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錯愕:“十一說,再不搭理你,哪會給你充話費?”
那廂一直沒開口的溫如遠卻應了句:“是我充的。”
眾人皆沉默起來。
對於溫如遠的癡情,國安九處,包括洛顏,甚至統共沒見過幾麵的表哥和舅母都知道了。在監外服刑的三年中,他們偶爾也會勸:“小暖啊,歲月大抵永遠不能醒來了。你可以一邊照顧著歲月,一邊成全了小遠的一片癡情。”
是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是她先對溫如遠有情……
可所有人都不明白,於她而言,許歲月才是她的一切。她的感情,她的生命,她的生活……
完全不能因為世俗而去把許歲月放在一邊,去將就一生。
“謝謝你。”張小暖閉目,她很不明白,溫如遠每次為她充話費時想的是什麼——即便她手機有電,也不會與溫如遠通話的。她害怕她成為溫如遠的牽絆。
到此時,有些話,是有必要要說的了。
“以後別給我充話費了,我不會主動給你打電話的。”這麼多年的戰友,生死與共,沒有感情那是假的。但張小暖隻能這樣違心地、殘忍而絕決。
她隻盼著,像溫如遠那樣好條件的富二代,能快些鬆手,去尋找他自己的生活。就算他不暴露他的工作,他的學識,他的財富,隻要他走在大街上,都有許多女孩對他另眼相看。
“我知道,但我能為你做的,就隻有這些。”溫如遠沉默了片刻,才回了句。
林男等人識趣走遠。
張小暖拉拉身邊的許歲月:“放棄吧,溫如遠。你明知道,倘若你不對我那樣用心,我們的感情反而會更好。如果歲月現在是清醒的,你說他會不會又跟你打一架?”
溫如遠依舊那副儒雅的樣子,三年半了,溫如遠身上的貴氣超發重了。整個人看著,真正如玉濕潤,美好得越發不真實。
他笑:“我生平最恨的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頗意外於溫如遠的顧左右而言它,張小暖奇問:“什麼事?”
“我恨那天,為你死去的人,不是我。”溫如遠腳下突然飛速移動起來,三兩步就走到張小暖身邊。
趁著張小暖驚愕出神的瞬間,溫如遠用力吻上張小暖的唇。那樣的力度,像是要把張小暖整個兒吞進腹中。
“你……你瘋了……”
張小暖推不開他,整個鼻中都是溫如遠身上頂級香水的清新香味……
手中銅鈴輕搖,許歲月尖長的指甲向著溫如遠的背後刺去。
“啊!”溫如遠呼痛。
滿嘴都是腥鹹的鮮血味。
張小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道:“歲月,住手!”
許歲月的手停了下來,尖銳的指甲卻已陷進了溫如遠背部,眼睛紅光閃閃。
“怎麼回事?”張小暖驚訝無比:平常時間,她常搖動銅鈴,隻要不吩咐,許歲月根本就不會動一下。更何況,剛才那一下,許歲月可是轉了個圈子,去攻擊別人!