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奉以為以中廷都的常規力量不可能讓天下的秘術者們臣服,他用身在世外看笑話的心態經曆著這些讓他不以為然的事情。他隱居忘生崖不僅僅是教墩子習武看書,還是在等待某種時機。他一直有一個願望,讓自己的妻子回轉過來。他已經把目光放在了王後身上,他相信王後不過是想收集天下奇門異術為自己用。一定也有可以讓自己妻子回轉過來的辦法。而他手中一直都握有的砝碼,就是在我中了蝕月血毒功之後他所洞察到的那些我知道的胡鷗鷗的事情。我中了血毒,雖然沒有瘋魔淪為傀儡,但是就像之後他有部分東西我能夢到一樣,他也能感應到我的一些刻骨的思維。比如胡鷗鷗發動的戰爭和對於我的欺騙。
肅奉教墩子的武功幾乎都是可以用迅速的洞察力克製秘術的的招式。雖沒有再研習化生術,墩子仍然有化生術內息和內力的基礎,並且生性聰慧,對於秘術方麵非常的有天分,是強大的抵禦的天分。他研習這些的一個很大的目的就是救回自己的母親,肅奉把他從我腦海中看到的關於墩子母親的離去換了一個方式都告訴了墩子,說雨紗姆是被玄冰島人所害,而王後是唯一現在掌握玄冰島異術的人。他並沒讓墩子對胡鷗鷗產生多少仇恨。墩子很用功的學習,看所有的肅奉幫他收集來的關於秘術的典故和資料,並且分析破除的辦法。墩子和肅奉都算有求於胡鷗鷗,也一直在忘生崖等待著時機。
定元六年肅馬城編入中廷的時候,老城主也曾被人指出是用玄術,但是王後親自出麵澄清了什麼是秘術邪術。她說隻有那些蠱惑心靈的黑暗的讓生死輪回顛覆的才在範疇,富春山的武學是純正的武學。當我聽墩子給我講這些時,我心中的怨憤也升騰起來。蠱惑心靈的,黑暗的,生死輪回顛覆的不就是她所用的嗎?當然我很明了的一點是她想把一切都撇清,把自己跟斷生三章和引靈術術撇清,等到世間沒有奇門異術,她就是西洲的神了。墩子說起初他師傅肅奉也是這麼想的。
忘生崖的日子過的並不是枯燥乏味,我那可憐的已經瘋癲的顏姨還是會時不時的來忘生崖找肅奉打架尋孩子,當然肅奉知道這個人曾經在他手下辦事,不會對她下手,迂回著回避著。墩子也會和肅奉和成義一同出山去打獵。忘生崖的日子真正被打破的時候還是在王後胡鷗鷗來拜訪的時候。
那是定元七年剛剛入夏時某天,一家三人還在睡夢中就聽到了追魂號角聲。追魂衛出現在院內的時候,滿成義掄起了很久沒有用的雙錘,輪的院內冰片飛濺。他是愣頭的衝上去為了保護兒子和肅奉。他自己覺得他們是來抓他倆的。但是意外的是王後居然出現了,他還是恭敬的站到一邊,做禮相迎。追魂衛所追的不是這裏的誰,而是我顏姨和陰慕華,他們追了幾次都是追到山外就不見了蹤影。胡鷗鷗扶起了成義,還向他道謝,就為了成義當年立下的戰功。
肅奉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就也出來相迎。胡鷗鷗看到他吃了一驚,並向他打問當年在界南鎮的最後一戰中的情況。肅奉毫不隱瞞的說出了實情,胡鷗鷗明顯臉色有變,並且說她希望世上再也沒有蝕月血毒功出現。可是那時墩子忍不住的上前請話說請王後能把他娘帶回到他的身邊。胡鷗鷗當即知道了原來一切事情並非她想的那樣世人都不知曉。當天夜裏,王後密會了肅奉,她們互相交換條件。王後答應嚐試幫助肅奉喚回他沉睡多年的妻子,並且把雨紗姆帶回他們身邊,而王後的條件是當年的事不會流於世上。
肅奉畢竟是經曆過很多事的人,他感覺王後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他的請求。他在這裏部署了機關,是他早幾年就部署好的,就等待某天不時之用。他把墩子和成義藏進內屋石屏風機關後的岩洞,為了萬全給他們倆下了雙倍的藥安放在岩洞裏的暗房中。他一個人在外麵守株待兔。
追魂衛在肅奉麵前展現出了讓他歎為觀止的能力,一個人倒是很好對付,但是他們用的陣法卻是玄秘異常。他在其中根本不知道對方在什麼位置向自己進攻,障眼法一般的看到到處都是人。他就用自己渾厚的內力保證自己不被攻擊到要害,並且也強製自己不去用蝕月血毒功。等到看到好幾個中廷王後同時出現的時候,肅奉知道自己是鐵定要離開人世了。因為他記得王後的希望是當年的事不會流於世上,自然有不要他活著的意思。在最後的對峙關頭,胡鷗鷗問他這世上還有幾人知道當年的事情,他什麼都不說。王後說肅奉死了,整個天下人都可以安心了。但是王後沒有想到的是,顏風菀和陰慕華都出現了,還有墩子和滿成義也離奇的加入了戰鬥中。一場苦戰,肅奉把蝕月血毒功用了一個淋漓盡致,等到筋疲力盡時,追魂衛都被打退了,那些胡鷗鷗的假身也又一次的煙消雲散。
在共同的敵人麵前,這些本來不相為謀的人走到了一起。顏鳳菀錯練的化生術招數是神鬼難辨,很有殺傷力,隻要說有人欺負她兒子,她就會盡全力的上去揍人。陰慕華的功夫比到當年在肅奉麾下也不知精煉了幾倍,所以他們合力之下,戰勝了敵人。而墩子根本和肅奉想到了一處,就是不相信王後讓這一切就這麼結束,所以和成義也是假裝被肅奉灌倒。肅奉言明了自己當年是假王,顏風菀和陰慕華曾在他麾下,他們算是故人相見。陰慕華其人我並不多了解,也沒有幾個人對他有了解,隻是後來知道他卻是在那幾年裏總陪著顏風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