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紅啼把一個精美的木盒子送到我麵前,說是王奉年給我的。
我坐在桌前不滿地撇了紅啼一眼。這家夥還真的被王奉年收買了。不過想著王奉年會送我禮物,心裏莫名地有些期待。
我輕輕地打開木盒,發現裏麵居然裝著,我曾送給阿述的白虎玉墜。
我不經自語:“他居然能把這塊玉養得這般好!”我把白虎玉墜放在手心裏把玩,沒一會功夫,整個玉墜像是塗了一層油脂般油滴滴的,微暖潤滑,白如羊脂,細嫩若膚,在陽光下可看到玉墜內部細細交織的紋路,如人生般糾纏不休。
我問紅啼:“他為何要把這東西送給我?”
“額……”一向說話利索的紅啼突然結巴起來:“他說……這玉墜是……給公主辨認的,並非要送給公主。”
“這麼說他還想拿回去?!”搞什麼,弄得我好像自作多情似的,以為他要送我東西呢。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好嗎。
紅啼見我惱了,立即說:“他說這玉墜已佩戴三四年了,早已認主,不能輕易離身,不然會倒黴的。若公主認為這玉墜是您故人之物,他希望您能送個等價的玉墜給他。”
還要我回送!王奉年這小子打的如意算盤真是精明得很。我問:“他沒說是如何得到這玉墜的嗎?”
其實早在那次圍獵後,我便猜到這玉墜是四年前阿述送給重傷的王奉年保平安用的。阿述不告訴我是怕當時王奉孝去世,他心中悲痛忘了對我說。所以,我一直沒問王奉年這個玉墜的來曆,沒想他事隔這麼久,居然把玉墜給我看,不知他是何用意。
果不其然,紅啼說:“柳述他說四年前他在廟宇學武,有次外出不慎得了重病,整個人高燒不退,迷糊中有人把這塊玉墜戴到他身上,醒來後問起家仆,家仆也不明所以。而他更是把以前的事給忘了。”
“這樣就對了。定是阿述給他的。你把這個玉墜還給他吧。”我把玉墜放回木盒裏,推到紅啼麵前。
紅啼又把木盒推到我麵前:“他說若公主要還給他,或是回送東西給他,務必親手送到他麵前,不然他不收,還會對別人說公主收了他的定情之物。”
“他好大的膽子,還想用這個玉墜與我糾纏不休不成。”我生氣地站起身來。
紅啼練厚了臉皮:“他說他要與公主一直糾纏,至死方休!”
“紅啼!”我怒瞪她:“說,你收了他多少好處!?”
沒想紅啼居然臉紅了
,有點靦腆地說:“我看上他同僚阿新了。他說幫我牽紅線。”
“死丫頭!原來中了美男計!我掐死你!”
……
……
與紅啼打鬧一番後,我閑來無事還真的跑了一趟東宮。沒想王奉年今日居然休假。我氣得牙癢癢的,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絕對是。
紅啼很是無辜地說:“公主,我真的不知道他休假。也許他在親衛別院裏等著公主。”
“他是不是想讓整個大興的人看到我拿著木盒給他,讓別人誤會我送禮物給他,他才甘心。”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若公主怕了,那我們改天再把玉墜還給他吧。”紅啼這一句話挺正常的,下一句話怎麼聽怎麼像威脅:“反正不過一天的功夫,他沒這玉墜在身應該不會倒黴。”
和田玉認主的傳說,我聽聞過。說是這玉戴在身上戴久了,認了主後,若那天取下來,玉會不高興,不再保佑主人,主人則會倒黴。走個路能讓人摔跤,賭個錢能讓人輸光,最可怕的是生個孩子能讓人難產……除非身上還有其他玉幫人擋災。所以王奉年才說若我要回這塊白虎玉墜,則必須回贈另一塊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