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過了十多天,算了算日子,隊裏也要收獲水稻了,南浦鄉下稱為割穀子。李尚與夏荷商量了一下,對家中的長輩們說明天準備回生產隊去割穀子。老爸首先同意,說知青在鄉下,一定要好好參加勞動。奶奶說要夏荷留下來再陪她玩幾天。老媽笑著說:“媽,尚兒和小荷才結婚,等過兩年有孩子了再來陪您老一年半載的,現在何必要分開他們呢。”奶奶又重提想早點抱重孫子的心願。
晚飯後相幫著做完家務,小倆口回到樓上正在纏綿,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夏荷開門看見是老爸站在門外,就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請他進屋坐。給老爸倒了一杯茶奉上後,心忖這爺兒倆可能有話要說,便準備下樓。老爸說小荷你莫走,也聽一下。夏荷忙恭敬的坐在床沿上,看了李尚一眼,李尚也不清楚老爸有啥事,就攤了攤手掌,表示不曉得啥子情況。老爸坐在寫字台前,拉開抽屜翻了一陣,找出兩本16開的油印資料來,對倆人說道:“你們那個啥岩?對了,就是有玫黑色像被鐵鏽浸漬的岩,叫啥岩?”李尚見老爸莫明其妙問這話,一時也搞不清楚,見老爸望著自己,也就跟了一句:“啥岩?”老爸低聲罵了句“龜兒子”,說:“就是我幾次查看端詳的那片岩,上麵還不時有水滴下的岩根腳。”李尚恍然大悟:“哦,那是滴水岩。”老爸說:“那裏可能有煤炭,從跡像上看是白煤。”李尚有點不相信,如果石峽有煤,社員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那裏,難道不曉得去挖,還要來回百多公裏到別處去挑。就問:“您啷個曉得?”
老爸見兒子不相信,說:“你娃兒不清楚老子的經曆?老爸在幾個鐵廠幹過管理工作的嘛。”
夏荷聽出老爸不滿的情緒,趕忙對李尚說:“子木哥哥,聽爸爸說噻,薑是老的辣呀。”老爸點點頭,說:那岩腳下的鏽漬,任何人都認為隻是鐵漬,因為煤是不會有這種漬印的。當初在白帝縣的鐵廠當後勤科長時,我是親身經曆過這些事情的。四鐵廠從上馬到下馬隻有短短年把時間,就是把白煤礦當成鐵礦,不事先勘探也不科學論證,在大煉鋼鐵的年代,隻是聽下麵的基層幹部一彙報,縣裏的領導也不請內行把下脈,拍著腦袋定了下來,開始進設備、招工人,結果試著一開采,挖出來的卻是白煤。
白煤其實不是白色的,也是一種烏黑發亮的煤炭,俗稱無煙煤。發熱量沒有煙煤大,不能使用在工廠的鍋爐上,因為燒不起氣壓。但卻是上好的家庭用煤。因為白煤不含硫,城市中普通使用的煤球和蜂窩煤都是白煤混合一定比例的黃泥土做的。南浦市、縣都不產白煤,但南浦地區的開州縣與葛城縣交界的雪寶山產白煤,南浦市居民用的煤是國營的煤建公司從這三百多公裏遠的地方運來的,並且對居民計劃供應。白帝縣的深山在五十年代末發現白煤後,由於白帝縣的居民也要用煤,南浦市根本無法調運,所以這白煤算是緊俏物資。
老爸指著兩本資料對兒子、媳婦說:“這資料你們帶回去,對照實際的情況仔細琢磨,可以向大隊李支書彙報一下,叫隊上派人試著開采一下,反正也費不了啥功夫。如果真的有煤,也解決了廣大貧下中農生活上的一個大困難,你們也是有功勞的。”老爸又叮囑兩人要和睦相處,同舟共濟的一些話後,就下樓休息去了。李尚和夏荷拿著資料翻看,一本是省裏地勘局翻印的《礦產資源勘探基礎》,一本是白帝縣編印的《礦井建設規程和安全管理守則》,兩人翻了一陣,把資料小心的放在了挎包裏,準備回隊後仔細的研究。
上床打鬧了一陣,夏荷見李尚又在取‘小雨傘’,就輕抱著李尚撒嬌,羞羞的在他耳邊輕言:“郎君也,奶奶想快點抱重孫子呢,你的嬌嬌也想要小寶寶呢。”李尚放下‘小雨傘’,拍著懷中的夏荷,說:“嬌嬌自己都還是小姑娘,身子還嫩,等過兩年再做媽媽吧。”夏荷扭動身子,嘟著小嘴道:“嬌嬌已經滿18歲了,隻是想聽奶奶的話唄。”李尚摟著她,充滿關愛地說:“生活這麼困難,營養也跟不上,有了孩子,會傷嬌嬌的身體,也拖累家庭。”夏荷嘟著小嘴嗲道:“現在的生活,比起嬌嬌前幾年過的日子好多了。再說一個家庭沒有孩子,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家。嬌嬌想要個寶寶嘛,嬌嬌想做媽媽嘛。”李尚吻著她,說:“嬌嬌讓哥好好考慮一下,回生產隊再說吧。”夏荷扭著腰,說:“不嘛,就在這屋裏好,我們要給伍哥哥和淑媛姐姐一個念想嘛。”說完就要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