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在幽黑的夜空劃下點點的光亮,四處皆沉,夜色漸暗。
一襲青衫的司秋白此刻正在書房翻閱古籍,他想煉製出恢複蘇裏雪武功的丹藥,奈何醫書上對此也隻有隻言片語,未有詳細記載,這另他苦想不得方法。雖之前已經研製出了一些藥方,但最大可能也隻是恢複五成功力,如若想要武功完全恢複,還得多下一番苦心。
不過隻此能夠多留蘇裏雪幾日,司秋白的內心無疑是開心的。
然而這些年來蘇裏雪也不是沒有想過恢複武功的辦法,然她隻也懂得一些簡單的藥理,實在是醫術不夠,否則也不會拖延至此。倘若司秋白當真能夠有辦法助她恢複功力,那對於她往後行事就方便多了。起碼可以保護自己,保護淘淘。
子矜敲門,道:“公子,奴婢收到老爺的書信,您是否現在要看?”
司秋白微微閉上雙目,在燭光下久了有些精神恍惚,聽到子矜的話才回過神來,接道:“你進來吧!”
子矜一臉的笑意,盈盈地走到司秋白身旁,遞上一隻竹筒,筒內是從西河傳來的書信。
“甚念吾兒,望在下月初三一聚…………”是父皇的字。
下月初三,是母親的忌日。
司秋白的思緒不由得添了一絲感傷,麵上是淡然的神情。對於這個父皇,他是怨恨多於敬重。若不是他朝三暮四,薄情寡意,不懂得珍惜母親,母親也不會含恨而終!所以他在心中暗自起誓,今後能夠遇上自己喜歡的女子,一定要好好對待與珍惜,隻願一世一雙人,白守不相離。
如若一顆心能同時分割給兩個人,或更多的女人,不知道該說是博愛還是濫情。然而他父親司亦清身為西河國的國王,更是擁有後宮無數的女人,他母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妃子罷了。
自母親死後,後宮的那些女人便對他虎視眈眈,深怕司亦清會將皇位傳於他。司秋白不僅僅是皇長子,而且是司亦清最愛的女人之子。他從小就在深宮長大,又經曆了母親之死,已看破權勢紅塵,隻想遠離那個汙穢之地,所以才會在十三歲那年離開西河。而他自小對醫術頗感興趣,出宮後又有幸拜了一位老前輩為師,深得真傳,如今他更是把一顆心都放於研究醫術之上。至於西河國,皇宮,帝位,這些都再也與他無關。
司亦清對於這個兒子是深深的內疚,想要補償於他,隻是這個兒子向來個性獨來獨往,又自幼失母,從不與他親近。縱使他百般對司秋白好,司秋白也不以為然。依舊不辭而別,離宮而去。
三年後,不知為何,司亦清打探到了他的消息,並派來子矜子佩二人服侍於他。子矜子佩二是從小就在他身邊伺候的,但自他離宮之後是一人獨行,司亦清怕他照顧不好自己,所以將二人派了過來。
他也不曾拒絕,隻是以此作為交換的條件,隻要他不想回西河,司亦清就不能勉強於他。
而後的幾年內,司亦清時常會給他寫信,他一律不回。但每次都會悄悄將信紙藏在一個盒子內,如今幾年下來已經有厚厚一疊。
但此次,看父皇的筆力大不如前,想來是年紀漸大,身子不好。後宮又有那麼多年輕佳麗,日夜相伴,豈會不勞損身心。
在過了這麼些年以後,司秋白怨恨父皇的心算是漸漸放寬了,如今隻要想到他有可能已白發蒼蒼,心中便覺得有一絲不孝。看來,他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公子,老爺他說了什麼?”子矜看到司秋白神情的變化,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