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急於要去看顧英,極想知道樓上顧英和相夫人的事。他的要求對小嬌形成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壓力,小嬌試圖故作鎮靜,也用著他和她說話時的口氣和他交談。
“其實我……”小嬌想說:其實我有急事,但是話到了嘴邊沒法說出口。
小嬌隻是急促地喘著氣,靜悄悄地、急切切地盯著門外。
少良好像了解了她的急切心情一樣,走過去把門帶嚴,說道,“不要找錯了目標。”
“我。”小嬌剛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候,顧英和相夫人踏著沉重的步子走下樓來。此時小嬌可以聽見她們低聲說話。
“貝多芬的樂曲雖然感傷,但是他的胸懷如銀河般寬廣。,”也不等小嬌插一句嘴,表示同意或者反對,他就這樣扯下去,並且一直緊盯著小嬌的臉,看著小嬌的反應。
一麵開始雷鳴般彈奏鋼琴,嗓音洪亮,熱情激昂地合著琴聲歌唱。鋼琴在他強有力的手底下顫抖,茶杯在桌上震響。他那洪亮寬闊的嗓子高唱出不同的音調,一隻沉重的腳在地上打著拍子。他的曲子還未彈完,外麵的悄語聲已靜息。
小嬌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小嬌感到在他邊唱邊彈琴時流露出的狂言中,在他注意音樂給自己的影響時表現出的得意神情中,都有著那麼一種可怕的成分——一種激烈凶狠的破壞成分,他心裏有事,但他不直接說,就這麼每天折磨著小嬌。
小嬌逐漸退縮到了門口。最後,不是靠自己的推脫,而是虧了相夫人的打岔,小嬌才能夠離開那兒。
門開了,相夫人走了進來,相夫人打開休息室的門,氣呼呼地大喊,“你這樣大聲地吵鬧,是怎麼一回事!你良哥也不像你這個樣子。”小嬌趁機溜了出去。
付師傅也立刻從琴跟前站起。
“阿姨,”他說,“一切優美悅耳的音樂都完蛋了。小嬌老師,我的音樂女神悄悄溜走了!我隻好到外麵去發泄我的熱情了!”他大搖大擺地走下台階,雙手往口袋裏一插,又在花園裏低聲唱起剛才彈奏的歌。
相夫人從樓上的窗口喚他,但是他並不理會:他好像拿定了注意去氣相夫人,一直等到他完全樂意和高興的時候。小嬌都是想著,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強悍的跟帖。
剛才在休息室耽擱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顧英去了哪裏?在這段時間裏她做了什麼?小嬌走上樓什麼也沒有發現,去側麵的問了一下妃兒,妃兒什麼也沒有發現。隻有付師傅依然在院子裏起勁的唱著歌曲。
小嬌隻得走進書房,再去看那些畫,一張張、一幅幅,描繪的都是李府。這些畫一直以來是小嬌喜歡看的,如家卻更加的需要看了。
“蓮樓、翠樓、秀樓,馬棚、姬三婆的小竹門、書香苑、庵廟。”小嬌正在數著,可惜自己無法回去,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她希望可以從妃兒這裏了解一些蛛絲馬跡,便問道,“妃兒,這些畫都是誰畫的?”
“我也不知道,隻是知道很早就有,隻是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奇特的。”妃兒就這麼隨便的回答著。
小嬌正想說些什麼,此時顧英從草坪上一閃而過。
“她這是上哪兒去?”小嬌悄悄地問。
“她每來一次都有一些新的花樣,”妃兒說,“好像都帶來一種恐怖。”
小嬌驚奇地看著她,問道,“你懷疑她有什麼秘密嗎?”
“她們的秘密我怎麼會知道?”妃兒含糊地說,“小嬌老師,你好像很怕她?或者是想知道什麼?”
小嬌隻是微笑了一下。
“也許慕管家會知道?”她追加了一句。
一聽到慕管家,小嬌又疑惑了,目前還沒有到去找她的時候。
“不一定,”小嬌回答,“她也和我們一樣被蒙在鼓裏。”
妃兒不信地搖了搖頭。
自從經曆了那天早晨的事情,小嬌再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疑慮告訴這家裏的任何一個人了。她相信他們都是一起的。包括妃兒,她也不願意告訴了。
“你不知道啊?據說幾個月前有人在這個城市發現了一個長得和我很像的人,你看她們是不是在找她?”
看來妃兒根本不知道悅香已經死去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想讓她知道,小嬌隻得拐了話題,“你還是讓自己安靜下來吧,妃兒,這件事你根本就別去想它,你有時候可以去屋子裏休息,或者是去外麵讓自己安靜一會。你哥哥的事不用你操心,該醒來的自會醒來。”
妃兒一聽見可以讓自己出去安靜一會,立刻來了興致,“我哥哥會很好的,那咱們現在就出去溜溜吧?”
小嬌隻得離開桌子,稍微走出屋子,在靠著陽台的地方,兩人一起在敞開的窗口坐下,讓略帶著涼意的風打在臉上。
“自從上次慕管家讓你離開這裏,小嬌老師,”妃兒說,“我見了你真不好意思。”
“得了,都過去了,還想它幹什麼!”小嬌說,“歇一會,你進去把作業做一些吧,我出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