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告訴今晚要好好休息,是因為我已打定主意,要再探鬼屋。當蘇琦說到他叔叔是研究玄學的那時,我就想知道他對這件事的看法,沒想到他會說信。對玄學我不懂,可聽乘風說,玄學隻是邊緣科學,研究鬼魂,但從未聽他說起過何時何地遇到過鬼魂,所以這次我一定探個究竟。已近十一點了,女兒和小彤都已入睡,我一個人偷偷留出了賓館,找了一輛的車,直奔郊外。當司機聽說我在去別墅時,嚇得立即停了車,說什麼也不肯去。無奈我隻得讓他把我放在離別墅還有半裏路的地方,步行前去。月色依然,隻是今夜有些涼風,吹過路旁的蒿草,發出糝人的“嘩嘩”響聲。我加快了腳步,到達別墅的時候已差不多十二點了。我圍著那道院牆轉了一圈,最後在左麵一個地形較高的地方停下來,我先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什麼異常,便將身一縱,雙手攀住了院牆上麵的邊緣,接著雙臂較力,腳用力地蹬住牆麵,當我的手臂整個搭在了牆頭上時,便將右腿也跨上了牆頭,然後腿和胳膊一起用力,將身子一翻,順勢跳進了院子。可就在我的腳還沒完全落地的一刹那,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衣領,頓時驚得我一身冷汗,右手本能地向後抓去,誰知一把沒抓住,那東西卻剛中帶柔,反過來纏住了我的手腕,我用力將手拉了回來,隻聽見一陣“劈啪”之聲,我已跌坐在地。忙回頭向上看去,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牆上茂密的爬山虎的腳鉤住了我的衣領,再看手上還有一些殘斷的榺條。我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裏的雜草要比小徑兩旁的還要高些,且很是叢密,也正是如此,我跌落時才沒有被摔痛的感覺。我慢慢站起身,可以看見月色中前麵那一片灰蒙蒙的影子,我盡可能輕地撥開眼前的雜草,一步一步小心地向那影子移動。長時間沒人到此,卻給那些動物、飛禽們提供了一個棲息的場所,不時有一些莫名的小鳥從眼前驚起,撲愣著翅膀向遠處飛去,小動物們在草叢中跳躍著四處逃散。每走一步,我都會感覺到那種淒涼的恐怖。快到別墅的時候,眼前開闊了許多,地麵鋪的方磚雖已不成形狀,但還是壓製了雜草的生長。這一次,我直奔左麵的外用樓梯,用腳蹬在梯板上用了一下力,感覺還算安全。整個外部樓梯是用角鐵焊成的,梯板用的也是鐵板,盡管已經生鏽,但安全性沒什麼問題。我確認了這一點後,便悄悄地向上攀去,我想直接進入三樓,再到客廳。
來到三樓的角門後,我側著身子,隔著門上的玻璃向裏麵偷偷張望了一下,雖然有些月色,但玻璃上的塵土早已覆蓋了其透明性,什麼也看不到。我握住了門的拉手,輕輕在向旁邊推了一下,感覺有些鬆動,便用了一下力,門被推進了牆的夾縫中。看來這棟別墅的門都是推拉的,曆經這麼多年滑道仍可用,說明其設計和用料的講究。我打了手機的功能,向裏麵走去,這是一間小型的儲物室,在它的一角有一塊很大的帆布,蓋著一堆不知什麼東西,布上的塵土很厚,看來這裏應該是多年都沒人光顧。在我對麵是儲物室的另一道門,我悄悄過去,推開了它,借助手機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一條狹長的樓道通向盡頭。我貼著牆壁慢慢摸索著向前移動,先是遇到了對著的兩個門,我沒有打開它們,繼續向前走,忽然我有了空闊的感覺,原來到了中間的大樓梯。此時我心中對別墅的內部結構有了一些初步的認識,這別墅有三層,從中間向兩邊分開,每邊上應該有兩個相對著的主室,然後就是再向兩端的附屬房間,而在一樓右側是那個車庫,二樓應該就是那個露台。正想著,就覺眼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二樓處一閃而過,我立即藏到了牆壁後,偷偷探出頭去,把手機的照明指向那裏,光線雖暗卻也能看清,那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我喘了口長氣,忽然想到是不是隻有客廳才會發出那種鬼聲。於是我沿著樓梯一路下來,直到客廳,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客廳的燈,不管怎麼說,光總是對人有利的。我在左麵的木質沙發椅上坐了下來,一邊不祥著四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那可怕的時刻。
四鬼穴
忽然,一聲驚悚的尖叫從樓上傳來。我一下子從沙發椅上跳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極為淒慘,像是正被人慘無人道地折磨著。我小心翼翼地向樓上走去,並隨手打開了所有看到的開關,樓道和樓梯上瞬間都有了昏暗的燈光。那聲音是從三樓左麵的房間晨傳來的,也許就是我發現卻沒有打開門的那兩個房間。我借助燈光,腳步也快了起來,上了三樓後,才清晰地聽到那聲音像貫穿到時候樓道的,我四下張望著,想找到一件隨身的武器,可眼前空若如洗。我忽然想到了那個儲物間,便輕手輕腳地越過了那兩個相對著的門,進了儲物間,我來到牆角,一把掀起了塵土覆蓋的帆布,裏麵果然盡是些破料的桌椅,我隨手抓起一根桌腿,轉身欲向外走,忽然就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我扭頭看時,不覺驚得目瞪口呆,靠近外部樓梯的那個角門已經被上了。我緊鎖眉頭,快速地回想著從進門到現在的每個環節,確定所有的門我都打開以後就沒在動過,可那門為什麼會是關著的呢?慘叫聲忽高忽低,讓人聽了毛骨聳然,我來不及再想別的,忙向樓道裏衝去。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看個究竟。來到房間處,我先是握住了右手邊的門手,咬了咬牙,猛地用力推,跟著揮舞著桌腿便衝了進去,一陣瘋狂地劈打之後,我才發現,房間裏竟是空空如也,可那叫聲仍然未息,我一扭身出了房間,向對麵的門走去,重複著剛才的開門動作,想著這一次一定要看好,誰知就在門被推開的刹那間,慘叫聲戛然而止。我呆呆地立在那,看著空曠的房間,感覺到毛孔處的冷汗正在浸濕著脊背。突然一陣沉重的喘息聲從我的背後傳來,我本能地揮起桌腿向後打去,卻什麼也沒有碰到,那喘息聲好像就在我的耳邊,我一步跨進房間緊緊地拉上了門。喘息聲在門前停留了片刻後,開始向遠處去,我輕輕地推開了門,悄悄地跟了上去。在下到二樓後,喘息聲沒了,像是進了某個房間。我正猶豫著該向何處,忽然一樓的客廳傳來了腳步聲,我立刻又警覺起來,緊緊握住桌子腿,輕輕地將身子隱在了牆邊。腳步聲越來越近,粗重的喘息聲也聽得十分清楚了,就像某個上了年紀的人背負著沉重的東西,一步一步地向上走來。就要到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了,對峙了片刻,我偷偷地探出了頭,與此同時,手中的桌腿也高高地舉了起來,可當我向樓梯上看時,卻出乎意料的什麼也沒有,立時,“鬼魂”這個詞在我的腦子裏突然閃了一下,我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桌腿向虛無中劈去,隻聽“啊”的一聲慘叫,竟嚇得我倒退了好幾步,緊接著腳步聲好像就在我眼前開始,一直奔下了樓梯。我剛要追趕,就在右麵的某個房間裏又傳來了一個老者蒼涼的哀嚎,隨即就是一陣類似皮鞭抽打的聲音,那聲音每響一下,便會傳出老者的一聲哀嚎,那叫聲宛若傳說中的鬼哭,讓人聽了膽顫心寒。我強壯著膽子,慢慢地向那裏移去,快到門口的時候,我又仔細辨別了一下發出聲音的房間,在左手邊的那個屋子。於是便走過去,抓住門手用力地向旁邊推去,借著樓道裏的燈光,可以看見屋子裏麵並無那種慘烈的場麵,我一邊環視四周,一邊用手在牆上摸著,打開了房間的燈後,我看清了這間屋子,隻有正中擺放著一張很大的寫字桌,其餘的什麼都沒有,那聲音就是從桌子後麵發出的。我突然心中一驚,天啊!想不到這裏居然會有密室。哀嚎聲和皮鞭聲交替著,使得整個房間都在恐怖地震顫著。我哆哆嗦嗦地來到寫字桌的背後,在那麵牆上摸索著,突然身後傳來“哐啷”一聲,我扭頭一看,不覺吸了一口涼氣,門被關上了。我立即反身回到門前,抓住門手用力地推去,意想不到的是,門隻是被關上了,並沒有鎖住。我急忙來到了樓道裏,一團黑影正從眼前飄過,沿樓梯直上,我趕緊跟了上去,隻一轉眼,那東西便不見了,隨後從三樓的右側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這叫聲突然得很,雖然早已知道身處“鬼穴”,但這叫聲還是讓我幾乎丟掉了手中的桌腿,跌坐在地上。更令人恐怖的是隨著這叫聲,三樓的燈全部熄滅。過了一會兒,聲音漸漸平息了,我貼著牆壁輕手輕腳地向叫聲處移去,忽然感覺腳下一滑,險些跌倒,伸手一摸,濕乎乎的,放到鼻子下一聞,倒吸了一口涼氣,是血,這道血痕直向右麵的陽台,那裏的門緊緊地關著。突然那道黑影迎麵撲來,我毫無意識地舉起桌腿猛打過去,黑影應聲落地,我正在低頭看時,又一道黑影帶著一聲尖叫撲了過來,我再也沒有了打下去的勇氣,將桌腿用力擲向那黑影,接著轉身就跑,來到儲物間,伸手就推那道門,卻怎麼也推不開了,我幾近徹底崩潰,轉過身癱坐在地上。那黑影並沒有追上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裏般盤算著:要衝別墅,現在隻有一條路了,就是要返回客廳,因為我記憶中的客廳門是不上鎖的。不過要返回客廳,就意味著要重新做好搏鬥的心理準備,我想像不出那將是怎樣一種場麵,我的心理是否還能堅持得住,但我也十分的清楚,那是離開這裏的唯一方法。想到這,我咬緊了牙關,站了起來,走向那堆爛木料,竟找到了一根合手的角鐵。我重新將帆布蓋好,就在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從那帆布裏麵竄出一隻碩大的老鼠,沿著牆邊沒頭沒腦地跑了將近一圈後,才找到了門,衝進了樓道。我從驚駭中回過神來,緊緊地跟著這東西,我在想這隻老鼠很可能會引開那些恐怖的東西。及至客廳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