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符還真是挺厲害的,小叔的話裏明顯是不舍得的意思……
張小暖趕緊道:“既然放在你身邊會讓你害怕,那送我正好了。就算是用了這符,被人發現了,我也不會說是你給我的。”要是哪天,真的暴露了,就說是許歲月給的。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估計許家人就是揍他,他也不會疼。
許諾又是千交萬代的,說是這符真不能輕易用,威力太大,容易傷到無辜。他說,這符是幾大道家大門派共同施術,才最終畫成,據說,是用來劈蛟的。
越說越玄乎!張小暖哼道:“別想讓我把這東西再拿出來了!這是我的……”
許諾見張小暖一副不信的樣子,不由來了興致:“你還別不信!這世上可是真有蛟的。1934年遼寧營口天降暴雨數十日,後來就有人看到垂死的蛟。無數人從外地趕赴營口,就是想親眼看看。這事,也被當時日偽政府的官報給報道了,還附上記者所拍的照片,引得整個華夏……”
正說著,卻聽見陣陣敲門聲。
“誰啊?這麼早?”張小暖覺得奇怪,一般來說春芳和成阿姨都要到七點後才會來看望她,並送上早餐給她和許諾。
“是張小暖嗎?我是呂曉,我爸想見你一麵。”門外傳來呂曉壓抑著悲傷,卻仍哽咽的聲音。
“他怎麼來了?”張小暖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翻湧起來。
“不想見就不見唄。”許諾在一邊輕飄飄地說了句。
“當然要見。雖然他們還不知情,但如果他們知道……不說呂建國,就算是呂曉,她所受的傷害,恐怕也遠遠在我這眼睛瞎了之上。”張小暖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下衣服,扶著許諾的手,一點點移到沙發上,坐好。
今天就是許諾與舒貞約定好的,呂建國的最後一天了。
對於呂建國、呂靜、舒貞的事,在她這個旁觀者看來,是頗多唏噓的。她不知道,呂靜那樣,是否是真的快樂,但她知道,呂靜是一直在害怕著的,甚至死了,都要在黃泉路上,一路先行。
呂建國來這裏的意圖是什麼,張小暖幾乎都能猜到。
她不知道國安九處是怎樣掩蓋呂靜的死因,但恐怕國安九處能瞞住所有人的眼睛,卻瞞不了算是當事人的呂建國。
妻子橫死,呂建國又怎麼能不懷疑?國安九處處理得再好,以呂建國的權勢恐怕也能知道些線索。
而呂靜不僅是死在她的病房裏,她更連夜搬出病房,呂建國來找她,基本上算是很正常的事。當然見不見呂建國,還是要看她的意願的。
張小暖聽到許諾開門,聽到呂建國輪椅的吱吱聲。
“呂大爺,您不好好養病,怎麼出來了?”張小暖明知故問。
“你……你怎麼成這樣了?”呂曉驚訝無比。
呂曉和呂建國應該是看到我眼睛了吧?張小暖苦笑:還不是拜你母親所賜。
“曉曉,別問那些?”呂建國打斷呂曉的發問,話題直奔主題:“小暖,我老伴死前說了什麼?”聲音依舊是像卡了一股濃痰,像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