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一天,又不若上次那般是騎著馬,燕歸來脫下鞋子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兩腳都磨起了水泡,又腫又痛。
“小翠,你的腳都破皮了?”其中一個陪嫁的丫頭驚聲呼道。
另一個陪嫁的丫頭連忙湊了過來,“你慘了,明天你還怎麼走路?非痛死你不可。”
正在收拾床鋪的一個丫頭笑道:“誰讓她啊,一個燒火的丫頭要長著一雙公主的腳呢?有那命嗎?”
“小翠,你去河邊把腳給洗洗吧,然後用布包起來吧。不然傷口感染了,可是會死人的。”
燕歸來認命地穿上鞋子,一瘸一拐地走出帳篷。她看見士兵們升起篝火,在吃肉,司徒飛花也坐在士兵中間,如以往一樣悶聲不響地在喝酒。
她歎了口氣,用極龜毛的速度慢慢地踱向小河。一邊走,她還一邊神神叨叨的:“這個該死的朱伊蓉,我都說要扮成護衛了,至少有馬騎啊。你非讓我裝成個陪嫁的丫頭,害我走到腳破。你一定是氣我上次在你被子裏放仙人球,故意整我的。”
她脫下襪子,氣呼呼地丟在一邊,“陪嫁的丫頭,陪嫁的丫頭,你叫我怎麼接近司徒飛花嘛?”她小心地伸出小腳,試探地碰了碰冰冷的河水,幾乎是同時地,哎呦哎呦地慘叫起來,“好痛哦。”
淚水在眼眶裏轉了轉,她用力地擦了擦,接著,用小手帕沾了些河水,輕輕地在水泡邊擦拭著。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叫躲在樹叢裏的司徒飛花於心不忍,幾欲現身,“還好我有師姐的靈藥,不然我真的要死了。”她從懷裏摸出一個瓷瓶,小心地抹在傷口上,一陣清涼的感覺頓時將疼痛止了不少。
司徒飛花見她痛苦的表情有所舒緩,不由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又見她在懷裏摸啊摸的,摸出一粒七彩琉璃珠來。
“火啊火,我的腳好痛,你幫我按摩按摩。”她將七彩琉璃珠放在腳下,那琉璃球就呈現出一種火紅的顏色,在她的腳下緩慢地滾動。
司徒飛花的眼角不禁抽筋,感情這位大小姐拿這七彩琉璃球當玩具耍呢。
入了夜,燕歸來趁著陪嫁的丫頭們都睡著了,偷偷摸摸地爬出帳篷,除了幾個守夜的士兵,所有人都睡得熟了。燕歸來摸到司徒飛花的帳篷裏,爐子裏的火還在緩慢地燃燒著,淡藍色的火光照著司徒飛花的睡容,很安詳。
“我隻要這樣看著就夠了。”燕歸來趴在他的身邊,小聲地自言自語,“其實,我也不想怎樣。”
司徒飛花哼了一聲,翻過身繼續睡。
燕歸來就爬爬爬,爬到另一側,小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臉,“看來還是不夠。”她噘起軟唇,輕輕貼到他臉上,啾了一聲。
她紅了紅臉,連忙站了起來,“應該夠了。”
“你確定夠了?”司徒飛花略顯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後突然響起,她腰上猛地一沉,還來不及尖叫,她就已經穩穩地落入他的懷抱。亮晶晶的雙眸對上他的墨色眸子,也不知是歡喜多一些,還是驚訝多一些。
“你……你醒了?”她結結巴巴地問了句廢話。
“嗯。”眸子緊緊地鎖著她紅潤的臉頰,體內流動著難解陌生的情愫。
“你不驚訝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嗎?”她原以為他會有很多問題要問她的,哪裏知道他隻是很專注地覷著她,沒有言語。
“為什麼?”他輕輕地問。
“我才不告訴你,反正你也不太想知道。”她噘起嘴,不太高興地說道。
他心念一動,來不及製止自己,便低頭吻了吻她紅潤的小嘴,又覺不夠,試探著加深這個吻,甜蜜的滋味竟如絲緩緩地滑進他的心頭。他的雙臂緊緊地鎖她在懷裏,就好像再也舍不得放開她了,隻想將她揉進體內,摻進生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