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對沈芊芊說：“不想讓照片公開，你就跪在我麵前。”
“我跪了你就把照片給我嗎？”她生怕我不守信，又一遍強調著。
“是！”我說。
她咬緊牙關，慢慢地，跪下了。
我還不滿足，俯視著她說：“你不該說些什麼嗎？”
“我……錯了，求你……把照片還給我。”
沈芊芊也會有著一天！我大笑，對恒遠說：“看到了嗎？她在跪我。你知道嗎？沒有人能欺負我，沒有人鬥得過我。”
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會痛？我不是該得到滿足嗎？可是，為什麼我覺得我內心有很多東西正在流失？
恒遠皺著眉，表情很痛苦，我問：“你不替我開心嗎？”
“這樣做你心裏舒服嗎？”
“當然！”
沈芊芊一直跪著，我沒開口他不敢起來。我蹲在她麵前，說：“以後看到我和男生走在一起，你還要拍照嗎？”
她很小聲地說：“不拍了。”
“你大聲點，我聽不到！”我扭頭問恒遠，“你聽到了嗎？”他沒有回答。我扇了沈芊芊一耳光，怒吼道：“他聽不到！”
她閉上眼，啜泣著，羞辱感在喉嚨處湧動。哽咽了許久過後她大聲說：“不拍了！”
我揚起手，開始鼓掌。
“袁皆非不在時你不算什麼，現在她走了，你還是什麼都不是，你不要指望靠她的餘氣來對付我。”
她低著頭，咬住嘴唇不說話。
俯視她的感覺真好，真的很好！
趁沈芊芊不注意，我拿起藏在沙發裏的相機，放進了口袋，然後對恒遠說：“我們走！”
沈芊芊見我們要走，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擋在我們麵前，說：“照片呢？”
我理了理頭發，一臉茫然地說：“什麼照片？”
她聽到我這樣說，一定恨不得殺了我吧。我就是要讓她恨，恨我卻又對我無可奈何。
她瞪大雙眼，說：“就是你剛……拍的那些照片，你說了隻要我跪下來後就把照片還給我的。”
“哦——”我拉長音，“就是你的裸照啊！”
她臉色刷白，低著頭不敢直視我。我接著說：“我有說要還給你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她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我偷偷一笑，然後一本正經地問恒遠，“你剛有聽到我這樣說嗎？”
他沒有回答，似乎他也認為我做得越來越過分了。我聳聳肩對沈芊芊說，“他沒有聽到，是不是你自己聽錯了，我真的有說把照片給你麼？”
她跌坐在地上，抱著雙臂，欲哭無淚。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出去後恒遠問我：“你這樣會不會太過了一點？”
“不會！”我簡單明了地回答。
“偶爾欺負一下別人就行，你這麼過火我都看不下去了，袁皆非再狠也不會去拍別人裸照呀。”
我停下腳步，把他的手一甩，臉一沉，說：“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不看，你可以和我分手再去找袁皆非，或者找一個非常非常善良的女生做你女朋友，我無所謂。”
因為知道恒遠不會和我分手，所以才肆無忌憚地說出了這些話。
果然，他一臉討好地重新牽起了我的手，說：“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以後我不說就是了。”
在我家樓下，恒遠握著我的手，依依不舍地說：“真不想走。”
我輕笑，“你可以去我家，如果你不怕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的話。”
他咽了咽口水，和我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就走了。他走我不會有失落的感覺，隻有裴明啟的背影，讓我看了才會覺得世界變得漆黑。隻可惜，他現在去照亮別人的世界了。我憂傷了一會兒便收拾好心情轉身要上樓。
這時，一個人從黑暗中躥了出來，著實把我嚇了一條，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範維億。我穩了穩受嚇的心，說：“我不是說了我不想見到你嗎？”
“可是我想見到你，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你了，你為什麼要躲著我？”他激動地說。
“我沒躲你，我隻是很忙。”我的口氣很冷，想讓他自己覺得沒趣而離開。
他憑什麼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很重要，重要到我會因為他而躲躲藏藏？
我在心裏鄙視他。
“忙什麼？”他問。
我算是明白了，他來我家堵我的原因根本不是有事要和我說，而是太長時間沒看見我而想來見見罷了。
必須早點結束這段對話。
“忙著談戀愛。”
“什麼？”他很詫異，“談戀愛？和誰？”
因為他，我和裴明啟的愛情不在，因為他，我和辛茹意的友情不在，他就是個禍害。
“反正不會和你。”
說完我就要上樓，意料之中的他拉住了我，“我真的很喜歡你，和我交往吧。”
我麵無表情地望著他，他一臉期望地望著我，不住地點頭示意我答應。
這種表情，我見過多少次？
“滾！”我冷冷地說。
他一怔，抓著我的手漸漸鬆開。
“看到你我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