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昆侖(1 / 2)

當第二天的太陽緩緩照耀在戈壁之上,當天色又恢複了昨日那種湛藍,那一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此刻的這裏依然平靜,若不是遍地狼藉和血跡,還有那個身首異處的匪頭,昭示著這裏曾發生的惡戰,那麼便真如夢境般虛無。

“我們可以繼續走了。”西岫岩敏銳的睜開眼睛,抬頭看了看天色,裸露的皮膚感不到如前日般強勁的風力,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不會再有那樣的災難發生。

“你。。。還能走嗎?”一夜未眠的王舒此刻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開口聲音也變得暗啞。

“不走難道要餓死在這?”西岫岩冷眼看了過去,昨日他們已經將本來就剩不多的幹糧全部吃完,原就沒有打算會在戈壁之上耽擱太長時間,卻不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將他們本意是未雨綢繆的東西消耗殆盡,若今日再不能到達尼雅,那恐怕隻能挨餓了,而以他們二人目前的狀況來說,忍饑受凍恐怕會要了他們的命。

反觀王舒,對於西岫岩的冷言冷語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隻是笑了笑便從地上麻利的爬起,回身正想攙扶西岫岩,卻見她仿若無事一般已經邁步向前走去,暗自低歎了一聲,王舒也拉著那承載所剩貨物不多的車跟了上去。

他們昨天已經走了半天,路程過半,雖然距離尼雅國並不算太遠,但西岫岩昨夜那一場術法的施展似乎真的對她的身體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或許是她在保存實力完成任務而沒有使用輕功趕路,隻是慢吞吞的徒步而行。

王舒所受的倒都是外傷,一夜沒睡的他精神有些不振,但還算可以挺住,甚至有體力繼續拉貨而行,若說他是當真舍不下這份財物,他昨晚又要棄貨而逃,若說是他豁達,今日又不顧身體勉力帶上貨物一同離開,西岫岩心中隻能暗道,這人還真是個複雜多變,令人看不清楚內裏。

“席姑娘,你到尼雅之後怎麼找你的親人呢?我在那邊也算有些買賣,或許能幫上姑娘!”在休息的間隙,王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這休息的提議自然不是西岫岩提出的,她原來訓練傷的再重,隻是走路也還是不成問題的,但王舒似乎是不懂武功,體力跟不上,又帶著那麼多貨物,走的時間一長自然是不行了。

“不必麻煩,我有辦法找到他!”西岫岩說話之時丹鳳眼中厲色一閃,她所說的“他”,和王舒所問的親人自然不是同一個人。

“尼雅民風彪悍,獨身一人的姑娘家恐怕不安全吧。”王舒繼續遊說道,堅持希望能夠幫到西岫岩,雖然在他心裏也並不相信西岫岩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尋親,在經曆昨晚那場爭鬥之後便更加肯定這一點,但他卻依然不希望她要經曆什麼更加危險的事情。

“不安全?”西岫岩應聲回頭,上下打量了王舒一番,就如初次見麵之時王舒對她的幾次無理打量一般。

“我就是說說,想要報答姑娘的幾次相救恩情,席姑娘不必往心裏去!”王舒自然明了了她眼神的含義,訥訥道。

“你這麼有精神說話,那就趕緊上路吧!”

“好,好。”再不敢多說些什麼,王舒點頭應是,忙站起身拉著那車亦不算輕的貨物前行。

隻是,沒走多遠,便似乎受不得寂寞一般,繼續開口道“席姑娘是第一次來尼雅吧?”

西岫岩心道若不是第一次何必怕迷失在大漠戈壁之內而求助於人,跟他們一同走,何必遇到天災還產生了不敢有的憐憫,不能自顧自的逃命,何必夜宿戈壁又遇到沙匪,他這話問的難道是在引她的怒氣不成?於是,隻是微微點了下頭冷著臉色也不答話。

“姑娘可知這尼雅國還有另一個名字?”王舒似乎對於她的態度全不在意,繼續厚著臉皮問道。

“不知!”西岫岩冷冷的吐出兩字,便複又不言。

“這這尼雅國就是史籍中記載的西域36國之一的精絕國。”王舒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似乎留意了下西岫岩的反應,但卻見她依舊故我,冷著臉好像並沒有在聽一般向前走著。

王舒心中哀歎,沒有回應的自言自語是最痛苦的,想他一向是前呼後擁,隨便一句話便是數人應和,哪裏會想到淪落至此,明知身邊有人,卻好似一人行走一般寂靜無聲,但話說了一半,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這精絕國位於昆侖山下,雖然不大,子民軍隊皆遠不如大成,但勝在地理位置絕佳,若想要將我們所販的貨物運到更西邊的那些國家,形成商貿往來的話,精絕便是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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