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聲輕響。五道血痕。寧無傷顯然太用力。五指指尖都已經磨破,在青銅護腕上劃出了五道血痕,而且,不光是破皮,他指尖上的皮肉被磨去之後,骨頭頓時和青銅護腕接觸,這一磨,讓他疼得連心都顫動了起來,十指連心那。
幾人眼見這個情形,麵色都是一變。寧無傷顯然不是在裝樣子,這個手鐲有這麼牢靠?就算套得牢,以寧無傷的力氣,也早該將它連著皮肉剝下來了,不該是他自己受傷啊。
“什麼玩意?”董真皺了皺眉。立刻也動手試了一下,結果當然一樣。不過,他動了些心思,蠻力取不下來,就開始朝手鐲上打出各種驅使法器的法訣。可惜,將所有他所知道的控製器物的法訣都出來,手鐲就是紋絲不動。其餘兩人在一旁,自然也免不了出手嚐試,可惜都勞而無功。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寧無傷見幾人都試過,都沒法子將手鐲取下來,立刻抓起了一把黑色大刀。大刀正是他剛剛從別人儲物袋裏找出來的,品質還不錯。
“寧兄這是要幹什麼?”李天恒一見,皺了皺眉。
寧無傷道:“哼,取不下來,老子把他的爪子連這東西一起剁下來不就好了?”
李天恒搖了搖頭,道:“寧兄還是算了吧。且不說我們不知道這鐲子有什麼古怪,就是寧兄把它連這小子的右手一起跺下來,你又怎麼把它帶上?”
董真這時候沉吟著開口道:“看到這東西……我倒想起了某種事物。你們看,它是不是有點像寧兄煉屍上的魂器?”
魂器,也就是煉屍身上的鎧甲、兵刃之類東西的籠統稱呼。有些魂器是和一開始就和屍體一起炮製,煉屍煉成之時,魂器早已經和屍體混為一體,成為煉屍身體的一部分,變得密不可分。董真說的像魂器,自然是這個意思。
寧無傷自己就擅長煉屍,聞言點了點頭,道:“你這麼說,確實像,而且很像。如此一來,將這東西剝下來也沒有用了。這小子,難道拿自己和煉屍一般祭煉過?恩……這具屍體,用來製作銅甲屍,或者很不錯。”
李天恒搖頭道:“寧兄,你的屍袋已經破損,這具屍體是不方便帶的,我們還是早些出發吧。剛才那個搶奪萬年靈乳的家夥,讓我很在意,如果讓他捷足先登到了七層……”
李天恒此話一出,其餘幾人臉上都是一變。他們此行的目的,最終還是為了七層的木元精。寧無傷冷哼一聲,道:“哼!好吧!等辦完了正事,我再轉回來!”說話間,手中黑色大刀往前一送,‘撲哧’一聲刺入了墨衝的心髒。墨衝自然沒什麼反應的。不過,此時幾人的心中,都升起了同一個念頭:“這小子,當真是死了的!?”
一縷細如發絲的綠色光絲,在李天恒幾人離開之後不久,從墨衝身後的大廳冒了出來,接著,是第二縷、第三縷、第四縷……數之不盡的光絲,不僅從大廳冒出,也從其他方向,攀過牆壁,穿過石磚、圍欄,從四麵八方朝墨衝聚集而來。墨衝的人,很快被這些光絲包裹,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他體內的毒素,仿佛冰雪一般消融不見。墨衝體內的血液開始流淌,心髒開始跳動,口鼻開始呼吸,最終,墨衝睜開了眼。
“我……剛才死了?”墨衝抬起了自己的手。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但是很快,迷茫之色就從墨衝眼中退去。從自己身上傷勢盡複這一點來看,自己應該確實是死過一次了。但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誰剝的?儲物袋的東西,又為什麼散落了一地?
當年墨衝第一次來木祖廟,離開前,王仁曾送給他一個木祖廟內專用的傀儡娃娃。傀儡娃娃能夠替死複生,所以墨衝一直貼身帶著。但是如果墨衝知道自己是隔了那麼久才複活,而且在複活之前還險些被人剁手,隻怕要驚出一身冷汗吧。
看著地上散落了一地東西和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墨衝猛然想起了靈獸袋裏的小藥王蛇,連忙往腰間一摸。幸好,係在另一邊的靈獸袋還掛在腰上。打開一看,小藥王蛇正盤成一個大餅一般在休息。墨衝一見,頓時放心。當即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