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暖的態度,到底讓一向一本正經的嚴肅臉色不善,許三爺爺也沉了臉不吭聲。
嗬,果然,做人不能一味忍讓,厲害點反而會讓別人記憶猶新。
尤其是,厲害點,能讓自己爽快!張小暖心中一股委屈之氣總算出盡。轉過臉,突然見許三爺爺唇角含了笑意。
這是什麼意思?讚賞?這老頭兒,還真是讓人摸不透。先前分明是一副咄咄逼人的神色。張小暖見怪不怪,隻回瞪了下許三爺爺。
許三爺爺被張小暖淩厲的眼神震了一震,笑容還凝在嘴角,著實尷尬。
“那個啊,小暖,你來說說昨夜的情況。”中年男人打起了哈哈,以緩和幾人之間的暗湧波動。
張小暖念著許家與嚴家因她而死的先人,隻見好就收。心裏頭也對這個在官場上久混,生得威嚴卻有著一顆玲瓏心的中年男人敬服。
她瞞了她的神鳥血統的事,將昨晚的情況一一說明後,國安九處的三人臉色驟變。
“你說什麼?當初幾乎滅了華夏正道根基的天人,隻是那個神秘組織的其中之一?”中年男人顯然是驚到了,官場油子也沒忍住神情變化,瞪著大眼,張大嘴巴。
張小暖點頭:“天皇、北極、勾陳、後土四帝,正是那神秘組織的四個領頭人。”
嚴肅隻皺著眉頭:“可我們還不能確定,雀妖的情報是不是正確的!”
這嚴肅!張小暖挑眉:“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愛信不信,是你們國安九處的事。”
許三爺爺仙風道骨的形象也沒能堅持住:“難道真如鬼穀子所說,後年將會是我們正道的噩夢?”
“老爺子莫慌。”中年男人沉聲道:“這情報太過駭人聽聞,我們應該早些做準備,與各家道友商量著,共同抵禦這神秘組織。”
說罷,國安九處的三個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片刻。
張小暖嘟著嘴,有些愧疚不安。
直到三人神色恢複如常,張小暖才訕訕地道:“那個神秘組織,一開始是以我為目的的。想來,若是沒有我,當年也不至於犧牲了那麼些道友。”
嚴肅的表情十分複雜,三分怨恨,三分無奈,三分同情,也不開口,隻蹙眉盯著張小暖直瞧。
張小暖坦然地迎上了嚴肅的目光,向著嚴肅深深地鞠躬:“抱歉。從懂事開始,我就不喜歡麻煩別人,卻沒想到,我還沒出生時,就已經欠下了天大的債。”
嚴肅隻深深地歎了口氣。
中年男人的臉板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虛扶了張小暖起來:“你也是受害者,說什麼抱歉的話。我們國安部門,乃至整個華夏正道,所做的也不過是為人民服務。他們……求仁得仁,也隻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話說得極周正,同時安慰著做為當事人的張小暖與嚴肅。
這番因果結下來,自然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化解。嚴肅收了同情心,狠狠地瞪了眼張小暖。
中年男人扯了扯嚴肅的T恤下擺。
嚴肅隻作不理。
“眼下還是同心協力,將這據點攻破吧。看來裏麵能不能找到些天人的線索。一直以來,敵在暗我在明。如今好容易有了這據點的情報,置之不理,實在可惜。”中年男人搖頭,擺了副上級的樣子:“嚴肅,收了情緒,好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