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記
省會西安市往東300餘裏,深入秦嶺腹地就是我的家鄉洛南縣。我的家就在距離縣城西邊五六裏的一個叫柳林的村子裏。小時候,我總以為村子就是最大的地方了,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把一截玉米杆稍稍加工一下就成了一杆槍,於是村前村後的山坡和河邊就留下了我們的身影。後來我慢慢地知道了,比村子大的地方是縣城。現在,已經不記得是哪一年哪一天被家人領著第一次進縣城了,總之,那種逛縣城回來的興奮是要向小夥伴們炫耀好幾天的。上了小學後才知道,其實比縣城大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就是我們以為最大的縣城在世界地圖上都沒有針尖大。啊,那個時候就產生了去這些大地方看看的想法。
17歲後才有了機會去商州上學,三年時間啊,我沒日沒夜地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但是最後毫無結果。
三年後,我又回到了家鄉。
我的父親是一位普通的醫生,母親是一位勤勞的農村婦女,而我,家中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父母為了我的成長付出了多少的心血?當我真的成人後拿什麼來回報他們?麵對責任,我感到自己肩頭的擔子很重!
十幾年的學生生涯,老師給我們傳授的是仁義道德,所有的老師教育我們要誠實,但是結束學生時代走進生活的時候才明白,這樣的教育思想讓我感到了迷茫。在我所知道的一些人中,有的是農民,但是就因為他們有當官的親戚,所以他們的農民身份從此改變,而有些畢業的大中專學生,就因為他們的親戚中沒有當官的,所以他們辛辛苦苦十幾年換來的文憑也就變成了一張廢紙。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呢?這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明的問題,有外在的原因,也有內在的原因。我不是在嫉妒別人比我擁有一份好的工作,我隻是覺得生活很不公平,我和我的同齡人一起奔跑,可是在奔跑的過程中有些人就是借助了外力的作用遠遠地超越了許多人——包括我。
這幾年,我最害怕的一件事兒就是去參加朋友的婚禮,一次又一次麵對那個熱鬧的場麵,回家後我總是靜靜地思考屬於我的另一半到底在什麼地方?當然,朋友結婚我衷心地祝願他們幸福,但是命運似乎總是在和我開玩笑,讓我總是在不斷的戀愛和失戀中度過。我的工作、我的理想、我的婚姻,三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整天攪的我的心在痛,沒有一個讓我滿意!在對待婚姻的問題上,我對不起所有真心關心我的人。以我現在的年齡,應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可是現在的我仍然孑然一身,鄰裏鄉親一見我第一句話就是“這星期休假了?”第二句話便是“小夥子,啥時候吃你的喜糖呀。”人們期盼的目光看了一年又一年,而我總是讓他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嗬嗬,真的對不起大家啊。在對待婚姻的問題上,我一向是很認真的,這畢竟是人生的頭等大事,它不是買一件衣服,這件不合適了大不了再心疼幾個錢買一件。本來可供我選擇的範圍就很小,可是為了我的理想,我又給自己的條件之外人為的加了一些條件,這樣我可選擇的範圍就更小了。是啊,就像我現在這樣一個隻有一份普通工作的人,工作即沒有前途,又掙不到多少錢,有哪個女生可委屈自己嫁給我呢?我的一個朋友說的好啊:“現在的女生,都願意和你同甘,但是沒有多少願意和你共苦。”是啊,這幾年我也發現了,隻要稍稍有個工作的女生,大多都是抱著嫁一個更好的心態,也是,誰讓現實生活中的競爭越來越激烈了呢?這些年,我和多少女生談過戀愛我都不記得了,時間長的有七八個月,時間短的僅僅隻是見了一麵而已。記得的,不記得的,我都很尊重她們,因為我有我自己的做人原則,我也認為這是一個想成為作家的人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假如在做人方麵都部過關,那還能談以後為人學的文學獻身嗎?我生在農村,四周住著一大群人,在他們的眼中,我在婚姻方麵的表現讓他們覺得我是一個很不正常的人,他們用他們的思想在他們的心底為我安排著生活方式,總認為我或者就是他們手中的一團泥,他們想捏成什麼形狀就捏成什麼形狀,沒有多少人理解過我的選擇,因為在他們的眼裏我的選擇是錯誤的,是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的。為了逃避這種目光和思想,我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心裏,用自己的心靈去感受身邊的一人、一事、一物。我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想想古時候的那些隱士們,他們的所做所為今人能夠真正理解的又有幾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