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嚇得拉著她。澍子指著我罵“許璃我他媽就瞧不起你!不就一男人啊!你至於把自己弄得不死不活的!你折磨自己他知道嗎?!你腦袋裝屎拉!”

澍子說著話聲音越來越弱,我就聽見最後她說“你要真怎麼了我怎麼辦?你還要不要我這個朋友啊?他不要你不是還有我們嗎?!你個白癡!”然後她就抱著我一直哭,最後是我們三個一起哭。

然後第二天我就偷偷走了。可是不管我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隻要一想起那句“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是的,有她們,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我安心的趴在澍子背上,默默流著眼淚。

然後聽見林維在旁邊說“澍子別這麼說啊,馬蕭不是在裏麵善後了嗎,陳晟帶蘭伊走了。不是我要背你不讓嗎?要不還是我來把,你一個小女生。”

岑子也急了“澍子你裝什麼大力水手啊,讓林維來吧。許璃這怎麼樣了啊,沒傷著眼睛吧。”

澍子叫道,趕緊攔出租車上醫院“別磨嘰,我背都濕了,不知道許璃是不是一直流血。”

等她們把我七手八腳弄上車我也終於成功的暈了。

我醒來的時候,穿白大褂的正拿著棉簽往我臉上擦,挨得太近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個根紅苗正的帥哥!更重要的是他吐出的氣都呼在我臉上了。

我已經不能淡定了,所以我的臉悄悄的就紅了,臉上肌肉似乎怎麼擺怎麼不對,非常僵硬。

一緊張我又把眼睛閉上了,感覺棉簽離開了,聽了一會兒又沒聲音了。我猜已經走了吧?

於是我慢慢的張開一隻眼,這個小動作差點沒把我悔死。

白大褂站在我床邊一隻手捏著棉簽,臉上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蠢的事,他一定以為我貪圖他的美色。

我心虛的咳了一嗓子,先發製人“嘿,白大褂你站這兒幹嘛,擋著我陽光了。”

白大褂還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不急不忙的說“我在觀察我的病人的恢複狀況。”

於是乎,電光火石之間我才想起來,奶奶的,我是負傷進來的,我忙把左手舉起來一看,真好啊,包的跟塗鴉藝術品似的。我臉色刷的就變了“白大褂,不帶你這麼玩兒的吧,瞧我這繃帶給你畫成什麼了,花花綠綠,不知所謂,你以為你浪蕩不羈藝術家啊!”

白大褂還沒說話,我就聽見一聲獅吼“許璃你說什麼是花花綠綠不知所謂!老娘我畫了大半個時辰!”

我知道了,果然是我們家張大神!

我狠狠的剜了白大褂一眼,潛台詞就是:你給我等著,看老娘好了怎麼收拾你!

岑子在澍子後麵進來,把手裏貌似便當的東西放下後,對著白大褂說“顧醫生,謝謝你了,許璃傷口恢複還好吧?”

叫顧醫生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恩,看她能吼能叫的應該是沒關係了,傷口不深,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行了。注意不要給她吃醬油類得發物免得留疤。我先走了,有事找護士。”

然後就酷酷的走了,我極其不爽的靠了一句。

澍子殷勤的把岑子打來的湯喂給我,跟哄小孩似的“來來來,岑子媽媽煲的湯,我想喝還沒有呢,多喝點,傷口好的快。”

我突然被嚇到了,急忙問“誒你們沒跟我媽說吧?”

岑子坐在一邊說過“哪敢啊,我要說了你媽不得把我們皮扒了,好好一閨女給弄掛彩了,我們還要不要在你媽麵前混啊。”

然後她眼光一瞟到我手上的繃帶又開始大笑“許璃我跟你說,澍子不是一般的人才,他問顧醫生醫院繃帶怎麼這麼醜,說你醒來肯定不喜歡。溜到隔壁那兒童病房把人家水彩筆拿來,就開始在你手上畫了,惹得人家小朋友後來嚷著也要她畫在衣服上,氣死人家小護士了。”

我嘿嘿的笑。

澍子不在意的吐了吐舌頭。把便當盒一收安安靜靜的削蘋果。

我伸了個懶腰,又窩回床上了“你們想這麼早就下課了?”

岑子翻著雜誌不時抬抬頭“沒有,請假了。馬蕭和林維來看過你,回去上課了。”

澍子把削好的蘋果切一半給岑子,翻著兩個白眼恨恨的說“陳晟居然沒來看過你,要不是他你能成這樣嗎?他倒好,不聞不問的。”

我突然呆了一下,然後坐起身,看向岑子“岑子,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對蘭伊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事?我記得我剛回來的時候你說的是蘭伊這人還行,可現在你處處針對她。別說是為了我,我知道你的個性不會這麼玩這麼過的。到底有什麼事。”

澍子像突然想起來似的,附和說“我也覺得,岑子你火氣也太大發了太反常了。”

岑子沒說話,默默把雜誌合上。深呼吸一口氣看向我“許璃,我承認我不對,以後也不會再這樣了。可是原因我不想說,你們也別問了好嗎?這次傷害到你我終於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做了。”

澍子沒說話。

我輕輕點了一下頭,沒再吭聲。

岑子其實算是我們當中懂事的了,她從來不做讓我們擔心的事,她總是處心積慮的為我們好。所以,這一次,她自己也沒料到會讓我受傷,我知道,她心裏一定內疚的要死。所以我不會再過問,她做什麼一定有她的想法,不想讓我們知道也一定有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