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玨被紫晶的笑容所感竟不由自主的隨著晃了神,明知她曾經那般笑靨如花,現在雖不若那時的豐韻神采,但還是尤為惑動人心,她本不是長的極美的女子,隻是中上人資,比她漂亮的女子東方玨也不是沒有見過,可還是沒有她那樣的靈動鮮活,仿佛那一挑眉,一揚唇皆是風情無限。
此時的紫晶在逃亡多日之後終於見到一絲曙光,船開之後,進入水路也不用太過擔心會有桃灼莊的殺手尾隨,這片水域雖然不廣但恰恰有利於她來觀察四周的情形,若是有人一直跟蹤在後定是十分容易發現的,而對方要是選擇陸路追蹤,也比不過順水行舟的速度,因此,這樣想著,多時鬱結難舒的心思總算是有了改觀,想到在船上安穩的度過幾日之後就可以到達嶺南和琉璃彙合便覺得身子都輕便了幾分。
雖然前途不明,不知何時就會有從天而降的殺手,但她天性豁達樂觀,又頗為爽利,並不很是在意這些,隻這一刻能夠輕鬆變好,否則多年來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又該如何度過呢?心情一好,她的表情自然也就隨著豐富起來,甚至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出自己臉上的笑容和平常有什麼不同,迎著陽光,略嫌刺眼的微微眯起眸子看著岸上漸漸遠離的身影,隻能在心中暗道一聲珍重。
“公子,人走了,我們的人是否按照原計劃可以撤回來了?”
東方玨身子微動,一直保持著遙望的姿勢,甚至於被這裏的湖光山色和佳人倩影迷了神智,連身後突然出現了一人都未發覺,依舊呆立著注目那幾乎已經看不清的扁舟。
“公子,公子?”東方玨身後的人一身家奴的打扮,語氣神色間頗為恭敬,隻是見他沒有反應才連聲催促道。
“原計劃取消,讓他們不管身在何處都繼續前行,直到將後麵的尾巴帶的足夠遠了才能撤回!”東方玨看似不經意的神色,實際上將後麵那人的話全部收在耳中,隻是想了想才道。
“現在不走的話恐怕他們會有危險,那些殺手豈是那麼好想與的?公子可下定決心了?”來人聞言一驚,神色間頗是不可置信的顏色,不由得出口道“那些人都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聚集起來的,皆是昔日東方門下最得力且忠心的弟子,若是因為這個出了什麼意外,豈不可惜?而那些在暗中觀望我們行動的其他人見我們這樣恣意對待昔日的同門,想必更加不願回來了!我們費了那麼多的力氣才積攢下這點人力,公子此舉是要。。。斷送了我們剛剛成形的勢力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應了蕭公子的要求,自然也就不能半途而廢,你也說了那些殺手不是易與之人,為何還要這麼亟不可待的現身,此刻我們身後定有人跟蹤,被發現了端倪,她豈不是要危險?你該不是想著將人送走我們就大功告成了吧!”東方玨語氣不重但聽在後者的耳中就是另一番意味。
“公子恕罪,弟子一時心急,不忍看著我們大好的情勢就這樣斷送了,當日東方家樹倒猢猻散,公子費了多少心思才將人一一聚起自是不必說,東方家百年基業,都由公子一力承擔本就是太過沉重了,好不容易得來些好轉,這樣做也是違背了我們之前的計劃。。。突然行事弟子是怕。。。”這人欲言又止,輕輕看了東方玨一眼訕訕的閉上了嘴。
“你不用說,我都明白,可是我們這些人才能牽製住那些力量,突然撤去對她而言相當於前功盡棄,那些人若是追了上去不管是水路還是旱路恐怕都會將她拿回去才罷,可若結果如此,那蕭公子又豈是好惹的?答應了他然後卻又沒有做到恐怕我們的大好情勢也就斷送了!”東方玨深知這些在如今東方家已倒的情勢下仍然肯回來的弟子的忠心,所以隻能歎息解釋道“你們不知他的深淺,我也摸不清他究竟是怎樣的人!隻說他在事發前幾個月便能看透之後的種種走向,然後安排下自己的布置,甚至連紫晶麵對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怎樣激將才能令她聽從願意配合我們的行動都分毫無差,隻這份心思就無人可比!寧肯我們以後的路難走些,此次也不能出任何差錯!”
“更何況,既然救了她,就不想看著她再次入險境,身為醫者,怎能將所救之人半途罷手的道理!”
“是!弟子明白了,定會好好安撫他們的!隻要堅持幾日,等那姑娘走的足夠遠了,再撤回不遲!”那人聽罷也隻能點頭應下,連公子都要忌諱幾分的人物會有多麼可怕不想可知,隨即也不再多言,回身擠進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流中,很快便消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