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時候,我們苦苦追求的結果,大自然早就給出了答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表妹出外旅遊在帝陵落難,為了救她,我竟同她一起卷進了一場與恐懼的較量中……
一 落難的表妹
表妹錦雲大學畢業之後,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閑著沒事非要拉著我去旅遊,我說:“不像你們年青人,有的是時間。”她撅著小嘴走了。三天後的上午,我突然接到了她的一個電話,剛想和她開幾句玩笑,電話那頭就傳出了急切的叫喊:“表哥救我。”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電話裏又傳來了無法形容的怪聲,我大聲問道:“你在哪裏?”“帝陵……這裏發生了地震……我被埋在地下了……”錦雲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立即告訴她說:“別慌,我這就去,注意別亂動,隨時保持聯係。”說完,我即刻給三姐打了個電話,讓她安排一下,我要馬上前往帝陵。(茶坊三姐本名姓張,旗下有個“天愛”旅行社,因為她為人機智,辦事沉穩又精於算計,所以茶坊人都稱她為“白狐”。)
約三個小時我到達西安,然後乘車直奔橋山。漢司馬遷《史記》稱:“黃帝崩,葬橋山。”橋山因山形像橋因此得名。來到橋山鎮,我不禁有些詫異,這裏並沒有地震後的那種恐慌,所有人的臉上一如平常,所有的建築也是絲毫未損。我撥通了表妹的手機,過了好一會才傳出了表妹虛弱的聲音:“表哥……你要是再不到……我可就要死了……”我忙安慰著:“我已經到了鎮上,現在正往山上走著,你在哪?”“陵後的……山裏……。”表妹有氣無力的回答。遊人們已紛紛下山,不時議論著地震的事,三三兩兩的武警戰士穿梭於人群中向山上快步走去。遠遠地我望見了遊區管理處前麵立著的大牌子,上麵寫著兩個大大的字“潛龍”。我立即跑了過去,一進門便向屋裏的人說道:“我是潛龍,各位多費心!”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站了起來,衝我打著招呼:“哦,龍哥,我是東方雨,是三姐的朋友。”說著伸出了手,我趕緊上前一邊同她握手一邊說:“這次你多費心了。”“救援的工具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東方雨說著便向外麵走去,舉手投足間顯示出了她的幹練。我問道:“怎麼這裏一點也不像剛發生過地震的樣子?”東方雨笑道:“本來震級也不大,隻是能感覺得到。”不是吧,我的心裏不禁又埋怨起了表妹,實在是能詐唬。“依我看你的表妹應該不僅僅是因為地震才出了事,可能還有其它原因。”東方雨接著說。我剛剛輕鬆下來的心猛地又是一緊。帝陵在橋山之顛,山頂有一塊下馬石,在下馬石的左前方有一個十幾米高的大土丘,碑稱“漢武仙台”,由此北行三十米就是帝陵,陵的周圍有一米高的花牆,陵前大石碑上刻有“橋山龍馭”四個大字,亭中石碑是1958年郭沫若所書的“黃帝陵”。此時已經有一些武警在那裏看守,遊人不準接近了。我問東方雨是怎麼回事,她說為了安全起見,工作人員正檢查地震對黃陵的影響。她示意我先停下,一個人走上前去,同一個當官模樣的人交涉了幾句,然後向我招了招手,我們便繞過帝陵來到了後山,一路上我不斷同表妹聯係著,按照她的指引,我們一步步接近她“落難”的地方。
後山上有一條經多年被人踩踏出來的小徑穿行於古柏之間,前行約百米,小徑隱沒在了灌木中,我們又艱難地向前走了三十多米,看到了表妹所說的那塊大石頭,我心想:這寶貝兒到底要看什麼?竟一路來到了這裏?繞過了這塊大石頭,果然發現了一個洞口,洞口隱藏在大石頭的下麵,周圍的土質非常的鬆軟,看上去洞口好像是剛剛塌陷出來的一樣。我們彎著腰走進洞去,走了十幾米的樣子,洞裏開始暗了下來,東方雨打開了手電,這時手機又想了起來,我急忙接聽,裏麵傳來表妹焦急的聲音:“你到底到哪了,怎麼還不快點呀。”我說:“我已經離你不遠了,正在向洞裏走。”表妹急道:“你要小心,前麵還有個洞……”話沒聽完,就覺得腳下一軟,整個身子向下跌去,我“啊”的大叫一聲,東方雨一把抓住我的衣領,結果是她隨著我一同跌到了下麵。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下麵發出的一聲尖叫。
我終於找到了表妹錦雲,而且是用這種特別的方式找到的,表妹瘋了一般地撲向我,抱著不肯放手,我拍了拍她的肩頭,輕聲說道:“好了好了,給你帶吃的來了。”她這才鬆開手,我把背包裏的餅幹、麵包、礦泉水一股腦兒地堆在她麵前,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這時我轉身向東方雨看去,隻見她跪在了地上,向四外爬著,樣子很好笑。忙問道:“怎麼了?”“手電……手電不見了。”我一驚,要知道在這種地方,光亮簡直就是命啊。我立即和她一樣四處摸索著,好一會兒,我們才停下來,喘著氣。東方雨兩手一攤,我也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再看表妹,她竟然無視這一切,還在那一個勁兒大口大口地吃著。“餓了這麼長時間,最好少吃點。”我警告道。她斜了我一眼,突然一指東方雨:“她是誰?”我苦笑了一下,不知她是剛剛發現的,還是早就看見了,現在剛想起來問問。“她是和我一起來救你的。”我告訴她。她靠近我的耳邊說道:“誰讓你帶別人來的?”我一愣,說道:“人家是這裏的管理人員,要不是她,別說不會這麼快找到這,就是找到了也未必進得來。”東方雨笑著說道:“小表妹是不是有些誤會了。”我看了東方雨一眼:“這有什麼可誤會的。”說完便站起來,四外打量著這裏,這裏的能見度也就十幾米,三麵都是直陡陡的洞壁,一麵通向洞的深處,黑乎乎的不知到底有多遠,從剛才發生的情況來看這裏應該是個洞中洞。從跌下來的情形看,再爬上去基本是不可能的,隻有再找救援了。我向東方雨說道:“麻煩你打個電話吧,靠我們自己已經回不去了。”話音未落,表妹一躍而起,向東方雨撲去,嚷著:“不準打不準打。”我嚇了一跳,忙上前抱住她,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她,她衝我眨了眨眼,用眼神將我的視線引向了剛才她靠著的洞壁,在那裏放著一件長長的、黑乎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