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積架跑,流線型車身很奪人眼球,副駕駛室的車門已經打開了,看到左遠在車內揮手,蘇言無端覺得四周溫度升高,有一個專屬於她蘇言的大太陽,暖暖放射著光和熱。
“挺準時的啊。”她心情好,關了車門就出其不意地靠過去,在他右邊臉頰落下輕輕的吻。
“我為了你一路狂飆,就這待遇?我不服。”
即使心裏因為蘇言難得的主動暗潮洶湧,左遠表麵上還是比誰都鎮定。
“判決駁回,選擇權在我。”
蘇言得意的大笑,單身多年,她蘇言決定重出江湖。
“我的傻姑娘, SOS的原因是什麼啊?”一打方向盤,車子上了交流道,左遠放慢了車速。
“不告訴你。”
也不曉得梁靜那兒什麼情況,同事多年,說姐妹也不為過了,自己好像應該為梁靜做點什麼。
“嗨,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在你身邊安了竊聽器,以後你要小心了,一旦越軌我立馬飛過來打你屁股。”左遠胸有成竹的樣子。
又在唬人了,當她是三歲小孩呢,蘇言不信他。
“公司裏和你交情好的那幾位我都了解過,那位蕭醫生的事,也在我了解的範圍。”左遠鬆了金口。
“啊?!左遠,你可真夠無聊的,我開始懷疑了,你是不是頂著男性的皮囊,裏子是一女性啊,八卦!”
蘇言納悶於左遠一個堂堂上市公司的總裁,怎麼每次到她這邊就漏氣呢?
“蘇言,別轉移話題,以後我得把你關起來,以防你招蜂引蝶。”
“不懂別亂用成語,高材生,招蜂引蝶是貶義詞,你套我身上不合適吧?”蘇言纖手一出,精準掐上左遠的耳垂。
“老婆我錯了,真錯了,我老婆是魅力逼人,凡夫俗子不能抵擋。”左遠喊得勤快,頭卻是不停湊過去,意思是讓蘇言繼續掐著。
蘇言沒有糾正左遠的稱呼:“天沒黑,快從白日夢的泥淖中脫身吧,我餓了。”
左遠突然不說話了,車子停在紅燈前,靜謐的空氣中流淌著旖旎的曖昧,蘇言知道,他們兩人是心照不宣。
從來如此,真正放下一個人不是忌恨,而是遺忘。
有了總裁的批準,蘇言大大方方地翹班了,不過,她還是替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至於理由是否具有說服力,不在她管理的範圍。
時間真是永不停息的列車,四季的交替讓人心慌,真絲裙子還沒穿厭煩,皮草棉衣的時代悄悄到來,迎麵而來的行人都裹得嚴實,蘇言眼看自己剛從空調間出來的那絲暖意被無形抽走而無能為力,這樣的氛圍,不穿大衣的人就被看作異類。
想到大學裏經常用的一個詞:潮人,當時校際間有一場校園美女的比賽,很多帶點姿色的人紛紛報名了,評委們看花眼,提出了潮人的打分標準,蘇言的名字被舍友冒名頂替著上排行榜了,這樣的烏龍導致的結果是,她被舍友打扮成潮人。
造型很簡單,開冷空調的日子,抱著毛很長的狗狗,脖子上帶著圍巾,頭戴帽子,開熱空調的日子,短袖加短褲,腿上薄薄的絲襪就行了。
沒少過一段淒風苦雨的生活,無知而快樂的幸福生活,回憶起來已是這麼久遠的事情。
蘇言聞到了難聞的消毒水味兒,到了。
“是蘇小姐吧?蕭醫生的女朋友,嗬嗬,我帶你去。”
“哦,你誤會了,我——”
“蕭醫生正空著,沒關係的。”
蘇言不反抗了,現在她的解釋和掩飾沒有差別,眼前的白衣天使特別熱情,相信她經手的病人一定倍感溫暖。
想起來了,熱情的護士姓白,上次帶她去外科的護士就是她嘛。
“蘇小姐,我不打擾了,蕭醫生在裏麵呐。”
“哦,謝謝你。”蘇言真心道謝。
“沒事兒,別忘記請我吃喜糖就行。”
蘇言微掀唇瓣,白護士也是一個麻煩。
“蘇小姐?”
蕭醫生抬頭看見了蘇言,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嗯,我想找你談談,方便嗎?”蘇言冷靜的怔視他,“這裏有病人,我們出去說。”
“可以。”
他顯得受寵若驚,站起來的瞬間甚至有些步履不穩,蘇言沒覺得好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讓她有點頭昏腦漲。
拒絕了蕭醫生說的去醫院附近的西餐廳的提議,蘇言和他來到了醫院住院部大樓的頂樓,風有點大,蘇言緊了緊身上的小西裝。
“穿我的大衣吧。”
蕭醫生打算脫身上的白大褂,被蘇言阻止了。
“蕭先生,我們見過幾次麵,我就直言不諱了,梁靜和我的關係很好,好到我不允許你輕視她的感情,你懂我的意思?”
寒風算得上刺骨了,蘇言的話被風傳送進蕭醫生的耳朵,他沒有回應蘇言。
“我不會因為別人對我的好感而覺得虛榮,所以,出於對梁靜和對你的尊重,我今天來找你,並把我的想法全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