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著艾經理昨天打電話來和我有說到你,順帶著有要你回去工作的意思。”
原來如此。祈揚無話可說,看著周慕,他的深沉在鏡片後讓人無從發覺。
周慕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待祈揚門關上後,他抽出一支煙,點燃,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陸家嘴流動不息的車流,所有人都在拚命奔波著,他一直以來也都是其中的一員,隻是現在的他,心裏多了一種情愫,他不想有,所以他打算把她調走。可和她談話的那一刻他又打心眼裏希望她留下,他對自己說,這樣的人才對公司是好的,但另一種想法又油升,但對你,是個劫難。
祈揚,你要我怎麼對你?
他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圈無奈。
祈揚自然不知道為了她周慕花了多少心思,她隻是覺得這個總經理似乎並不是很喜歡她,現在居然想把她調走!她一臉慍怒地坐在辦公室,抬頭,看到從總經理室走出來的周慕,不覺怒火更盛。
手機響了,是家裏的電話,現在她已經將別墅當成她的第二個家。
“祈揚啊,你買給我的菜譜我已經學會兩道菜了,晚上回來我做給你們吃啊,少爺說他會早點回來,你要是沒有事的話也早點回來吧。”
“好的,琴嫂。”
掛了電話,她想其實她也不是什麼好人,買了菜譜不過是想多嚐幾道美味,她和他們香港人的口味還挺像,喜吃甜食,所以買了本粵菜的菜譜,琴嫂拿到它的時候仿佛珍寶,對於菜,她總是有異常的熱情,祈揚希望她到老時也能向琴嫂一樣對一件事物有如此的熱情,至少這樣她是不寂寞的,她的心裏,已經有了獨自的終老的打算。
黎楚瑜回到家後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餐桌旁的是誰?他的媽媽,身後的吳媽,還有另一邊的祈揚,和身後的琴嫂,奇怪的一桌人。
“你怎麼來了?”他換鞋進門。
“我覺得你應該先叫我一聲。”穿著旗袍圍著白狐皮的婦人說。
“媽。”
“吃飯吧,我們都在等你。”
“你怎麼來了?”繼續他的問題。
“你是我的兒子,來看你難道也有疑問?”
“你該先通知我。”
“然後讓你把這個女孩子藏起來?”
“女孩子”?難道祈揚還是個女孩子,他忽然想笑,不過在他母親麵前,他實在笑不起來,所以仍正色地說:“她隻是個房客。”
“我怎麼不知道你沒有錢到還要租房?”
黎楚瑜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祈揚,祈揚也怪怪地看著他。
“你可以進來了,還想站在門口說話?”然後她轉頭說,“吳媽,上菜吧。”
“這是我家,要琴嫂上菜。”他走進來,坐到自己的位置。
祈揚即使原來什麼都不明白,此刻也知道了,他們母子不和。她尷尬地坐著,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的母親似乎是個厲害角色,她下班回來後就被她喊到書房談話,在她無數次地解釋她隻是個房客後,她才緩緩地說:“那我們下去吃飯吧。”
此刻她很想離開,可是這個老太太似乎不會讓她如願,這頓飯說什麼也是要吃的了。為了這麼好的房子,她忍!
一頓飯,吃的莫名的尷尬,席間黎夫人並不說話,大家都是沉默。祈揚雖然覺得飯菜很可口,但還是吃很少,其實還有一點,她的胃有些隱隱地痛。
“該多吃點,你的身子骨太弱。”黎楚瑜的媽媽最後對她說。
飯後沒多久她便離開了,她住酒店,說會住幾天再走,黎楚瑜如果有事可以去找她。
“嚇到你了嗎?”在陽台上,黎楚瑜握著酒杯問祈揚。
“不會,這比和上司開會好很多。隻是,你們關係一向很緊張?”她吃了胃藥,現在好很多。
他點點頭。
“母子間像你們這樣劍拔弩張的還真是很少見。”哪裏像她老媽哦,和她叫板。“她還會不定期來看你嗎?”這是她比較關心的問題,如果還來那她豈不是還要裝孫子?
“估計下次她來就不單單看我這麼簡單了,最主要是看你。”他喝了一口葡萄酒。
祈揚不解地看著他。
“小薇走後,這個房子再沒有女人出現過。”他的頭發被微風吹動,有洗完澡清新的味道。
祈揚揉揉鼻子:“你的意思是她會用看兒媳的眼光看我?你不要開玩笑了。”
黎楚瑜沒有說話,轉頭看她,這個總和他不對盤的女人,她有白皙的皮膚,有神的眼睛和微薄的紅唇,如果不是個變扭的女人,或許他真的會……
祈揚也轉頭看向他,一下對到一雙好看的眼睛,她的臉倏忽就紅了起來。
“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意思?”看到她微紅的臉,他裝出不以為然地繼續說:“我對年輕些的比較有興趣,而且,性格要乖巧。”弦外音已是很明顯,他在諷刺她的易怒及年老色衰。
“我想也隻有高燒的人才會喜歡上你這種男人,但是抱歉,我並不是這一類人。”祈揚抬起頭,剛剛那一刻的自亂腳步讓她懊惱,平白無故又被他調侃上一次,隻是這次,她很平靜,不想與他多做辯駁,畢竟,她內心覺得剛剛她是有這個心的,而且他的評價,也不失真,對於年齡,她從沒自信過。
見她語氣冷淡,黎楚瑜也沒興致繼續調侃她,其實他情願她對他大喊大叫,至少能發泄出來,她這樣沉著臉,反倒叫他難過。他說的是玩笑話,不知道她聽不聽的出來。難道這麼多年她都沒有發現自己是個美麗且不一般的女子?見她眼神裏的挫敗,他想——該死!她該不會當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