投胎啊?”朱伊蓉被她催煩了,忍不住罵道。

“她不是趕著去投胎,她是趕著去見心上人。”趙雍酸不溜丟地說。

燕歸來笑得眼睛都眯起一條長長的縫了,“難得來京城,我去見見老朋友要你管啊?”

“還老朋友呢!我看是老敵人還差不多。”他很負責任地提醒燕歸來,距離上次她與司徒飛花不歡而散才短短半年時間。

“時間會消弭一切仇恨的嘛。我保證,這次司徒飛花見到我,一定笑得嘴巴都何不攏了。”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裏的自信。”趙雍無奈地攤開雙手。

“好了,真完美。”朱伊蓉盯著自己的巨作,情不自禁地為自己的鬼斧神工深深地陶醉了。

燕歸來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這次暫時不拆你招牌了。”她拍掉身上的粉屑,興衝衝地推開房門。

“阿來。”

“嗯?”燕歸來回頭看著一臉憂心忡忡的趙雍。

“你上次裝成你師父的樣子,這次又裝成你小師妹。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以真麵目示人……喂,你用不用這麼急啊?我話還沒有講完啊。”

“人已經走遠了,趙雍。”朱伊蓉同情地拍了拍趙雍的肩膀。燕歸來已經變成天空外很小很小的一點了。

“我隻是擔心她的安全而已。那個司徒飛花心狠手辣,對人防備心很重,也不知道會對阿來怎麼樣。”趙雍沉重地歎了口氣。

唉,可憐天下表哥心啊。

“淫賊,抓淫賊啊!”

一聲驚雷響,無恨莊園頓時燈火通明,四麵八方被訓練有素的家丁給團團包圍了。

燕歸來連忙閃進無人居住的錦繡小院。這次,這次她要對天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他沐浴的。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她摸黑潛入無恨莊園,輕車熟路地來到司徒飛花的房間,聽見裏麵嘩啦啦的有水聲,她怎麼能一下就聯想到是司徒飛花在沐浴呢,她當然會很好奇嘛。所以她就偷偷的,伸長了脖子往屏風裏那麼一瞧。哇——好養眼的春宮圖。

要怪,隻能怪司徒飛花那身材太好了。他坐在霧騰騰的澡盆裏,一頭長發披散在寬厚的肩上,結實的肌肉上布滿晶瑩的水珠。她一看,就舍不得別開眼,看啊看啊,不小心口水滴了下來,就被他給發現了。她倒黴不倒黴啊?

好好一個大姑娘,硬是被人給安上了個采花大盜的臭名聲,她跟誰喊冤去嘛。

算了,最近流年不利,還是速速離去。不然等下被司徒飛花逮住,又要挨揍了。她正抬起腳想溜,脖子上突然涼颼颼的,一把好熟悉的鐵扇子正涼涼地擱在她脖子上。

“你到底向天借了幾個膽子?欺我無恨莊園無人是嗎?三番四次來闖我無恨山莊,很過癮,嗯?”司徒飛花,他笑得好冷好冷哦。

“我不是故意的……嗚……”她舉高了雙手,證明自己是很無害的。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鐵扇向前一逼,嚇得燕歸來哇哇大叫。

“我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想來看看你嘛。”

“大膽淫賊,好厚的臉皮!”司徒飛花幾乎咬牙切齒地低吼。

燕歸來一想,不對!這話有歧義,連忙擺手,道:“我是特地來看你的,但不是特地來看你洗澡的……當然我確實看見你脫光光在洗澡……不過重點部位我真的沒有看到,是你自己飛起來的時候,我才不小心瞟到的,所以這個你不能怪我嘛。你要是不飛起來,我也看不到……”

“你給我閉嘴!”司徒飛花俊顏也不知是羞紅的,還是惱紅的,一路燒到耳後根。若不是知道自己懷裏的這個小淫賊,正是一走就消失了半年的燕歸來,他早就一掌把她劈死了。

“你不要生氣嘛。那……”她脫口而出,“那大不了,我也給你看嘛。”

一時間,空氣間彌漫著尷尬的沉默。

“呃……那……我先走了。”燕歸來踮起腳尖,才剛跨出一步,鐵扇又“啪”地打到她頭上,“哎呦!被你打白癡了啦。”

他出手真狠。她摸著頭,痛到眼睛飄淚。

身後司徒飛花靜佇半晌,突然開口道:“還不脫?”

“喂!”嚴肅點!

“嗯?”鐵扇猛然撐開,刀尖有意無意地,輕輕劃過她光滑的脖子。

燕歸來隻好一邊快快地寬衣解帶,一邊還安慰自己,幸好戴了一張小師妹的臉皮,丟臉就丟臉吧。

約莫半炷香的工夫,一臉好心情的司徒飛花輕聲闔上門,快步邁出錦繡小院。

無恨莊園還一片鬧哄哄。

“少主,我們已經把莊園全麵包圍了,料那淫賊今夜要死在我們手裏。”福伯一臉憤慨地咬牙,“這廝,竟然敢三番四次闖我們無恨莊園,實在是膽大妄為。”

司徒飛花輕輕一笑,“福伯,做得很好。今天晚上辛苦各位兄弟了,每人賞銀五十兩,拿去買酒喝。”

“多謝少主。”福伯舉起手上的火把,大聲地說道,“兄弟們,今夜不擒到那廝,我們絕不罷休。”

司徒飛花拍拍福伯的肩膀,體貼地說道:“福伯,也不要太辛苦了,實在抓不到,就算了。”

“啊?是,是的。”福伯被司徒飛花的態度搞得丈二摸不著頭腦了。他到底是希望他們抓到那廝,還是不希望?

“我回房歇息了,你們也早些散了吧。”司徒飛花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開了,嘴裏好像還哼著不成曲的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