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住久,隻待了兩天,還是在我的央求下做出的最大讓步,鐵木真的大軍已經開拔,向乃蠻進軍,一天的工夫派了三撥催兵,第三天傍晚他就走了,帶著我還有些冰冷的香氣……
“何馨!阿媽讓我拿了些奶酪子過來,你多吃點,是按你那些怪法子做得。”
其木格這兩天一直不敢跟我說話,怕我怨她,那天她不是不想來找我,而是,我早隨著豆豆它們的嘶咬跑得不知所蹤,風雪又蓋了我們的足跡,他們找了大半個下午。
“正巧餓了,你阿媽真厲害,我不過說說,她居然真做出來了。”吃著凍酸酪,做得極好,跟酸奶冰激淩的味道有些像。
其木格看著我半天沒說話,我邊吃東西,邊回眼,酸酪渣子殘留在我的嘴角和長指甲裏。
“何馨,你越來越好看,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損我吧?姑娘我可從來就沒醜過。”咬掉另一塊酸酪。
搖頭,“不一樣,以前也漂亮,可現在……你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你不知道,我們這裏的少年見了你都移不開眼。”
“我怎麼沒見著,到是一個個見了我就躲開,像是洪水猛獸一樣。”
“還不都是它。”用腳指了指正窩在氈子上啃羊骨頭的豆豆,“見人往你邊上靠就齜牙咧嘴,哪還有人敢張狂!”
謔!原來這小子是個臥底!瞪了一眼地上正啃肉的家夥,順便踢它一腳,反正沒穿靴子赤著腳,不會有多疼,它連理我的工夫都沒有。
“聽說鐵木真和脫裏汗聯手攻打乃蠻,估計沒幾天就會大勝而歸。”脫掉靴子在炭火上烤,其木格已經到了崇拜英雄的年紀,臉上透著少女獨有的紅暈。
“是啊,他一定會所向披靡。”雖對曆史無知,卻也知道成吉思汗的鐵騎連歐洲大陸都踏上了,隻是想起他屠城的行為,有些不寒而栗,博爾術是不是也屠殺過平民?我不敢再去多想。
博爾術在對乃蠻一戰中聲名遠播,據說,出征前鐵木真還贈送了他一匹寶馬,鐵木真對他的倚重可見一斑。此一戰,讓鐵木真擺脫了對王汗的臣屬,自此,鐵木真的霸業也越來越順,相對的,我這個尷尬的情人也就沒多少機會再見到博爾術,他的時間和精力全部耗在了戰場上,哪裏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女人!
春寒料峭,草原上雖已初春,卻仍是滿地積雪,隻是綠草從積雪裏冒了點尖角出來。
抱著一本山海經在那裏打盹,這是其木格上個月去關內時給我帶得,以為我會喜歡看。可惜我隻看時尚雜誌!但麵子上還是喜笑顏開,不能薄了別人的好意。
“媽,胡蘿卜汁太難喝。”囈語著,夢見老媽正給我榨果汁。
一隻溫暖的手托起了我下巴,手指上的繭皮磨得我有些癢,伸手想拍下來,手卻被握住。
迷離中,看到一雙分外漆黑的眼睛。
“你……”他的手放得位置很奇怪,居然敢伸進我的衣服。抬腳踢過去,怎奈沒穿靴子,殺傷力何止減少一半,簡直就等於零,反到是自己疼得齜牙咧嘴。心理想著,他隻是開個玩笑而已,要是想強迫早八百年我就失身了。可是,他粗重的呼吸分明不是假得,濃重地像要把我淹沒,掙紮,用力掙紮,可躲不開他的呼吸,他的唇像烙鐵般灼熱,啃咬著我的毅力。力氣用完了,隻能看著他的眸子越來越黑,那股子渾然天成的野性幾乎可以噬人骨髓。
帳外,大風吹著氈子吱咂亂響,這男人的熱情卻像永遠也用不盡,又或者是隱忍了很久一次性爆發,總之這種事很傷身體,起碼我這麼想。這個野蠻的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哪裏是吻痕,全部是咬出來得,嗷!怕是隻有他自己開心吧,我的感覺隻有痛!這個可惡的男人,一點征兆也沒有,就這麼搞突襲。吃了這麼大的虧,我怎能讓他如此舒服地享受溫香軟玉!照準他的肩膀狠狠咬下去,力圖把我的痛還到他身上,他卻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把肩膀的肌肉放鬆,故意讓我咬,而他卻在我身上製造更多的淤痕。最終,我決定放棄。掛在他的脖子上,感受著他火熱的身軀和粗重的呼吸,我眼裏的世界也漸漸如萬花筒,使人迷絢。
隔天,骨頭像散架了一樣,虛脫地躺在那,褥子裏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蹤,連點熱氣都不留。
其木格的阿媽掀簾子進來,手上抱著幾條純色絲綢,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